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小家伙居然对我这么无礼，我可是你师伯！”
“什么狗屁师伯，你对我杨大哥这么凶，就不配当师伯！我们来这儿不是当苦力的，是来修炼的！”花舞梗着脖子反驳，鼻尖还沾着刚才洒出的粥粒。
“你这孩子，修炼归修炼，糟蹋粮食可不对！没听说过‘粒粒皆辛苦’吗？”白发老者吹胡子瞪眼。
“还不都是你惹的！”鲁西红了眼眶，“以前乞讨时，一碗粥得跟野狗抢残羹剩饭，哪敢浪费？”
花舞的话像根细针扎进杨明心里。这俩孩子不过七岁，却已尝尽人间疾苦——他们五人曾相依为命，在街头被混混欺凌，靠捡剩饭苟活。如今宋玉的身体已病死，是杨明的灵魂借体重生，这复杂因果一时难以说清，但他对眼前这对生死相依的小兄妹，竟生出几分孺慕之情。
“好了好了，是师伯错了。”老者赔着笑，“但我真有急事，需要你杨大哥帮忙炼符。”
“真没骗我们？”花舞眨巴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老者急得直跺脚，若不是看她是个孩子，早甩袖走人了——炼符讲究时辰与火候，晚一刻便可能功亏一篑。他只好耐着性子哄：“自然是真的，炼完我亲自送他回来。”
“杨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鲁西拽着杨明衣角，仰头看他。
“嗯，你们先回屋。对了，秦鹏和同月呢？”
“他们下山买材料了，应该快回来了。”
“等他们回来，让他们来我房间，我有事交代。”
“知道啦！”俩孩子异口同声。
老者不等话音落，便拽着杨明腾身而起，破风而去。杨明只觉耳边风声呼啸，再睁眼已到后殿。看着自己八岁的小身板，他无奈叹气——好在体内的“发型符”（应为“法印符”）已消失无踪，想来是聚灵盘之功，否则他恐怕永远无法摆脱前世的诅咒。
“到了！”老者将杨明轻轻放下。推开红漆大门，一股混合着草药与焦糊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逼仄狭小，中央摆着占了四分之一空间的丹炉，四周木架上摆满瓶瓶罐罐，不少瓶身还贴着“失败品”的潦草标签。
“我要炼的是丹元符，能同时提升灵力与符道攻击。”老者搓着手解释，“古籍上说，这符融合丹药与符箓之效，但副作用极大，若不能用灵力逼出残毒，后患无穷。”
杨明挑眉——这老者倒是坦诚。他扫过案台上的材料：千年雪参、玄铁精、噬灵草……搭配倒也符合丹元符的古法配比，只是火候与顺序大有讲究。
“咱们开始吧！我先点燃丹炉之火，你按顺序加材料。”老者指尖凝出一团幽蓝火焰，“这是地狱之火，得小心——”
话音未落，丹炉突然爆发出震天轰鸣，火焰中竟浮现出狼嚎虎啸之声。老者脸色骤变，正要抢救，却见杨明抬手一拍，一道金色法诀打入炉中。火焰瞬间驯服，化作纯净的蓝色火苗，在丹炉内静静燃烧。
“你、你这是？”老者目瞪口呆。
“以灵识控火。”杨明淡淡道，“地狱之火虽强，但若不用神识压制，必被反噬。”
老者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八岁孩童，竟能徒手操控地狱之火？更惊人的是，他结出的法印竟是失传已久的“太虚控火诀”！
“小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老者声音发颤。
杨明轻笑，指尖拂过丹炉：“不过是个想活下去的人罢了。先炼符吧，等会儿还要教那俩孩子练气呢。”
丹炉内，药材在火焰中化作流光，渐渐凝成一枚泛着金光的符箓。老者盯着这枚完美的丹元符，忽然想起坊间传闻——落叶神宗最近出了个天才少年，能炼制失传符咒，莫非就是眼前这人？
而此刻的杨明，正透过丹炉的反光，凝视自己稚嫩的脸庞。
……………………
丹元符在掌心流转着金光，杨明指尖轻弹，符箓化作万千光点没入丹炉。白发老者秦无涯瞪大双眼，看着炉中浮现的上古符阵 —— 那分明是宗门典籍中记载的 “九霄聚灵阵”！
“这…… 这是传说中的三阶符阵？” 秦无涯的胡子都在颤抖，“小友究竟从何处学得此等神通？”
杨明指尖划过虚空，一道 “鉴定术” 悄然展开。眼前的丹炉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信息流：“残缺品?赤鳞丹炉，曾属上古符宗长老，可承载五品以下符火，内置三道困龙残阵。”
“不过是些边角料罢了。” 杨明淡笑，目光扫过木架上的 “失败品”，心中已有计较。那些所谓的废品，在他眼中全是可回收的符材 —— 噬灵草的残根能炼 “蚀骨符”，玄铁渣可铸 “庚金符篆”，就连炉灰里都藏着未完全炼化的雷元素。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屋顶传来：“秦无涯，你竟敢私藏异端，还不速速交出那小子！”
杨明抬眼，只见一位身披黑色法袍的老者踏空而立，袖口绣着血色长剑 —— 竟是宗门执法长老楚墨！他身后跟着十二名执法弟子，每人手中都握着刻满符文的锁链。
“楚长老何出此言？” 秦无涯挡在杨明身前，“此子乃我亲传弟子，炼符一事早已报备掌门 ——”
“报备？” 楚墨冷笑，指尖弹出一枚玉简，“你看看这是什么！” 玉简展开，竟是一段模糊的影像：杨明操控地狱之火时，眉心闪过的聚灵盘符文！
“聚灵盘现世，必引灾祸。” 楚墨森然道，“掌门令：活捉此子，封禁灵脉！” 十二道锁链破空而来，链头的虎头符篆张开巨口，竟要将杨明整个人吞噬！
“小心！” 秦无涯祭起青铜杖，杖头符文爆发出刺目金光。但楚墨身为结丹后期强者，随手一挥便将攻击震散。杨明却不慌不忙，指尖在丹炉上连点七下，炉中残余的丹元符粉末突然爆发出惊天剑意！
“剑来！” 杨明轻喝一声，万千光点凝聚成七柄金色灵剑，正是《九霄雷符录》中的 “北斗诛邪阵”！楚墨瞳孔骤缩，刚要结印防御，却见灵剑绕过他直取十二名弟子。锁链被剑气削成齑粉，弟子们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你竟敢伤我弟子！” 楚墨暴怒，周身魔气翻涌，竟露出半妖之态 —— 背后六条蛛腿破体而出，每节关节都缠着黑色符篆！秦无涯惊道：“你、你修炼了禁术‘血蛛噬灵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