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中,苏瑶看到自己在无意识中掐住杨明的脖子,眼中满是杀意。而杨明没有反抗,只是温柔地看着她:“没关系,苏瑶,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这是……”苏瑶捂住嘴,“我失控的那次?”
杨明轻声道:“是我用逆命丹护住你的心脉,你当时被恶念短暂侵蚀,但很快就清醒了。”他转头看向恶念分身,“你以为用这些就能让我们决裂?太天真了。”
混沌药剑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杨明运转莲药双生决,将苏瑶的记忆碎片炼化成精纯的灵气。恶念分身发出尖叫,她的身体开始透明,露出里面缠绕的混沌道种残片。
“原来你才是棋子,”杨明低语,“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想借你的手融合清莲血脉和混沌道种。”他挥剑斩向残片,“现在,我就让你彻底解脱!”
剑光闪过,恶念分身化作光点消散,留下一枚纯净的清莲莲子。苏瑶接住莲子,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久的痛苦。现在,你终于可以安息了。”
莲子发出柔和的光芒,融入苏瑶的眉心。杨明感受到她体内的清莲圣体更加纯净,同时多了一丝混沌的韵律——那是真正的平衡之力。
“师兄,”苏瑶抬头,眼中带着释然的微笑,“我感觉自己和清莲分身的记忆完全融合了。原来,她并不是单纯的恶念,只是被混沌道种扭曲了心智。”
杨明点头,握住她的手:“现在,你是完整的清莲传人,也是我的搭档。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就在此时,冰谷深处传来轰鸣,一座刻满药纹的传送阵缓缓升起。传送阵中央放着一本古籍,封皮上写着“混沌丹经”四个字,正是黑袍人当年试图炼制的禁术典籍。
杨明刚要触碰古籍,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抬头看向天际,只见北方的雪山之巅,一个巨大的阴影正在凝聚,那阴影中有毁灭的气息,也有熟悉的药香——是比黑袍人更强大的存在!
“看来,我们的旅程还远未结束,”杨明握紧混沌药剑,嘴角勾起战意十足的微笑,“但这次,我们会带着更多人的希望前行。苏瑶,准备好迎接新的挑战了吗?”
苏瑶轻笑,清莲心火在指尖跳跃:“只要和师兄一起,哪里我都敢去。”
两人并肩而立,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坚定。远处,星澜的传讯玉简再次飞来,带来了新的消息:“南海出现神秘药岛,岛上的药草会攻击修士,疑似与混沌道种有关……”
杨明与苏瑶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他们知道,天道的平衡需要有人守护,而他们,就是注定要在毁灭与生机之间行走的人。
“走吗?”杨明伸手。
“走。”苏瑶将手放入他掌心。
两道剑光划破天际,朝着南海方向飞去。雪地上的药纹渐渐消失,只剩下新生的绿芽在寒风中摇曳。而在他们身后,冰谷深处的传送阵光芒一闪,混沌丹经悄然消失,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低语:
“天道药神,混沌剑主……”
………………………………
南海的迷雾如液态墨汁般翻涌,杨明的混沌药剑劈开雾障时,剑气竟在雾墙上划出一道道金色裂痕,宛如天神之笔在涂抹夜穹。苏瑶紧随其后,清莲心灯在发间摇曳,青色光晕所过之处,迷雾如遇明火的薄纱,滋滋作响着退散,露出下方诡谲的海面。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呼吸一滞——原本碧蓝的海水已化作浓稠的紫黑色,无数墨绿色海草铺天盖地漂浮其上,每片叶子都形如扭曲的触手,顶端生长着狰狞的倒刺,倒刺尖端凝结着暗红液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妖异的虹彩。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些海草间不时浮现出苍白的人脸,那是被海草绞杀的修士残魂,眼窝空洞地望向天空,口中溢出气泡状的呜咽。
“小心!”杨明突然拽住苏瑶手腕,一道碗口粗的海草触手从下方突袭而来,倒刺擦着苏瑶衣袖划过,在布料上留下焦黑的蚀痕。他挥剑斩落,混沌药剑劈出海草的瞬间,黑色汁液喷溅在剑身上,竟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宛如硫酸滴在铁板上。
苏瑶清莲心火骤燃,掌心托起青色莲花:“这些海草被死亡法则浸透了!师兄看它们的根须!”
杨明运转混沌之力,眼底浮现出金色网格。透过网格,他看到海面下延伸出密密麻麻的根须,如黑色巨网般笼罩整个海域,每根根须都缠绕着一具骸骨——那些骸骨穿着不同门派的服饰,却都在心脏位置插着一根海草茎秆,宛如被串在烤肉叉上的猎物。最触目惊心的是,其中数十具骸骨穿着淡青色道袍,袖口绣着清莲纹样,正是苏瑶所属宗门的标志。
“清莲宗的前辈们……”苏瑶声音发颤,指尖清莲印记泛起微光,“他们的魂魄被禁锢在海草里,不得往生。”
突然,迷雾深处传来悠扬的笛声。那笛声起初如清泉漱石,转瞬间便化作钢针般刺耳,杨明只觉脑海中浮现出童年在药谷的场景:阳光透过竹窗洒在药鼎上,师父手把手教他辨认草药,可画面突然扭曲,师父的脸变成黑袍人的狰狞面容,手中药铲化作滴血的匕首。
虽然这些记忆并不是杨明的,但是他继承药神部分记忆,甚至可以说得到了药神那一缕残魂,如今和杨明合围一体。
“是摄魂魔笛!”苏瑶的清莲心火在周身筑起屏障,“守住识海,那笛声在放大你的执念!”
血色长裙的女子踏着海草而来,她赤足踩过倒刺却未留伤痕,骨笛在唇边轻颤,每一个音符都掀起一圈黑色涟漪。她的长发如海藻般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发间缠绕的海草花环上点缀着人类指骨,眉心的红色剑形印记随呼吸明灭,宛如跳动的烛火。
“欢迎来到亡者的花园。”女子开口,声音如砂纸磨过玉盘,“我是血漓,清莲宗第三十七代守陵人。”
杨明握紧混沌药剑,九道法则小剑在身后悬浮:“守陵人?守的可是清莲圣母的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