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想看戏呢?还是真想救人一命呢?”李相夷端着茶杯慢慢品着,眼睛微微眯起,本来李相夷对茶之一道也就这样吧,毕竟每天忙忙碌碌的,茶就成了最普通的生活必需品而已,如今他是越来越容易静下心来慢慢欣赏了,何况这还是空间里种植的,滋味可不一般。
清欢笑眯眯看向他,“夫君以为我想如何呢?”她其实两者都有,不过嘛,还是那句话,她又不是保姆,上赶着各种给人家收拾烂摊子这种事,她可做不来啊,只能看周子舒会不会先碰到甄衍吧,如果两位主角没有见面她是不会帮忙滴~
李相夷轻笑,“嗯,那就让他自己拜佛去吧,还是咱们的开心最重要,毕竟咱们从一开始就改变了他的命运,也算是救命恩人了不是?”
清欢一听拜佛两个字就炸毛,手在桌面上一拍,“不许提西方秃驴,哼!一个个嘴上说得好听,真要是有什么事他们跑的比谁都快!佛有什么好的!”
眼看着清欢气的脸都红了,李相夷赶紧放下杯子,拉过清欢的手揉了揉,“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不气了不气了。”
清欢也没生李相夷的气,不过嘛脸上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手指却已经不老实了起来,眼看着清欢行为越来越放肆,李相夷额角跳了跳,“夫人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不好吧?”他装模作样脸上怕怕,手上却干脆利落地抓住清欢的手。
“什么嘛!你本来就是我的,让我看看怎么了?!”
李相夷:……他算是发现了,夫人现在骨子里再也不是曾经的小天真了。
两人因为想看看能不能遇到甄衍,所以一路上都在慢行,这跟以前比起来简直是龟速,就连官府的人都来过好几次,毕竟每次他们在一个地方停留的久一些都是发生了命案之类的大事,朝廷里现在他们的大名谁都记得呢!
这日清晨起来,清欢站在窗边伸懒腰,“哎呀,你说甄衍这小子,他不会是害怕被我们抓到送回去,这才不来的吧?不然怎么到现在一直没有来过咱们这,莲花楼可是很好打听的啊。”
李相夷正在给蔬菜浇水,那认真的模样,配上落在他身上的晨光,真真是不是人间客啊!
不过清欢现在都不想说他了,之前李相夷在空间里种菜,那时候空间里啥都不缺,土地更是外界没法比的,种子种下去都不怎么操心就能长大了,偏现在他一门心思想让种在阳台上的蔬菜也这么长,清欢只想说:这不是问秃子要头发,为难人嘛!
“你不来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想知道他行踪又不是难事你不是就爱看戏?正好还能让他们给你多演两场。”
清欢哼了一声,“你放过这些可怜的菜吧!你没看到最近萝卜都不怎么爱长了嘛,实在不行咱们就等这世界结束你回去好好种吧!”
李相夷摇头,“你不懂,这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他们要是没这个本事,那就说明他们不行。”反正不是他本人的原因。
清欢:……她都替那些菜委屈!
知道跟相夷讲道理是不可能的,因为往往最后都是她被那些歪理给说服了,再说了,相夷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爱好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那些蔬菜,嗯,就像相夷说的,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啊~
李相夷放下水壶,“下去吃饭?今儿有你最爱的小笼包,还有小米粥。”
“嗯嗯,赶紧赶紧。”她摸了摸空空的肚子,一晚上过去她真的又累又饿,“吃过饭咱们就走呗,反正甄衍看来是不会过来找我们了,我们在这儿时间也不短了,我都怕官府的人再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可不想参与到夺嫡这样的事情里,虽然她是很想跟国运牵连,但是不是这样啊,况且这么多年他们得到的已经不少了,她知足呢。
“好,不过接下来咱们要低调点了,那些个皇子王爷的确实有点麻烦。”李相夷心里想法跟清欢一样,实际上目前的几个他都不怎么看得上,但是还是那句话,这个国家跟他没有关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这么多年他自问一直在为百姓就够了。他无愧于心!
吃了饭两人便驾着莲花楼离开了,这要是换成以前,百姓们怕是恨不得大夫就就在这里定居才好,可是现在不同,得益于日子好过了,百姓们追求更高了,现在不说家家户户都能读书,但是最起码三五家就有一个,清欢的医册这么多年那是从来没停过,现在普通的小病症百姓们自己都会,所以也就没有挽留,不过知道两人要离开,还是都送了好多东西的。
好不容易离开镇子,清欢和李相夷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下次可不能再有这种情况了,简直了。”她手指了指地方百姓们最后扔进来的各种物品,“夫君,这些就麻烦你整理啦!有需要存起来的你再叫我吧!空间随便用啊!”
李相夷也很是头大,竟然还有活鸡!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就算现在日子好过了也不能这样啊,不过他内心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代表着百姓们对他们的认可。
清欢两人毫无目的地到处跑,可能是因为剧情没开始?反正现在江湖上确实没什么热闹可以看,哎,真桑心……
“看来这种非得侧重主角的世界真的不好,好像没有主角这个世界就成了一潭死水一样,一点生机都没有,我不喜欢。”
李相夷沉默,他自己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最后跌下来了,其实那个世界也是围着他转的吧?
有点好笑,以前他还不觉得世界会围着一个人转,可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他只能沉默,也就是清欢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不然肯定要骂回去,李相夷算什么主角,哪有主角作为奠基石捧起另一个傻白甜的?
本来两人都没想着还能遇到甄衍,毕竟按照他们的猜测,对方肯定在躲着他们呢,又怎么会出现?
