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太昊将目光移向正在又说又笑的走近长家埠子东门口的瓜熊等人,看着七个马匪背上的七个筐子里的长瓜,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嗯?”
忽然,太昊脑子里灵光一闪,脸上马上就露出了吃味的笑意。
心里想着,用神识加灵力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远距离把筐子里的长瓜收一个进黑木戒里头,这样自己就可以马上吃到长瓜了。
想到就做,做不到也不会气馁,一直以来都是太昊的风格。
只见太昊凝目聚神,右手轻挥,眨眼间,走在最后面的黑炭团背上的筐子里,立时就少了一个长瓜。
“嘿嘿嘿。”
太昊看着黑木戒里边,安静地躺在番茄藤蔓地不远处的长瓜,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好在华红莲距离比较远,没有听到太昊的笑声,要不然,又要打住脚步转过身询问太昊,好好的怎么又像瓜子一样傻笑呢。
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太昊笑着停顿了两个呼吸后,就开始挥动右手,先把黑炭团背上筐子里的长瓜拘进黑木戒里边。
为了不让黑炭团发现背上的筐子里头空了,太昊在拘长瓜的同时,又把山路北边番薯地里的大土块拘进了筐子里。
而在黑炭团看来,只是忽然感觉到背上的筐子重了一些而已,并没有发觉出现了什么不对。
紧跟着,太昊又以同样的手法,把公野长发背上筐子里的长瓜用土块给替换掉了,接下来是五个马匪背上筐子里的长瓜。
为了不让这些马匪及时发现背上筐子里的长瓜都变成了土块,太昊又从长家埠子的祠堂后院内拘出好多长瓜皮,拼凑出长瓜的样子掩盖在一个个筐子上边,给人的外在感觉就是,一眼看去,筐子里的长瓜好像还在里头装着哩。
整个替换的过程说起来啰嗦,其实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五个呼吸的功夫。
在替换完了马匪们背着的长瓜后,太昊咧嘴笑了笑,又开始用同样的办法,用土块和瓜皮来替换长满仓老头等人背上筐子里的长瓜。
同样的,前后用了不到五个呼吸,长满仓老头等人背上筐子里头的长瓜就被太昊替换完了。
看着心心念念的长瓜,太昊终于忍不住了,挥手从黑木戒里边取出来一个,用手抱着快步向妈妈追去,一边追,一边轻声喊道,“妈妈,你等我一下。”
华红莲听到喊声,急忙打住了脚步,转身微笑着看向太昊,待看清楚太昊怀里抱着的长瓜时,脸上的微笑顷刻间就凝固了,瞪着眼睛惊问道,“太昊,你从哪里捡来的长瓜?”
“妈妈,我从路北边的地里捡来的;”太昊微笑着应了一声,随口又问道,“妈妈,你确定这东西就是长瓜吗?”
“嗯嗯。”
华红莲匆忙点了下头,眉头拧的更紧了,神识外放,急切地看向山路北边的谷子地,希望自己也能马上看到一个长瓜。
只是在看了一圈之后,华红莲失望了,谷子地里,除了没有收割完的谷杆,就是地垄上的野草,哪里有长瓜的影子哩。
太昊很快就跑到了华红莲跟前,把长瓜往地上一放,笑着问道,“妈妈,你吃过长瓜吗?”
“吃过。”
华红莲不想哄太昊,尬笑着说道,“以前跟着你外爷走商,在长瓜成熟的时候吃过,都过去很久了,妈妈也都忘记这长瓜是啥味道了。”
太昊马上提议道,“妈妈,你好久没有吃过长瓜了,我也没有吃过长瓜,咱们现在就先尝一下,看看这个长瓜熟了没有,好不好吃。”
“这。。。”
华红莲回头看了眼正在往东奔跑的一众皮猴子的背影,神情有些犹豫了起来。
太昊似乎看出了妈妈的心思,马上说道,“妈妈,罗山说前头的埠子里有长瓜哩,等咱们一会到前头的埠子门口了,就出钱买上几个长瓜,叫罗山他们也吃个够;”
“这个长瓜暂时就不叫他们吃了,我要尝一尝这个长瓜的味道,看看长瓜是不是像罗山口中说的那么好吃。”
随后,在华红莲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太昊挥起拳头,一拳就把地上的长瓜给砸开了。
立时,长瓜从中间碎裂,露出了里边的红沙瓤,灰瓜子马上也露了出来,红红的瓜瓤汁液也慢慢地流在了地上,一股很好闻的瓜香味儿马上就充斥在鼻翼之间。
太昊两手拿起一块瓜瓤,笑嘻嘻地递向华红莲,很亲切地说道,“妈妈,吃瓜!”
