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deora补水抗衰系列的上市发布会设在临江顶层宴会厅，水晶灯的光芒淌在香槟塔上，晃得李娜有些目眩。刚被主持人引着讲完“植萃源生”的研发理念，转身就被几位妆容精致的女士围住，穿丝绒长裙的那位伸手笑道：“李小姐真是年轻有为，我用你们的精华才三天，法令纹都淡了些。”
正不知如何回应，傅时英的声音从身后漫过来：“张太太这是给我司省了笔代言费——不过说真的，比起法令纹，您眼角那点笑纹才是福气相，可得当宝贝留着。”
张太太被逗得笑出声，拍了下他胳膊：“就你嘴甜。”傅时英顺势揽过李娜的肩，语气熟稔得像介绍老友：“这位就是配方发明人李娜，别看她年轻，对草木的理解比我们实验室那群博士还透彻。上次她给我科普茶籽油的烟点，说得我现在煎牛排都改用橄榄油了。”
周围顿时漾起笑声，有位科技新贵接话：“傅总也有被科普的时候？我还以为您只对坐庄感兴趣。”
“股市哪有草木有意思。”傅时英挑眉，给李娜递过一杯香槟，“李娜，给王总说说你那套‘植物生物钟’理论，他最近研究智能灌溉，说不定能偷师。”
李娜顺着话头聊起植物昼夜活性差异，王总听得频频点头，临走递来名片：“改天找你请教，我温室里的铁皮石斛总养不活，你给支支招？”
整场宴会，傅时英像精准的导航仪，总在李娜卡壳前递过话头。见她和奢侈品集团总裁聊起冷萃茶，他立刻插话：“说到冷萃，李娜有个绝活儿——用你们家玫瑰纯露冷萃滇红，泡出来的茶带着脂粉香，比香水还上头。”总裁眼睛一亮：“哦？那可得讨个方子，我夫人最爱的就是滇红。”
间隙时，李娜扯了扯他袖子：“你怎么什么都能聊？”
傅时英塞了块马卡龙，含混道：“这叫信息交换。你看那边穿西装的，他酒庄橡木桶快用完了，张太太老公刚好做木材进口——牵个线，下次我去拿酒就能打八折。”他冲李娜挤挤眼，“上流社会的八卦，本质都是生意经，就看你会不会聊。”
正说着，有位老牌企业家走过来，指着李娜笑道：“傅总这是捡到宝了，小姑娘看着文静，聊起配方来头头是道。”
“那是，”傅时英拍了拍李娜后背，半开玩笑半认真，“她现在可是我的‘摇钱树’，得好好护着。对了李娜，下次给我母亲调的面霜，能不能多加点积雪草？她跳广场舞总说膝盖疼。”
李娜被逗笑，先前的拘谨彻底散了。“对了，我还打算拿实验室剩下的茶籽油，让厨师试试能不能炸出带玫瑰香的薯条！”
“娜娜？”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
她回头，罗兴宇站在几步外，意大利高定西装衬得他矜贵挺拔，身边的米雪儿穿香槟色礼裙，长发微卷，比剧里更添柔和。李娜心里微紧，指尖下意识攥了攥裙摆，随即扬起笑：“罗少好久不见。”
目光扫过米雪儿，她眼睛亮起来，语气藏不住真心：“米小姐好，我特别喜欢您演的春喜，最后雨中诀别的戏，我看一次哭一次。”
米雪儿笑出浅浅梨涡，伸手轻握：“谢谢喜欢，那部戏拍的时候可冻坏了，没想到能被记住。”
罗兴宇的目光在李娜和傅时英之间转了圈，最后落在傅时英身上，伸手道：“傅总，好久不见。”
“罗少倒是稀客，”傅时英回握，指节轻叩他手背，带笑道，“听说你最近投资了新戏？难怪带着大明星出场，这阵仗够足。”
罗兴宇笑了笑，视线落回李娜身上：“娜娜现在……看着变化挺大。”
“是吗？”李娜拢了拢耳边碎发，语气轻快，“可能是最近总跟着傅先生见世面，不像以前那么拘谨了。”
米雪儿适时接话：“李小姐气质很好，刚才远远看就觉得出众，罗少常提起你呢。”
气氛顿时微妙起来，李娜刚要开口，傅时英先笑了：“罗少提起娜娜，是惦记她调的护肤品吧？前阵子还跟我提，想拿亚洲代理呢！我说暂时先不找代理，直销更省心。”
他半真半假说着，冲罗兴宇挤了挤眼：“不过看在米小姐面子上，回头让娜娜给你留套限定款？就当粉丝福利了——毕竟咱们娜娜，可是米小姐的铁杆影迷。”
李娜顺着台阶下：“对，我那儿还有两套未上市的高定礼盒，回头让助理给米小姐送去。”
罗兴宇眼底闪过丝复杂，很快掩去：“那倒不必客气。你们忙着，我们先去那边打招呼。”
米雪儿笑着道别，被罗兴宇引着离开时，还回头冲李娜挥了挥手。
等人走远，李娜松了口气，戳了戳傅时英胳膊：“你这圆场打得，不去说相声可惜了。”
“不然怎么当你的‘护花使者’？”傅时英挑眉，递过一杯新香槟，“不过说真的，你刚才看米雪儿的眼神，比看我真诚多了。”
李娜被逗笑：“那可是我偶像！对了，罗兴宇真想要亚洲代理啊？”
“傻丫头，”傅时英弹了下她额头，“他有这意思，但生意人说话，三分真七分假。罗兴宇已经不是你当年认识的罗兴宇了。”
李娜看着他眼里的狡黠，忽然觉得这场偶遇的不自在，早被他三言两语化成了无伤大雅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