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有人在借运
墨子衡第二次去拿鞋子，依然拿不到，他眉头皱起，手腕上萦绕着绿色藤蔓，想要第三次尝试。
然而鞋子像是有思想一样，在他的手靠近时，竟然颤抖了起来。
白九九发现他的异常，眼睛眯了眯。
起身走过去问道：“阿牛哥，怎么了？”
墨子衡压低声音一五一十的说道：“这鞋子会动。
我一伸手就颤。”
白九九闻言面色有些凝重，心想：“该不会鞋子能察觉他们的气息吧？
要真如此，那便不是鞋子有阴气这么简单。
而是鞋子里封印了灵魂。
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到底是何人手笔？
要知道，脚踩大地，吸万浊污秽。
鞋内封印了灵魂，便要日日承受踩踏之苦。
不仅如此，被踩踏的灵魂将万劫不复，受尽污浊晦气侵蚀之苦，在无尽的日子里，一点点瓦解碎裂，才会消失。
不过店铺里的鞋子大部分都是红色的婚鞋，即便有人穿，也就一两日时间。
如此说来，还是留有一线生机的。”
思及此，白九九便放松了一些。
念头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婚鞋，红鞋，这很不对啊。
“不对，这是禁忌之术，有人在借运。
不仅如此，借运之人还用了封魂咒，这是怕被地府察觉吗？
古往今来红鞋封印魂魄之事，我只听说过一件。
难道这里的也是？”
白九九在心里嘀咕着，缓缓抬目四看。
除了阴气浓郁外，再无其他。
心中冷哼，手用力握拳，目光十分不善。
她倒要看看，是不是自己想的这般。
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不能妄下定论，免得打草惊蛇。
于是暗暗在手心凝聚一道符文，十分快速的拿下一双鞋子，对掌柜的道：“就这双吧。
阿牛哥，快付钱，”
墨子衡闻言急忙点头，摸出银子付给掌柜。
二人问掌柜要了一块白布，将鞋子包裹起来，说道：“我们走吧。”
话落，二人转身离去。
掌柜瞧着他们的背影，眼中并无任何波澜。
只不过脸皮抽动了两下，原本带着正常微笑的脸，一瞬变得扭曲起来。
瞬息后，笑容重新出现在掌柜的脸上，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二位客官慢走，慢走啊，
欢迎下次再来。”
墨子衡白九九一听这话，顿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颇为奇怪。
他们买的鞋子是成亲才会用的红鞋，下次再来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来这里买婚鞋的人，都会来第二次吗？
掌柜自察失言，急忙抬手在嘴上轻轻拍打一下，陪着笑，身子微微往前倾，做出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道：“哎哟，瞧我这嘴，抱歉啊两位。
小老儿言语不当，在这里给两位道歉了。”
白九九看了墨子衡一眼，见他流露出异样的神色，心中顿时明了。
阿牛哥和自己一样，也发现掌柜的不对了。
这话是说错了不假，可他更像是故意的。
接下来恐怕还有别的话。
果不其然，掌柜陪着笑脸来到二人身边，十分诚恳的道：“小老儿失言，该罚。
这样吧，两位客观莫要生气，为了弥补刚才的冒犯，本店会在两位成亲之日，送上一份贺礼。
还望两位客观告知家中地址，我差人在婚礼当日将薄礼奉上，以此聊表歉意。”
这话一出，墨子衡抓住白九九的手轻轻握了一下。
示意她不要开口。
白九九回应，墨子衡佯装不悦的道：“掌柜，你这可就不地道了。
哪有店家如你这般，好好地让人觉得不悦啊。
礼物便算了，我也不与你追究言语之失。
希望掌柜往后莫要犯同样的错误，惹得旁人不开心。
今日之事如若换个人，都得找你要个说法，送礼也并非一些简单之物便能打法的。”
掌柜点头哈腰，句句不离对不住。
“对不住对不住啊客官，时才小憩给睡迷糊了。
礼物断不可少，否则我这掌柜的也做到头了。
要是让东家知道，可不得了。
你二位放心，礼物是我自己贴补的，小老儿也会将此事告知东家，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还请两位莫要推辞，给小老儿一个地址吧。
有错必须纠正，这是我们东家定下的规矩。”
白九九抬头打量一番鞋铺，心中一阵好笑。
就这巴掌大小的鞋铺，背后竟然还有东家？
每日赚的银钱，恐怕都不够付掌柜工钱的吧？
还真会找说辞。