不过也是清欢忘了,当时他们离开了那个城镇之后就给莲花楼下了忽略符,所以甄衍就这么碰上了。
一开始他俩差点不想认,为啥呢?因为甄衍身上实在是有点李相夷年轻时的样子,招摇!
想到当时见到甄衍那副样子李相夷黑脸的表情,清欢就只想笑,这可真是什么人教出什么人啊!
但有些事就是这样躲也躲不掉的,甄衍察觉到了清欢和李相夷的目光,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诧异,他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师、师傅。”他声音颤抖,完了完了,躲了这么久今儿躲不过去了吗?可是他最近没听说莲花楼的消息啊!难不成是他最近一直跟着周子舒,放松了?
李相夷还是觉得没眼看,他自己怎么样他不觉得有问题,但是看着此刻甄衍的样子,他就不想承认这娃是自己教出来的,没别的,丢人!
清欢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哟,这是谁啊?之前不是挺能的嘛,敢跑出来还不见你踪影。”
甄衍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徒儿这不是怕打搅您嘛!”实际上是他一开始确实准备出来就找师傅他们的,可是大概是江湖人看他柔弱,就想欺负他,那结果只能是被他反击回去了啊,如此,他才发现原来他虽比不上两位师傅,但是这江湖他还真不用怕了谁。
真遇上厉害的,他也可以说能保命,他身上从头发丝到脚都有毒,保命的药丸更是多着呢!
李相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作出这副样子,我们也没打算真把你送回去。只是有些事,你得给我们说清楚。”
甄衍本来还想瞒着呢,但是看着李相夷那好似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喉头一堵,行吧,那就坦白从宽吧,不然他都担心自己是不是要被打屁股,他已经长大了,可不能再被师傅打了, 他也是要面子的!
甄衍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出了神医谷之后的经历。原来,他本打算闯荡一番再去找师傅,因为这么多年面对师傅他真的没有自信,可是谁知道啊,在神医谷他看着很普通,出来却已经算是高端人士了,至于五湖盟的人,他还没去呢,本来他都打算好了,先处理武库的事,谁知道却遇到了周子舒。
虽然当年四季山庄好像也没做到什么,但也确实给与了善意,再加上现在周子舒情况明显不对,他明明已经让对方吃了解毒丹,但是周子舒情况也就好了一点点,能跟他交流了,他也没办法撒手不管,所以这不就跟着了么。
清欢听后饶有兴致地问:“所以你现在跟周子舒相处得如何?”
甄衍挠挠头道:“啊?我就是把他当兄长,再说了这么多年没见,我肯定想知道对方这些年的经历啊,怎么就跟在王爷身边了,还成了人家的杀手。”
李相夷微微点头,“既如此,你往后行事也当有分寸,莫再这般招摇,至于周子舒,他的情况你不知道?这些年在神医谷你都学了什么?”
李相夷眼神鄙视,他可是记得当初清欢可是跟谷妙妙恨不得姐妹相称,蛊术什么的神医谷早就学了啊。
甄衍其实看出来周子舒的情况了,但是他也没办法啊,他最烦那些虫子之类的了,蛊术他当年就没怎么学,所以他无能为力啊,不过他此刻眼睛发亮,“师傅,那能求您帮忙吗?我实在不想看到他这副样子,像个木头人。”他心里难受,他都不敢想周子舒清醒以后会不会想不开,毕竟他杀了很多人。
李相夷还未说话,清欢先开了口,“哟,你倒会找人帮忙,我还以为你能挺着一直不联系我们呢?挺有骨气啊,既不回去摇人也不来找我们,不过看在你这一片心意上,我可以再帮他一次。但你日后可得好好学蛊术,别再遇到情况就抓瞎,或者哪天你自己被算计了知不知道?”
她是真没想到周子舒的情况跟相夷猜测的一样,这么看来那个蝎王怕是真的投靠了王爷,哎,真是麻烦!还有甄衍这破孩子,就因为不喜欢就不学?绝对是打得少了!
甄衍不知道清欢想着打他呢,他只听到对方同意救人了,连忙点头,眼睛里满是感激,“徒儿一定好好学,绝不辜负师娘期望。”
清欢和李相夷对视一眼,眼神里传达的意思很明显李相夷也微笑着点头,视线转移到甄衍身上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松了,不过这些年确实是很怎么打过他,毕竟神医谷就这么个小苗苗,宠着的多着呢!
之后三人一起去找了周子舒,此时的周子舒因为吃了解毒丹虽比之前好了些,但脸色依旧苍白。他自己也有思想,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过不去杀人,但是做不到,遇到甄衍也算是意外之喜,虽然对方也不能帮他解决麻烦,但已经很好了。
他也没想到甄衍他们都还好好的,不过想来也是,他们四季山庄当年不也存留下来了?神医谷或许比他们更幸运!
等见到清欢和李相夷的时候,周子舒疑惑的眼神看向甄衍,不过他心里也没有防备与紧张,一方面有甄衍在,另一方面不论是清欢还是李相夷气质都很温和,他直觉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甄衍在旁边小声地解释,清欢则是帮周子舒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才开始为他治疗,李相夷则是藏着护法,他看出来清欢是用内力吸引蛊虫,他一时间突然就想到业火痋,若是那东西在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一番操作后,周子舒缓缓睁开了眼,眼神也有了些神采。他看着清欢等人,虚弱地说道:“多谢几位相助。”
因为周子舒情况解决了,剩下的两人也不准备插手了,谁知道这俩人会不会发展出不同寻常的情谊呢,他俩在这实在是有点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