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雾笼罩的地球很不一样。
因为光线扭曲匮乏，棕色的树木呈暗红色，绿色的叶子也是干枯的深墨色。
“雪老师，您看出什么了吗？”灵守观察着四周小声问道。
此时两人依然保持着光的身躯，只是变小了。
“你也感到奇怪了吧。”雪皱了皱眉，“明明数值变化很大，但偏偏环境方面没有哪怕一丝不同。”
灵守思索了下说道：“会不会在地下？”
“很不错的提议，不过很多情况都要遵守探索定律才行。”雪很满意自家学生的表现，但也还是绷着表情教训道。
灵守对于水瓶座探索定律自然清楚：即从头到尾，公式化流程进行调查。
这是为了避免进度跳跃导致情报缺失的情况发生。
毕竟一般来说，有时候情报缺失不仅可能导致失败，还有可能导致原本积极的信息点，因为误差变成消极的情报点。
比如A不知道b的部分经历，于是按照自己的了解妄下结论，最终导致故事的结局出现极大的偏差。
更何况来自水瓶座的他们本就是依靠信息来活动的族群，更不敢在这方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明白了！”灵守点点头。
取样，分析。调查，总结。
花费了一段时间，但两人总算是将这边的地表信息收集完毕。
被黑雾笼罩的地球已经没有了人类的痕迹，倒是一部分地底活动的动物出现在了地表之上。
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因为地底动物对于光线的敏感度或者其他一些生活习俗导致，一般这些家伙不会轻易改变自身的生活环境。
那么是什么导致这些生命离开地底，来到了地表呢？
答案不算少，但就现状来看最有可能的，大概是地表的生物因某种原因不得不栖居地底，这才导致地底动物被排挤了出来。
而且前往地底生活的生命比地底动物要强大很多，不然不可能一下子将地底的这些生命挤出来。
当一切线索指向地球下方，雪也不再迟疑：“我们下去看看。”
灵守没有反对。
雪取出了幽光存储器内的膨胀钻头。
这种钻头很小便于携带，且通过光折射启动开关完成充气膨胀，最终以气探头完成挖掘活动。
至于幽光存储器，这是来自水瓶座的超级黑科技。
准确说这玩意并非是类似空间沙漏的存在。
其原理是通过对光粒子的等比例缩放来拉小物体的体积。
就像是用凹凸镜片来放大缩小物体一样，只不过这是本质上的转变。
当然重量并不会因此衰减，也就意味着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使用。
但这对于拥有光之躯体的巨人们来说并非难事。
钻头工作起来效率很高，气钻很快就打通了一个长洞。
不过因为担心地底与地表连通出现差错，她们又花费时间对身后的通道进行了填补。
当然如果遇到危险的话，就像膨胀钻头一样，她们也准备了其他应对之策。
这是来自于螺旋星云（上帝之眼）人的谨慎。
“这里..”
当整个地下人类世界在眼前展开，灵守整个人都呆住了。
漆黑的隧洞外，是一块又一块的模拟屏幕，就好像她们此时正在从天空之中钻出一样。
而“蓝天”下，是各式各样低矮且拥挤的建筑群，或许是为了高效利用空间，建筑风格偏向窄和小，且以高底层分布，粘着地底空间展开。
虽说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到生命痕迹，但从那些还在发电的地下城市灯光中，还是能推断出有“人”。
“是穴居人吗？”雪不知何时取出了一副眼镜戴上，扫视着这里的一切推测。
灵守没有回应，但心中却给了否定的回答，毕竟她和水接天本质上来说都是纹印的化身，一开始诞生的世界都是一样的地球，对眼前的环境很熟悉。
更何况穿越的这几个世界也都是正常世界，所以对于地球的情况，她也是很有发言权的。
不过想了想，如果这里是地球同位的平行宇宙，那么的确可能出现历史线变动的可能。
但是穴居人的话..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还是..调查一下吧？”
听到灵守的话，雪认可地点头：“猜测还需要实践来证明，确实应该做更进一步的调查。”
地底世界要比想象中的亮堂。
在从打通的隧洞出来后，下方的世界很宽敞。
据这点可以判断这里的存在已经生活很久了，否则可没有时间开辟出这么大块的生活空间。甚至这还是相连的一大块空间。
“看来他们的视野应该还是正常状态，使用光学斗篷吧。”雪很快给出了判断。
想要接近目标进行观察，那么自然就要做好准备。
而情况又是未知，所以隐匿身形就很重要。
一般穴居人眼睛是适应黑暗的，但从眼前这模拟天空以及建筑群发出的灯光来看，这里生活着的生命应该还没有丧失对光的依赖。
这样的话，就不用太担心对方进化出穴居人那样灵敏的听觉。且具备光学隐身技术的光学斗篷就很有用了。
但灵守还是留了个心眼：“雪老师，使用漂浮形态吧。”
尽管要多消耗点能量，但对比现在一切未知的情况，她宁愿再小心一点。
“呵呵，也难怪大院长说你是这一代最出色的头号学者，在小心谨慎这方面比我做的还要好。”雪夸赞也表明同意了这个说法。
“..好的。”灵守微微点头，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并不太喜欢听到这种夸奖。
不过苟一点总有一些好处。
整个地下城市很难看出哪里是中心，好在两人的目的并非是这座城市，而是居住在这里的“人”。
不多时，从上方往下探索的两人便见到了这里的“本地人”。
外貌上来看，同样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除了皮肤呈现不健康的灰色外与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别。
不！准确说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这些人脚掌似乎进化出了软垫，走路没有丝毫声响。
〔看来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灵守如今戴着雪同款眼镜，镜片上类似于AR技术显示着字幕，这是雪发来的信息。
这群地底的人类显然对声音同样敏感，不然不会长出消除声音的对应器官。
〔或许这里比我们猜测的情况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