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的惨状,是实实在在的,启文帝快要靠近的时候,就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婧儿,婧儿!”凄凄惨惨戚戚。
一转头,询问匆匆赶来的李太医郑太医等一群太医,“婧儿这是怎么了!”
太医们跪了一地,“拜见陛下!”规矩最大,先跪下来再说,正在把脉的太医都把手给收了回来。
“速速平身,先为婉宁医治。”启文帝看婉宁的情况着实不算好,白的吓人。
得了启文帝的话,一个个太医看诊的继续看诊。
把脉之后,太医们是松了一口气,老毛病,按照一般来说,睡醒来就好了。
但是面对启文帝哪能是那样说呢?
肯定是要体现出他们太医的能耐,轻轻松松说人睡醒了,那怎么行呢?
“回禀陛下,公主殿下这是惊惧导致昏厥,微臣这就回去熬制汤药,九记汤药下去方能温补殿下受损的心脉。”
肯定都是要往大了的说,这是太医给自己个保命来用的。
婉宁听到自己要连喝三天的药,眼皮子就开始颤抖。
启文帝在注意着婉宁的状态,看到她眼皮子打颤,觉得是不是人要醒来了,赶紧叫太医,“快看看婧儿是不是要醒来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要醒来。
反正每一次的药,婉宁都是不喝的,整个岫宁殿里面的花草,都是喝药喝大的。
该要醒来了,要是不醒来,婉宁担心被活生生的灌药。
沉默一下,熟练的就开始装,“父……父皇。”
“婧儿,快靠着!”看到婉宁要起来,启文帝是直接上手把人按下去,怕人起来了时候,又给撅了过去。
婉宁倒是好得很,摇摇脑袋,睁大自己的双眼,她是该清醒了。
“方才是何人嚎叫……”面露恐惧,很明显就是因为被那声叫声给吓到了,“父皇,不知是是宫里发生了何事,我真的好怕。”
说完还抖了一下,害怕的很真实。
买了一波惨,婉宁又是收获了一波的心疼,以及扫射到了无辜的季美人身上的伤害。
既然人已经醒来了,婉宁没忘记把自己的心意交给启文帝。
再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不是吗?
小厨房炖了许久,要是浪费可就不好了。
经过太医确定之后,婉宁还是要到避风的地方静养着,启文帝就带着自己的圣驾一起回了岫宁殿。
今天出来这一遭,婉宁还是赚了。
除了不喜欢喝的那些药之外,向着阖宫上下展示自己的荣宠。
能别来惹她的,最好还是不要来。
婉宁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开始变异,看谁不舒服,马上就要出手。
这个还是贾诩教的,为什么会看一个人不舒服,兴许就是那人在日后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早下手只不过是为了规避风险罢了。
原本婉宁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肚鸡肠,听了贾诩的这一番解释之后,就剩下一个感觉——先生高见。
把这话给听到了心里面去,简直是豁然开朗。
是啊,人都是有直觉的。
婉宁就在回想,自己第一次看见季美人的时候,嗯……感官如何无所谓,反正现在都是不如何。
要不然说自己的行为都是有理有据的,这不就是理由。
然而,真正受了伤的季美人呢,在自己的珞怡宫里面,身上火辣辣的,眼泪直流,实在是疼的不行。
但是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伤,直接就是躺在床上,一动都动不得。
睡又睡不着,醒着又难受。
只能是睁着一双眼睛,无语凝噎,感受着伤处火热的灼烧感,还有药膏敷在上面刺激脑子的冰凉。
原以为这都已经够惨了,以为一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侍寝。
那这样一来,宠爱不就下去了?
还没想到说自己的身上,可能会留下疤痕,因为太医院治了那么多的妃嫔,这样的烫伤,应当是备有许多的妙药。
正睁着两只眼睛呢,外面的宫女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慌里慌张的,像是听到了某些不妙的消息。
“娘娘,娘娘,陛下有口谕!”
宫女的声音颤颤,“陛下要您好好的待在珞怡宫禁足,没事不要出去惊吓无辜之人。”
“你说什么!”季美人还没反应过来,听到“陛下”两个字的时候,还以为是启文帝要派人来关心她,没想到听到的却好比是惊天噩耗。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坐起身来,但是疼的她又给撅回去了。
“啊——”疼的又是一声的惊叫,半点都看不出她原本美艳照人的模样。
冷汗噌噌的往外冒,在伤口处淌过一遍,又是一阵极致的疼痛。
对于一个没有家室的妃子来说,皇帝就是她们的天,这下子皇帝口谕,说要人闭宫自省,这和天塌了有什么区别?
每个位分的妃子,俸禄都是不一样的。
但是在掌管着后宫供奉的内务府里面,多的是要看人下菜碟的。
失了宠的嫔妃,除非是父兄在朝中势大,要不然可不就是凄凄惨惨戚戚?
季美人觉得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今天莫名其妙的跌跤,肯定是有人对她出手了。
可是……是谁呢?
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婉宁受到波及发病的事情,季美人倒是有所耳闻,可她并不觉得,这件事情会和婉宁有关系。
她们两个人之间,又不存在着什么利害关系,大概率就是偶然碰上。
至于启文帝的口谕,季美人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大致是猜到,自己这是被迁怒了。
想到了婉宁在整个燕宫之中,超凡的地位,心中起了一计。
如果真的失宠,那她就去婉宁那里去想法子。
一个体弱,且被娇养着长大,据说还是心善的公主,应当还是好对付的。
心中有了计策,季美人就忍着疼痛昏睡了过去。
在岫宁殿内的婉宁还不知道这件事,就算是知道了,那也是嗤笑一声。
难道她是什么很好攀附的人吗?
当然不是,可别是想的太多,想的太美,太理所应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