论掌握战斗的节奏,这个时代恐怕无人能胜过从战国而来的忍者。
佩恩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又被超神罗天征狠狠消耗了一波,而他的对手却是短时间内不知疲倦,不会耗尽查克拉的秽土转生,一旦被抓住先机,那可真是回天乏力。
破坏畜生道是消去佩恩的强力前锋,烧毁地狱道是断掉佩恩的复活能力,让他们打不了长久消耗战。失去两大臂膀,尚未恢复天道之力,且情报全部泄露的佩恩根本不是两个心黑手辣的老忍者的对手。
修罗道遭遇了以速度和技巧着称的宇智波,饿鬼道则遭到了千手的毒打。至于天道,他中了黑暗行之术,视野完全没有,只能听到自己两个傀儡的闷哼。
扉间和泉奈知道天道能力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引力和斥力这两个简单的能力真用在战斗上绝对全是麻烦,所以才选择了这种速战速决的打法。不过他们对待天道就没那么残暴了,而是用一个可以隔绝查克拉的结界让天道失去了行动力。
“按照情报,把这些黑棒拔掉就行了。”扉间蹲下来扒拉了天道一会儿,很快就把上半身的黑棒全拔掉了。
泉奈仔细观察了佐助一会儿,他接触过接近失明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佐助的异常。
“接下来我们就要去直面长门了,要我背你吗?”
“……不用。”明亮的蓝眼睛瞪了一眼泉奈的方向,但没有直视到他的眼睛。
在鸣人的努力下,佐助的眼部经脉终于没那么乱七八糟了,眼前的世界从透过毛玻璃往外看变成了透过糊了水的毛玻璃,勉强能看到一些物体的色块了。幸好,修炼宇智波特色手里剑之术不止需要过目不忘的洞察力,还需要灵敏的耳朵,这样才能在金属的碰撞中听出微妙的不同,找到最合适的角度。
在色块视力和听力的加持下,佐助居然没有掉队,真像个没失明的人一样走进了长门的结界。
“嘭嗡!”
一根直奔佐助而来的黑棒被击飞了,同一时间,三股截然不同的查克拉爆发出来,凌厉的、深厚的、狂暴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向长门和挡在长门面前的小南压去。
“九喇嘛,别这样。”
最先平息的是狂暴的那股力量,九喇嘛早就习惯了鸣人对他的影响,只要对方一发话,查克拉就自然而然地收了回去。两个老前辈也知道鸣人在佐助身体里看着他们,九喇嘛都听话地收回了力量,他们也见好就收,达成了最初的震慑就可以了。
“小南,退下吧。”
和天道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的声音响起了,佐助凭借那声音寻到了长门的位置,这里的光线太差,他相当于完全失明,自然看不到长门现在的状态。
他消瘦的几乎要没有人形了,背后扎满了黑棒,双手双脚直接被卡在一台机器里,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控制着佩恩大杀特杀的那个人。
“仇人就在眼前,你恨我吗?”短暂的空隙时间里,长门已经想通了一些事,但他还要进行最后的确认。
小南知道那三人来势汹汹,自己也不可能是对手。但她已经失去了弥彦,如果再失去长门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所以,她说道:“在这里杀死长门完成复仇也无济于事,世界不会改变,不过是你们的自我满足而已。”
这次,鸣人没有说话了,佐助的精神空间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刚才的狂风骤雨不曾存在过一样,这说明佐助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其实他也很好奇佐助的答案,论对“仇恨”的理解,他恐怕远远比不上佐助。
“我知道,这不需要你们来教我。”佐助和鸣人的风格是完全不同的,他一脸冷淡地说道:“该好好理解这句话的人是你们。”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长门道。
佐助竟然笑了,但那个笑容极为苦涩悲凉,让对面的两人心中一震。
佐助道:“你们也不了解我,凭什么觉得我不理解‘仇恨’?”
“破坏、毁灭、杀戮,这些都是散播仇恨的利器。长门,你说你要用尾兽来制造武器,利用战争让世界见证这件武器的威能,这会带来多少人的死亡,你真的明白吗?”
“……这是必要的牺牲,只有让世界感受到…”
“打住,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佐助不想再听到那句话了,“如果小南在武器的射程范围内,而你恰好没法救她,你会怎么做?”
长门再度被问卡壳了。
“她是必要的牺牲吗?”
小南可以是必要的牺牲吗?
这个问题长门从未考虑过,他曾答应弥彦会守护好小南,即便他们做的事如此危险要与世界为敌,他也从不觉得自己会食言。可如果小南成为了“必要”的牺牲了呢?
“如果我的死亡可以带来和平,我当然……”先回答的竟然是小南。追逐长门的梦想是极度危险的事,小南早就做好了牺牲的觉悟,但她的话语却被打断了。
“不!我答应过弥彦……”长门顿住了,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就意味着,他丢失了自己的公平,无法一视同仁地看待所有的生命,他不再是“神”,而是一个有爱有恨的人。
人,是无法斩断仇恨的。
“就是这样。死亡会造就新的仇恨,数以万计的死亡会散播数以万计的恨。一时的威慑或许能起到一点效果,但恨是不会平白消失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在谈及“恨”时,佐助的神情并不狰狞,反而以遗憾居多,“我曾深陷‘仇恨’,将它当做自己前进的动力,不断追逐着至强的力量。因此,我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我放任自己被‘恨’扭曲”,将最锋利的刃指向了我最重要的人。”
佐助低下了头,将眼睛藏进了一片阴影。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有机会从‘恨’中抽身,只要我愿意向他诉说,将最真实的自己展露。但我没有,我认为‘恨’并没有控制我,我只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一个公道,我没有错!”
“有人曾提醒过我,不要对珍视之人用危险的杀招切磋,可我没有听......”
“所以,我失去他了,因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