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长律接到电话。
中药材的储存仓库被封了。
被南玉市的市场监督管理局封了。
简长律赶到仓库时,仓库已经被贴上了封条。
几位市场监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正要离开,其中带队的就是副局长温港。
简长律认识温港,他赶忙上前,问:“温局长,这是怎么回事?”
“凭什么封了我的仓库啊。”
温港冷声道:“接到举报,你这批中药材是没有经过行业专业认证的一批药材。”
“所以,必须封存起来,不得往外销售。”
“这销售出去出现什么问题,谁来负责?”
简长律整个人麻了。
这批中药材当中确实存有一部分没有经过认证的中药材,也就是之前从左开宇的铁兰县收购来的中药材。
这批中药材已经被人预订了,目前还未发货,因为对方明确了发货日期,如今不到发货时间,他只能暂存在仓库中。
却没想到,南玉市的市场监督管理局竟然今天突然出现,还直接封存了仓库。
简长律便说:“是,仓库里的确有一部分中药材是没有经过公会的认证。”
“可是,只是其中一部分啊,你如今直接封了我的仓库,等于把全部货物封了,算怎么回事?”
“还有,中药材没有经过认证这件事,公会已经给予我处罚了。”
“我接受了公会的处罚,并且交了罚款,怎么现在还要封我的仓库,这还有天理吗?”
温港听罢,面无表情的回答说:“简老板,你的解释很苍白无力。”
“如果你的中药材是合法合规的,就不会有人向省里的市监局监督执法处举报了。”
“明白吗!”
“所以,这次要封你的,不是我们南玉市的市监局,是省里的市监局。”
温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留下简长律在风中呆滞。
许久后,简长律才回过神来,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出原因来,为什么公会给予处罚了,他也接受了处罚,竟然还被市监局给封了仓库。
他驱车来到宁国良的家里,找到了宁国良。
“宁老板,你可得帮我啊……”
简长律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宁国良,宁国良也是一阵疑惑。
他皱起眉来,说:“这怎么可能呢?”
“公会对你有了处罚,理应是不会向省里的市监局通报的,那么省里的市监局也不会让市里的市监局来封你的仓库啊。”
简长律点头说:“是啊。”
“可今天封仓库的时候,温局长说了,就是省里的市监局要封我的仓库。”
宁国良沉思片刻,说:“这件事要问个明白。”
简长律是有恩于宁国良的,而且,简长律被公会处罚,宁国良也明白简长律这么做的原因。
虽然简长律本意是宣传他的中药材,以及借神医的名头和邻省的医院合作。
但是,在这之外,他儿子的疯病确实被治好了。
因此,宁国良很感激简长律。
如今简长律出事,宁国良是要帮忙的。
他拿出手机来,拨打了电话,这个电话打给了中药材公会的副会长杜承宣。
“杜会长,你好,我是宁国良,想问一下,为什么省里市监局要封了简氏药业的药材仓库呢?”
“他不是已经被公会处罚了吗?”
杜承宣听到简氏药业的仓库被封了,他便推测,那肯定是因为简氏药业正如项坤龙所举报的那般,再次接手了没有认证的中药材。
他冷色回答说:“宁国良,他简长律不敢给我打电话,让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吗?”
“你告诉他,公会有公会的规矩,这就是他违反公会规矩的下场。”
“让他别再找人找关系了,他的这批货,既然是省里市监局给封的,那就没有解封的可能,就等那些中药材烂在仓库里吧。”
说完,杜承宣挂断了电话。
宁国良是开了免提的,他没想到杜承宣是这样的回答,随后他看着简长律。
简长律脸色铁青。
他的愤怒迫使他捏紧了双拳!
他冷声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们渠道商,为了能够拿到足够的货物量,每年都向公会缴纳一大笔入会费。”
“公会口口声声强调,说一定保证我们的货物量,我们能够销售出去多少,我们就能从省里的药材商那边拿到多少货物。”
“可最后呢,我的货物量根本不够。”
“也就是说,我缴纳了会费,但是我的权益根本没有得到保障!”
“现在倒好,我就是一次从外边进货,先是罚款,再是限制进货量,如今更狠啊,直接封了我的仓库,不让我做生意了。”
“这狗屁的中药材公会,简直就是吸血鬼!”
宁国良沉默着,他没有说话。
他明白简长律的愤怒,因为简长律陈述的不公他也遭遇过。
这几年来,随着加入公会的渠道商越来越多,他们能够拿到的中药材货物量越来越少。
而且,很多高品质中药材都被一些有关系的渠道商给垄断了,他们没有关系的渠道商根本拿不到高品质的中药材。
外部的商家肯定也是需要高品质的中药材,因此,这些外部商家慢慢就被其他渠道商给抢走了。
而这些被抢走的外部商家,大部分都是他们之前的合作方。
宁国良这些年主要是把精力放到了治疗他儿子的事情上,所以对中药材渠道没有太上心,都是他女儿宁无双在打理。
如今,他儿子的疯病好了,他便又心生了做大销售渠道的想法。
因为这段时间,他的儿子宁长天已经开始接手家族生意,他想为他儿子打下一片更大的江山。
可如今看到简长律的下场,宁国良心头便是一颤。
他不由的喃喃自语一声:“这短短几年,南粤省的中药材公会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吗?”
简长律冷笑一声,说:“可不是吗!”
突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说:“爸,简老板,我认为可以去省里的市监局问清楚。”
“如果省里给不出明确的答复,我想,这肯定是有人作祟。”
“如果给出了明确答复,那么公会就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为什么要两边受罚,如此下去,我们渠道商还如何做生意?”
说话的人正是宁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