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吧。”
缓过了情绪，整理好体面。
小小还是那只清高孤傲的凤凰，只不过羽翼残破，利爪顿伤，升不上九天，立不下锐地。
将李芳的外套全然裹于身体之上，借着李芳虚渺的庇护和她残留在里面的余温，小小有所慰藉，神形具安，稳步如初。世人只识她换了身衣裳，不识她也换了颗更为强大的心脏。
二人之间又回到曾经的身体距离。行走时，二人相隔一米，不远，也不近。
路过吧台时，李芳看见狼狈的小前台正站在那里，将自己的私人常用物品打包收拾，放进手里的塑料袋中，一边装，发红的双眼一边淌泪。
李芳冲小小向旁边角落使了个眼神，示意让她在那等会，她来到吧台前，轻挑一笑，
“哟！我的好妹妹！怎么了？生姐姐气闹脾气呢？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千万别和我这个万年单身，内分泌不平衡的老女人计较啊！”
小前台一听，往日的奉承嘴角了去无痕，随意抓起手里一包抽纸就砸向李芳身体。
“砰”的一声响，李芳纹斯不动，神色依旧，也痞笑而不语。
小小见势正欲上前，李芳连看都没看小小，便用一只手冲她向外一挥，小小便站在原地观望开来。
小前台声泪具下，咆哮而道
“都是因为你！你个贱人！存心和我过不去是吧！
我知道你一直记我以前看不起你的仇！我这些年不都费力讨好你了么！你还想我怎样！
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在里面到底搞什么鬼！那会潘总出来直接让我滚人！他说他私人掏钱补偿我被解除用工合同的费用！我特，么要那几万可以用多久！用完了就再没了！
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人情全都熟路，铺在这里的心血不如山高也是参天大树了！工作也有刚哥照顾！
都是因为你这个贱货！贱人！贱人！”
小前台说完就从吧台里出来，龇牙咧嘴的想要扑向李芳，却被随她一同出来的保安从后面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小前台不依不饶的无力挣扎，继而骂那保安
“你个瘪三土包子！我们工作岗位这么近！这些年我有好喝的好吃从来没少你一口！
现在见我不是这公司的人了！
你马上就翻脸不认识你祖宗奶奶了是么！
老子还不如将那些个吃喝喂养门口流浪狗几年！指不定它门见我被欺，还上前为我咬她一口泄气！”
保安只低着头，艰难尴尬，一言不发。无论她再如何耍横撒泼，他就不是不让她靠近李芳分毫。
现在的李芳比起惊乍的小前台，更显沉稳，但气势亦如猛虎真龙。
她走向前去，微笑内敛，却没成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小前台稚嫩的脸上
“这一巴掌，我打的是你，也打的是你爹妈对你的教养。
你不像那个前台薇薇，你在我的生活和工作里，我以前不动你，是因为我念你年轻，不知自重也罢，生活总会打磨你。
可这四年过去了，你这狗德行只增不减，挑着人，挑着话。见得势的，你巴不得舔人屁股。见不得势的你立马赶上去踩上两脚。
你待每个人的好都是有目的性，这保安大哥无非就是你想偷空撒懒时他给你打个照应而已，你想要人真情真意，你自己又真心实意多少？
你还真以为你这样的为人处事，还有人肯为你现在撑腰？明天早上你滚人的事便众人皆知，你来办离职时，看看到底会有几个人去给你找潘狗当说客？”
李芳当场打脸极致侮辱，她愈发怒发冲冠，尖锐怒斥，脚下还冲李芳用力蹬踹，无奈保安依旧没有丝毫松懈，她也只有空踢向空气里，徒做气势，俨然一个泼妇模样。
“哈哈哈！你个死女人！你说我不真心！你怕是眼睛瞎了！
我刚哥那会出来知道后，看起来很疼惜我的模样！还说让我晚上去和他吃个饭，有事和我说。
我还就告诉你，有刚哥撑我，老子肯定走不了！
你给我等着！老子和你还没完！”
李芳听完，轻蔑一笑，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小前台另一张脸上
“这一巴掌！和你父母无关，我打的就是你！
年纪不大，正路不走，便往邪门歪道上冲！不自重就算了！还不自爱！
你没有任何苦衷，你就是想在这为虎作伥还可平定度日，无人撼动，才去勾搭小潘狗。
他的妻室陪他风雨共济，生儿育女多少年？你算个什么狗东西！
你不自爱就算了！还特，么不自知！
只是贪恋你的年轻身体，你还真以为他会为了你去开罪他哥，砸了他一家人金饭碗！？
若不是他护着你这么多年，就你这样的情商智商，你怎么在这里活的下来！
他叫你无非就是安慰你，让你熄火，还会怎样！”
“……你个瓜婆娘！只要他敢把在把老子用完就甩！老子上他家闹去！闹的他鸡飞狗跳！日常不宁！
闹得他老婆孩子肝胆具碎！
他不想给我陪葬，就一定会拼命帮我！
你是怕我了吧！”
李芳再向小前台另一张脸反手又是一巴掌，方才的镇定不再，俨然也怒火攻上心头
“这一巴掌！我打的还是你！你不自爱就算了，我知你蠢，不成想你简直蠢的一无是处！但我打你，我也随着你一起痛！
你个瞎了心的睁眼瞎！你识他这么多年！
你既不知他究竟生了一个怎样的灵魂！
他做的事！他带的人！他驾驭的是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这样的人在他面前就只有玩了被扔的份！你还不认命！
你还想利用他来攻击我！当然，你非要去我绝对不拉你！不过我先告诉你结局！
你若是真这样做了，你的未来的生活一定会支离破碎，你会真真感受到什么叫炼狱！
等你幡然醒悟时，你只怕早已不看堪重负！一捧净土掩你的风流了！”
小前台瞬间停止了身体上的所有行为，站在那里神色也呆滞起来，她还是那般泪如泉涌，眼睛却如死鱼一般暗无光泽，和那个时候的小小一样。
李芳仍然愤意难平，她双手一把抓起小前台的衣领，怒吼道
“这三巴掌！是我与你交识一场的厚礼！
打的醒你是你的福气！
打不醒你就是你的孽报！
你特，么才20出头！你就应该潇洒豁达，活得如风如云！
你再不珍重保护自己！
等你哪天去找了心理医生！你就会是个一生都带上烙印的游魂野鬼！
珍惜吧！你个蠢货！”
李芳说完将小前台重重甩开，冲着小小一挥手，看的却是小前台，大声一吼
“走！”
小前台见这两个高挑优雅的女人迎着夕阳的璀璨，行步如风，气势恢弘走出了公司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