要是掌柜不提东家，她还无法确定，现在基本能定了。
鞋铺背后之人用了借运术，毕竟施展此术，只靠区区一双鞋子是做不到的。
必须还有三样东西一起送到自己身边来，才能完成。
既然如此，那就玩玩吧。
反正也无聊。
薛家的事情也不急着处理。
看了看天色，时辰还早，弄一个临时假成亲的房子，应该来得及。
不过想了想，还是定在明日为好，多些时间了解薛家镇。
于是抢在墨子衡开口之前说道：“还算懂事。
既然如此，明日便把赔礼送过来吧。
等会儿我会让府中下人过来一趟，让他们告诉你地址！”
掌柜一听还有下人就更高兴了。
薛家镇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平时借运，只是用一些普通人，所得气运极少，很难维持。
府中供养得起下人的，在薛家镇凤毛麟角，送上门来的好处，怎能往外推呢？
于是道：“如此也好，都怪小老儿这张嘴，扰了二位的好心情。
明日小老儿定会亲自上门送礼，讨一杯喜酒喝。”
墨子衡点头，摆了摆手道：“希望你能记住现在说的话。”
“一定一定，放心，我们东家的鞋铺虽然不大，但还有其他产业，些许薄礼，希望两位到时候莫要嫌弃。
敢问两位客官贵姓？”
这话一出，白九九顿时警惕起来，姓氏可以说，但这薛家镇不大，有什么样的人家，这掌柜的恐怕心里门清。
她又说了下人，如此便不能是普通人家。
老家伙倒是谨慎，说话滴水不漏，知道自己言语有失，还圆了鞋铺小，请掌柜不划算的错漏。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不满掌柜，小女子夫家姓王，是从渝州过来的。
听说永乐州地界下雨，百姓有了活路，便打算到那边的安家。
奈何家中长辈身体不好，走到这里在无法前行。
老人家心心念念的便是我与夫君的婚事，作为晚辈，我们不能让长辈带着遗憾离开。
便在此处租借一处院子，打算成亲给老人冲冲喜。
早前检查了一遍新婚所用之物，发现婚鞋不知何时丢了，这才上街购买。
否则定会留下遗憾。
至于住所，实在抱歉，我们初来乍到，还真不知居住的地方是哪里。
所以才会说让下人过来的话。
现在掌柜如此有心，小女子在此谢过，明日还请上门喝杯喜酒，也是荣幸。”
掌柜闻言看了他们二人好一阵，才笑着道：“原来如此，这年头倒也不易。
那你们便让下人过来通知吧，明日我一定登门贺喜。”
白九九和墨子衡装模作样的难过一番，又闲聊了两句，这才离开鞋铺。
“瞧见没？掌柜的又在忽悠人。
不过他倒是大方得紧，每一次有人上门买鞋，都是这一套说辞。”
“人家要你管啊，镇上的人都不会买他家鞋子。
只有农村来的不知情，贪便宜才会过来。
我看这两人啊，也不像是我们这里的，被骗出了事，也是他们的命。”
“都小声点，这鞋铺邪门得很。
年年开，年年没有生意，当心掌柜的听见，找你麻烦。
还有你啊陈婆子，你家女儿的鞋子还是赶紧丢了吧，莫要心痛钱，换一家，再买一双。”
周围的百姓小声议论着，声音虽小，白九九与墨子衡还是听见了。
两人并未回头，就连看一眼他们都没有，就这么离开。
围观的人见到没有热闹看，纷纷散去。
一名妇人挎着菜篮，面上一阵凝重，心不在焉的往前走，竟然与白九九他们走的是一个方向。
“大娘，听说你也买了刚才那家的鞋子，不知是否可以问一问，他家为何大部分的鞋子都是婚鞋啊？
难道镇上成亲人很多吗？”
妇人慢悠悠的走着，忽然前路被人挡住，一个白发绝美少女笑吟吟的上前问道。
“哦呦，小姑娘吓我一跳。”
妇人惊呼，看清楚是他们后，目光便盯着白九九的头发瞅。
嘴上回答道：“那哪能啊。
薛家镇又不大，现在外面的人又进不来。
入城费太贵。
不过成亲的人不多，一个月也有一户人家。
至于他家为何婚鞋多，我也不知道。
过些日子我女儿就成亲了，我向来手笨，不会做，便在他家定了婚鞋，已经送家去了。”
“多谢啊大娘。
家中有喜事，你老人家怎么看上去不高兴呢？”
墨子衡问道。
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让人看了十分舒坦。
“高兴？
我很高兴啊。”
妇人说话间绕开他们就走，却是抬手摸了摸头，露出不解的神色。
眉头皱在一处，喃喃自语：“对啊。
我女儿成亲，为何不高兴呢？
成亲？又为何定得如此急切？
我明明记得，女儿才十三岁呀，嫁给谁来着？
唉，年纪大了，想不起来了。
既然定下，那就是过了明路，有媒有聘的好事。
不想了，回家做饭。”
身后的两人闻言面面相觑，女儿十三岁就嫁人，是不是小了点？
这位妇人似乎连女婿是谁都想不起来，当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