“嗯嗯,哦——”
华红莲急忙应声,圪蹴下身子,伸手接过瓜瓤,凑到嘴边咬了一小口,凉凉的甜甜的瓜香味儿马上就充斥在口中,俏脸上旋即浮现出了幸福的神情。
再看太昊,一手捏着一块瓜瓤,左右开弓不停地往嘴里塞,吃的满嘴满脸上都是瓜瓤,红红的瓜瓤汁液就流到了脖子上和胸前的衣服上,手上的瓜瓤汁液则顺着手腕流进了袖子上。
看到太昊这种狼吞虎咽的吃瓜样子,华红莲也不再犹豫了,瞬间大口吃起了瓜瓤,速度比太昊快多了,同样的,瓜瓤粘的满嘴满脸上都是。
只是华红莲上身有些微微前倾,嘴角上和下巴上滴落的瓜瓤汁液落在了地上,并没有流到前胸的衣服上,就连手上的瓜瓤汁液也及时地吸进了嘴里。
太昊不会唾瓜子,只好用神识加持灵力,把吃进嘴里的灰瓜子收进黑木戒里边,种在一处离河水比较近的河滩上。
华红莲则老道多了,左边嘴角吃进瓜瓤,右边嘴角吐出瓜子,动作不但很熟练,而且很惬意,一看就是吃了好多次长瓜的样子。
半刻钟左右,一个长瓜就被太昊和华红莲吃完了,只留下一地的碎裂长瓜瓜皮。
期间,太昊收进黑木戒里边在河滩上种了十二粒灰瓜子,并给种瓜子的地方浇了足够的河水,以利瓜子发芽生长。
华红莲则收了有二十四粒灰瓜子,宝贝似的从收纳袋里取出一个干荷叶,把灰瓜子包在荷叶上,又收了起来。
随后,华红莲又从腰带上翻出一个小方帕,先是取下陶罐,用大陶罐里的清水给太昊清洗了一下手脸,再给方帕上倒了些清水,给太昊擦拭了一下。
紧跟着,又用清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脸,拧干方帕,重新给方帕上倒了些清水,擦拭了一下手脸,还没有顾得上拧干方帕上的水迹,就听见西边的岔路口传来了惊呼声。
“啊——”
“咱们被人伏击了呀!”
“这咋办呀?”
“是谁——”
“是谁在伏击我们——”
。。。。。。
“呀——”
华红莲循声看去,马上惊呼了起来,“黑家埠子那些人不是回去了吗?咋在岔路口打起了转转?”
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太昊问道,“太昊,是不是你在岔路口摆放了什么阵法吧?”
“嗯?”
太昊当然不敢说自己在岔路口摆放了迷幻阵,假装诧异地看向妈妈,惊问道,“妈妈,你看我像是会摆阵法的人吗?”
“呵呵。”
华红莲嬉笑了起来,“看着有点像,难道不是你摆的迷幻阵吗?”
“嗯——”
太昊轻哼一声,知道这是妈妈在跟自己说笑,就假装生气的不说话了。
六个黑家埠子的人,全都跑进了迷幻阵里头,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不知道是这几个家伙不懂阵法,还是不知道怎样去找阵眼破阵,在转悠中还时不时地有两人或三人碰撞在一起,旋即又尖叫着分开转身乱跑,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黑大松急得大叫,“松林,杨林,咱们这是叫人给算计了呀!你俩不是说会一些阵法常识吗?还不赶紧找阵眼破阵?”
黑松林马上苦着脸嘟囔了起来,“大松哥,我之前因为喝了些水酒,就是借着酒味上髿才说了两句大话,我哪里会破阵呀!”
“你——”
黑大松有些气噎,但是这时候六个人都被困在了阵法里头,也不好发火,只好又问道,“杨林你哩?该不会也是趁着喝酒说大话的吧?”
黑杨林怯怯地说道,“大松哥,我是学了一些阵法常识,只是这个阵法我没有见过,不知道阵眼在啊哒哩,也就不知道咋样破阵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呀你——”
黑大松都要哭了,但是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只好又问道,“柳林,桐林,枸林,你们三个哩?认不认识这个阵法?会不会破阵?”
黑柳林爬在地上,苦着脸不敢说话。
黑桐林大着胆子说道,“大松哥,我认识这个阵法。”
“快说,快说,这是个啥阵法?”黑大松脸上一喜,马上催促道。
“这好像是一个迷幻阵;”
黑同林怯弱地说道,“而且还是一个跟阴阳阵法镶嵌在一起的迷幻阵,我之前跟黑水老祖学艺的时候,曾听黑水老祖说过,今个也是头一次见识的。”
“那你会破这个阵法不?”黑大松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了起来。
“我没有破过这种阵法,”黑桐林小声说道,“但是我可以说出阵眼所在的地方,你们可以联手破阵。”
一直没有说话的黑枸林这时候说话了,“大松哥,要不,我来破一下这个阵眼?”
