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不贴走了之后,徐子建又在包厢中独酌了两杯。
他的脸色微红,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咱们梁山酒楼的秋露白后劲还真不小呢!”
随后,心腹小厮周森走了进来。
“少爷,不好了三姑娘和李太尉家的姑娘闹起来了!”
徐子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有些好笑道:
“走,随我瞧瞧去!去看看我这好妹妹又惹什么祸了?”
…
年初三的汴京,年味正浓,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樊楼作为汴京最负盛名的酒楼,更是宾客盈门,人声鼎沸。
徐子建的妹妹徐晴儿,带着徐子建的三个妾室宋引章、赵盼儿、古丽娜扎,以及表弟徐达。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樊楼二楼的一个包厢,准备观看备受期待的女子相扑比赛。
众人刚在包厢坐定,便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喧闹声。
徐晴儿眉头微皱,仔细一听,竟是死对头李盈的声音。
自从三年前徐晴儿在马球场上打败了李盈,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李盈对徐晴儿各种看不顺眼。
隔壁包厢来了人,李家人自然不会不知道。
很快,李盈那尖锐刺耳的声音穿透墙壁。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徐家的三姑娘!
怎么,你也来看相扑比赛?
徐三姑娘前两日,在宫里神气的很嘛!”
徐晴儿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柳眉倒竖,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某人大过年的火气这么大!莫不是前两天瞧见我被皇后娘娘夸奖了,某人嫉妒了!”
“我会嫉妒你,不过是一个暴发户家的女儿!我可是河北李家大小姐犯得上吗?”
李盈语气夸张的说道。
“呵呵,若不是嫉妒,又怎么会看到本姑娘,某人就这么激动?”
徐晴儿怼人也是有一套的,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不过是气不过某人利用马匹的优势,作弊赢了马球比赛而已!”
李盈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嫉妒徐晴儿,
她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徐三姑娘,敢不敢赌一把?
就以这女子相扑比赛结果做赌,就拿上次马球比赛的赛马作为赌注!”
“来就来,怕你不成?”
徐晴儿可不会认怂,她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下注老牌相扑高手赛关索,定能将你打得心服口服!”
李盈则一脸不屑,“我就押新晋高手韩春春,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包厢中一个文人打扮的男子看到李盈与人比斗,眉头不由得一皱。
“小妹不许胡闹,这汴京豪门勋贵众多,父亲出门前可是叮嘱过不许得罪人!
隔壁包厢的是哪家亲眷?”
李盈担心说出徐晴儿的身份大哥不肯让她做博,支支吾吾的说道:
“就是西疆回来刚刚晋爵的一家勋贵…”
男子名叫李清年方二十六,是李盈的嫡长兄,官居从五品河北真定府判官,这次趁着过年高假回汴京探亲。
他听了李盈的说法,这才下心来。
刚刚晋爵的勋贵想必没有多大背景吧!
另外一个长相高大的男子出声道:
“大哥,不过是一场比斗!大过年的就让小妹玩耍一下,无伤大雅! ”
该男子名叫李贤今年二十五,乃是李莹的二哥,官居六品雄州兵马都监。
他和嫡兄李清昨日才刚刚回汴京,并不知道隔壁包间的是范阳县公的家人。
随着锣鼓声响起,女子相扑比赛正式开始。赛场上,赛关索身形矫健,经验老到。
韩春春则年轻气盛,攻势凌厉。
双方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徐晴儿和李盈都紧紧盯着赛场,眼神中充满紧张与期待。
最终,赛关索凭借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技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韩春春掀翻在地。
徐晴儿兴奋地跳了起来,看向着隔壁包厢的李盈得意道:“李四姑娘,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眼光,还是乖乖把赛马交出来吧!”
李盈脸色铁青,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时,李盈的二哥李贤看不过眼,站了出来,他眼神阴鸷地看着徐晴儿。
“这位姑娘,别得意太早,敢不敢再来一场?
这次我们玩六枚铜钱关朴,看谁扔出的铜钱背面多,赌注依旧是马匹。
要是我们李家输了,再加上一个五石宝弓。”
徐晴儿一听宝弓,心中一动。
她知道徐子建身边一直没有一把好弓,心想着,若是能赢来送给二哥哥,他一定会很高兴。
“哼,比就比,还怕你们不成?”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亲自走到桌前,深吸一口气,抬手将六枚铜钱扔出。
铜钱在桌上骨碌碌地转动,最后停下,竟是4枚铜钱背面朝上,两枚铜钱正面朝上。
李家派出了一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家奴。
那家伙眼神专注,抓起铜钱,随手一扔,铜钱纷纷落入碗中。
众人定睛一看,5个背面,一个正面。
徐晴儿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李盈则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徐晴儿,看来你运气不怎么样啊!”
徐晴儿输了这一局,心中满是不甘,她咬着牙说道:“再来一场!”
李贤冷笑一声,“若是要再比,赌注得加10倍,十匹军马,你敢应吗?”
徐晴儿心中犹豫,但看着李家人那嚣张的模样,一咬牙,“比就比!”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徐晴儿。
第二把,她只投出了三个背面,而李家那个家奴依旧投出5个背面。
徐晴儿呆立在原地,脸色难看。
李盈更是不依不饶,各种难听的嘲讽话语如利剑般刺向徐晴儿。
这时,徐达走到徐晴儿身边,低声说道:“表妹,对面是个高手,莫要再和他们做博了,不然只会输得更惨。”
徐晴儿虽然满心不甘,但也知道表弟说得有理,只好点头答应放弃。
李盈见状,越发嚣张起来,“我还以为徐三姑娘多厉害呢!现在却怂了,看来徐家也不过如此!”
徐晴儿气得浑身发抖,“李家,你们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扈三娘挺身而出,她眼神坚定地说道:“为了维护徐家的声誉,我接受你们的比试!”
李贤色眯眯地打量着扈三娘,不怀好意地说道:“这位娘子,你看起来像是徐家的护卫,若是要上场比试,得将自己作为赌注,要是我们李家输了,之前赌的东西都归你们!”
徐晴儿急忙站出来,大声拒绝:“扈姐姐是我徐家的人,岂能作为赌注?”
李贤见状,嘲讽道:“还真是一帮缩头乌龟,连比试都不敢!”
徐家的护卫眼看主人受辱,纷纷拔刀出来。
李家这边人手也不少,同样站出来拿起出武器和徐府的护卫对峙。
“今天这樊楼还真是热闹呢…”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徐子建脸色微红摇晃着身体走上楼来,来到众人面前。
他朝徐家的护卫抬了抬手命令道:“退下!”
“是,徐大人!”
徐府的侍卫闻言,恭敬的朝徐子建行礼,然后利落的将刀放回刀鞘中,退回到徐家人身后。
徐子建眼神如鹰般锐利看向李家的护卫。
“你们呢?”
李清看对方的样子,明显是地位不凡,连忙示意自家护卫将武器收起来。
徐晴儿连忙跑上前,挽住徐子建的胳膊,委屈地说道:“二哥哥,这李家人欺人太甚!居然想让扈姐姐作为赌注!”
徐子建看向表弟徐达,“表弟,这里是怎么回事?”
徐达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后,徐子建目光不善地看向隔壁包厢的李贤,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
“胆子不小,连我的女人都敢觊觎!”
“看来你李家人很喜欢与人作博?
正好徐某前两日得了临清坊的一栋宅子,不如就以你李氏家族在汴京的宅子做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