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有一个小兵也笑着过来,见谷大仓要水。
也跟着道:“你们把我家大公子得罪了还想喝水。我看你们这么能骂还是不渴。
也就我们大公子人好,让你们明日再喝水。
要是照我的说法,我一滴水都不给你们说喝,我看着你们喝尿。”
他说罢哈哈大笑,后面几个看的也跟着笑。
原先的守卫见这越说越过分,知道这几个和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关系不匪,便拿手肘顶了顶那个贫嘴的。
和他使个眼色,几个人就笑着离了这里。
谷大仓见没有水,心里是又气又怕。
自己这一日没说,也都好好说,可小姐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再没说怕是嗓子要挨不住了。
他换了态度,对旁边人道:“我要见你大公子,你去把你大公子找来。”
看门的兵丁喝他道:“老实些,我家大公子对你们已将是格外开恩了,要是换了别人。
敢骂上一句,这脑袋可就搬家了。这也就给你们一日的教训。
你们等明日再喝水吧。”说罢,也转身不去理他了。
谷大仓见要不出来水,缩身回来愧疚的看着祝文文的。自骂自己是个无用的蠢材
祝文文也只朝他点了点头,也再无话说。
三人心里都觉今日憋屈的很,本来要回来,梁山伯却没有换自己。
如今口渴如斯,又没有一滴水喝。
祝文文面上不说什么,存着一股子心火,又兼没有水喝。
熬到半晚竟有发热,迷迷糊糊倒在一旁的地上躺着昏睡。
林二虎被关进来半日,心里也接受了。又见祝文文发热,也和谷大仓一般,跟着着急。
可他们无论怎么着急,叫人。外面的守门人,就是不开门,仍不给水喝。
他们只好熬了一日。
等第二日早晨,灶上送饭,这才给送来一大壶水进来。
谷大仓二话不说,先用水壶倒了一碗水,小心翼翼的送在祝文文的口边。
彼时祝文文因发烧口渴,烧得更厉害,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心里时而清楚,时而糊涂。
突然觉得一股清泉进了着自己口中,顺着咽喉滑进自己的腹中,清凉无比。
她慢慢睁开眼,见谷大仓撑着自己,正灌自己水喝。
她见破瓷碗中还有水,双手扒着大口狠狠灌了两口,这才压下咽喉处的甜腥之气。
又大大的喘了两口气,仰面躺在干草上,看了看古达仓和林二虎嘴皮都裂出血了。
见自己说不出话,便把水碗推在他们嘴边。他们二人会意也大大喝上几口,这才都缓过来。
三人稍微都止住渴,林二虎长声叹气道:“咱们在山上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如今也不能不低头,咱们可怎么出去呢?”
谷大仓扶着祝文文歪在一边,又分了饼子给祝文文。
自己一面吃饼,一面和林二虎说话道:“问题是咱们山上的人怎么不管我们呢?”
林二虎握着拳道:“这要不说,还不来气,说起来我就心焦。
咱们山上都是些什么人啊,那都是些土匪流民。
祝老大和咱们这么一被绑,他们可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了。
头一个我就是不放心那个孙大强,要不是咱们压着他,那人早反了。
我怕他们不是在山上内斗吧。”林二虎被他说的也心焦起来。
吊着嘴角道:“石锁玉那人信得过,我看他倒没事。
只要是山上敢有一个造反的,来一个杀鸡儆猴,差不多也能压上几日。
只要咱们能出来,就不怕了。”
二人正说着,祝文文张口,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个‘言’字。
见他两个还不明白,他着急的用尖利声挤出两个字“楚妍”
谷大仓恍然大悟,拍腿道:“是了,我们找楚妍小姐来问问就是了。”
说罢起身就要去找那兵丁。却被祝文文一把拉下,摇头示意不让他去。
林二虎突然想明白了,也伸手拦着谷大仓道:“咱们急什么,外面那些人定要向他们主子禀报。
怕是你越问,他们越不给我们找。说不定到时候,能来的人却不来了。”
谷大仓点了点头,说了句:“那咱们那可怎么见她呢。”
他们二人看向祝文文,就见祝文文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谷大仓大概知道是然让他们等一等。
又这样过了两日,祝文文虽然不用药,好在有了水,找守门的人另要了一些盐巴。
那守门的人见她嗓子已然成这样,不好好喝水休息却向他们要盐巴,不知她又何用。
本不该给他们拿的,因为好奇,那的兵丁从自己的俸禄盐巴里拿出一些,递给他们。
他见祝文文拿着盐巴放在碗里,倒上水,等盐巴化开形成盐水。
一日多次口含盐水,加上多喝清水调养,两日后,祝文文的喉哑之症已痊愈七分。
虽吞咽时还会有疼感,可已经能说话了。
那守门的兵丁都赞她这个方子神奇,只是盐这东西贵重,要是真没有严重之时,他们不用这个方子。
堪堪又过两日,这日午时左右,门外匆匆走来一人,听声音是个女子的声音。
“我就来看看人怎样,她是我表哥,难道我就不该来看看么”
就听那看门的道:“姜小娘子,不是我们不让你进,只是刺史有令,不许人看望。”
楚妍拔下头上一只双股金钗,塞到那人手里道:“刺史今不在府中,我也只是尽一尽我们兄妹间的情理。”
那守门的官兵略微想了一下,身子闪在一边道:“小娘子进去就是,只是不要时间过长,让你小的难做。
这金簪小娘子拿回去。
要是刺史大人回来见我拿了小娘子的东西,那我就真该死了。”
说着让出道来给楚妍过去。楚妍连声道谢,把金簪插在头上,快步走了进去。
方才走近,见祝文文手臂已经伸了出栅栏,头挤在缝隙之间。
楚妍快步过去,拉着祝文文的手,眼泪婆娑的喊了一声表姐。
祝文文阿见他满脸的菜色,面上毫无脂粉,二人伸手握在一起。
祝文文道:“你不是好了么?怎么又病成这样。难不成我被抓走后。他们又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