黑大松一愣,问道,“枸林,你没有说笑?”
“没有!”
黑枸林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大杨早上从黑水城回来,跟我说了一下妊万河去老龙口捉妖的经过,说其中就遇见了一个这样的阵法,当时是黑水老祖破的阵。”
“好啊——”
黑大松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了笑容,欣喜地说道,“枸林,那还等啥哩?你现在就给咱们破阵,我们全力支持你!”
“我我,我试试看。”
还想继续说话的黑枸林愣了一下,伸脖子咽了口唾沫,就开始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摸索了起来。
姜家埠子的人在黑家埠子的人不小心走进迷幻阵后,就跑到了阵法跟前,看着在迷幻阵内到处乱转乱转乱撞的黑家族人,立时就打住了脚步,既不前行,也不后退。
此时,听见黑枸林可以破阵,尽皆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迷幻阵内的情形,都想要马上看到黑枸林是如何找到阵眼破阵的。
“嘿嘿。”太昊看到黑枸林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昊,你笑啥哩?难道这个叫枸林的皮猴子不会破阵?”华红莲立刻看向太昊,小声问道。
太昊急忙敛住笑意,应道,“妈妈,这个黑枸林不是不会破阵,而是根本就不懂破阵之法,你看一下,这家伙的右脚就踩在阵眼上,两手还在地上到处乱摸哩。”
“呃?”
华红莲愣了一下,急忙用神识看了一眼黑枸林的右脚下,果然踩在一个阵眼上,随即又看向太昊,眉头马上就皱成了一团,“太昊,你能看到三里远的阵法里头?”
“能啊!”
太昊想也没想就应道,“三里远算个啥?我还能看到三十里远呢。。。”
说话间,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用手捂住了嘴巴,尬笑着看向妈妈,“嘿嘿,妈妈,我乱说的,你可不要当真哦。”
“哼哼,哼哼哼——”
华红莲要笑不笑地看着太昊的眼睛,哼哼了两声,问道,“还说这个阵法不是你摆放的?你当妈妈是瓜子吗?黑枸林都看不到的阵眼,你隔着三里地远都看见了,这个要咋样说哩?”
“我忠告你一句,叫你苟着,但是没有叫你把妈妈当成瓜子来对付的!”
“妈妈,我错了。”
太昊急忙低头认错,小声说道,“我刚才是猜测的,真不是我看见的。”
说着话,看见妈妈脸上的笑容很是柔和,便扳着手指头细数了起来,“妈妈你看,我只是前些天跟着花狐,还有黑闷娃,还有白胖墩在一起狂的时候,他们看到我没有学炼炁,就给我吃了些野果子;”
“然后,他们就想着教我炼炁,但是过了好几天,我只是学会了摔跤,学会了在水里头憋气,一点儿炼炁的法门也没有学会;”
“再说了,花狐她们也不会摆什么阵法,就只是把家里的阵法阵盘跟一些阵基,还有一些带有灵气的石头偷拿了出来,在老龙口里头摆着阵法狂哩。。。”
“停停停——”
华红莲越听越感觉到不对劲,急忙摆手打断了太昊的话语,皱眉问道,“你说的老龙口里头的那些阵法,就是花狐她们三个碎娃摆出来的?而不是你偷偷摆放的?”
“嗯嗯,嗯。”太昊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哪?”
华红莲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黑家埠子西门外的迷幻阵,还有栅栏门上的反重力阵,也不是你破解的?”
“嗯嗯,嗯。”太昊急忙点头应声,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向妈妈。
“这就奇怪了?”
华红莲的眉头几乎都要皱成疙瘩了,眼睛也跟着向周围乱看,“难道说,真的有什么高阶修士在暗地里帮助咱们哩?”
太昊看到妈妈转移了话语,微笑着说道,“妈妈,你不是说过,你之前在走商的时候,去过好多地方吗?也许,是你之前遇到的哪个熟人,或者江湖朋友,在暗地里帮助你也说不定哩;”
“叫我看,妈妈,你现在也不要猜测了,咱们就安心地逃荒吧,总有一天,帮助你的人就会出现在你眼前的;”
“花狐说,这个世上,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一切事情都离不开因果,妈妈,你之前帮助了别人,人家现在帮助你,这不就是因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