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赵琰?”
赵琰咬紧牙关,强撑着身体,直视着魔将之首:“是又如何?”
魔将之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毁了血魔祭典,坏了我的大事。”
“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你身上的骨刀,还有焚天盾的力量……有点意思。”
赵琰心中一紧,握紧了手中的骨刀。
魔将之首却摇了摇头,道:“我对你的骨头没兴趣,也没兴趣现在杀了你。”
他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左使魔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废物。”
话音未落,魔将之首随手一挥,一道漆黑的能量瞬间击中左使魔刹。
左使魔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化作一滩黑水,彻底湮灭。
赵琰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魔将之首的实力,简直恐怖到了极点!
魔将之首解决了左使魔刹,再次看向赵琰:“血魔祭典虽然失败了,但我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赵琰,你很有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魔将之首的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随着魔将之首的离去,万魔窟内的魔气迅速消散,只剩下一片狼藉和赵琰等人疲惫的身影。
赵琰挣扎着爬到裴秀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还活着?”
轩辕坤虚弱地问。
黎曦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消失的魔将之首:“或许吧……”
万魔窟的震颤渐渐平息,弥漫的血腥魔气被地下溶洞的冷风卷散,只留下焦黑的石壁与遍地残骸。
赵琰将裴秀轻轻放平在相对平整的岩石上,指尖探向她颈侧脉搏。
虽微弱却尚存,只是肩头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渗出黑血,显然左使魔刹临死前的一击附着了腐蚀性魔毒。
“快让开,我来给他治疗!”
赵琰挣扎着,将体内的灵气运转起来。
瞬息之间的功夫,利用自身的灵气,化气成针为裴秀治疗起来。
而黎曦靠在石壁上喘息,左臂剑伤深可见骨,轩辕坤正用撕下的衣襟为她包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叶晨欣蜷缩在石柱后,长弓断裂成两截,她望着远处秃鹫倒下的方向,眼神空洞。
那名总是沉默寡言的女子此刻生死未卜,半边身子被碎石掩埋。
“我去看看秃鹫!”
赵琰咬牙站起身,体内焚天盾的力量已随着祭坛毁灭而消退。
经脉中残留的魔煞之力如同跗骨之蛆,每走一步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他挪到碎石堆前,徒手搬开沉重的岩石,只见秃鹫胸口塌陷,气息全无,唯有紧握长鞭的手指仍保持着战斗姿态。
“她……”
赵琰喉头哽咽,终究没能说下去。
这场战斗他们虽摧毁了血魔祭坛,却也付出了惨痛代价。
“魔将之首……他为什么放过我们?”
轩辕坤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以他的实力,我们根本无力反抗。”
众人皆是一怔。
回想起魔将之首那深不可测的眼神,赵琰心中疑云骤生。
“他提到了骨刀和焚天盾的力量……或许,我们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
他抚摸着骨刀刀柄,那上面的符文在万魔窟的残光中忽明忽暗,隐约传来微弱的共鸣。
自魔将之首出现后,这把伴随他多年的骨刃便始终微微震颤。
“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苏海燕看向溶洞深处:“万魔窟的魔气正在消散,但残留的魔兵和未知陷阱依然危险。”
“裴秀和秃鹫……”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悲痛:“我们不能把同伴留在这里。”
最终,众人用岩石为秃鹫堆砌了一座简易的坟茔,赵琰将她断裂的长鞭放在坟前。
苏海燕来到跟前,低声道:“安息吧,你算是我的徒弟,我不会让你白死的,我们会为你报仇。”
“一定会!”
随后,赵琰背起昏迷的裴秀,黎曦与轩辕坤互相搀扶,叶晨欣则捡起半截长弓,一行人沿着来时的通道艰难上行。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进一丝微光。当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出万魔窟裂谷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凛冽的北风卷起荒原上的沙砾,吹在众人血迹斑斑的脸上,带来刺骨的清醒。
“看!那边有辆越野车!”
叶晨欣突然指着远处沙丘喊道。
只见一辆军绿色越野车停在低矮的灌木丛旁,车身印着模糊的火焰徽章。
这正是烈焰守卫的标志。
车旁站着一名身披赤红披风的老者,正是烈焰守卫统领炎烈。
他看到赵琰等人,快步迎上来,眼中带着惊讶与凝重:“你们……竟然真的毁掉了血魔祭坛?”
他感受到众人身上残留的焚天盾力量已濒临消散,又瞥见昏迷的裴秀和众人的伤势。
“魔将之首呢?”
“他出现了,但放过了我们。”
赵琰将裴秀安置在越野车后座,疲惫地靠在车门上。
“血魔祭典虽然失败,但他说‘计划才刚刚开始’。”
炎烈闻言,脸色骤变,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火焰纹路的令牌,令牌中央的晶石此刻正疯狂闪烁红光。
“不好!这是‘焚天预警’!”
“魔将之首的目标恐怕不是血魔,而是……”
他猛地抬头看向南方:“烈焰山谷的‘地心火种’!”
“地心火种?”赵琰皱眉:“那是什么?”
“是焚天盾的力量源泉,也是烈焰山谷的命脉!”
炎烈启动越野车,轮胎碾过沙地发出轰鸣。
“传说上古火神陨落时,心脏化为地心火种,焚天盾只是封印它的外壳。”
“若火种被魔将之首夺走,他便能借助火种之力彻底唤醒沉睡的‘焚天魔焰’,那时整个修真界都将化为焦土!”
越野车在荒原上疾驰。
晨曦中,赵琰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万魔窟,心中那股不安越发强烈。
魔将之首放过他们,难道真是为了地心火种?
可他为何不直接夺取,反而要大费周章举办血魔祭典?
突然,赵琰觉得这谜团更深了,像是面前出现拨不开的浓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