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陈笑着从阴影中走出来。
陈最拿钥匙打开门,走进屋内,淡笑开口:“你不会一直在这等着吧,饭吃了吗,”
“吃过了,在窗户边看到你回来,就下来等着,”
“坐...”
陈最掂起暖瓶,往茶壶里倒了点热水。
他拎着茶壶走过来,坐在虞陈对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给他倒了杯茶,“尝尝我这儿的茶...”
虞陈双手接过茶杯,笑着看向陈最,“我是个粗人,不太会品茶,也说不出什么好词来,就是闻着香,”
陈最轻笑:“我也不是个风雅之人,喝水,不就是为了解渴吗,”
“说的对....”
他看向陈最,张了张嘴,一脸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随后讪笑着低头抿了口茶:“慕容书记,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最双腿交叠,靠在沙发靠背上,挑了挑眉,“虞部长,都是一个班子的同事,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虞陈放下茶杯,沉默的思考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这次您过来工作,碍了不少人的事,”
陈最扬眉:“你指的是程老书记?”
虞陈讪笑一声,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他叹了口气,“程老前几年,一直想着往省里活动....但是都被压下去了,”
陈最:“他今年六十了,这么大年纪,还想着进步?”
“或许是知道升不上去,所以他开始....呃....”
虞陈不知道如何说,调整了一下语言,说道:“许毅然...就是这个时候上任的副书记,”
陈最把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懒懒的开口:“许副书记....跟程老是?”
“姻亲,”
陈最眯眼看向他,“裙带关系...这可是违纪行为...”
“而且,程老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他们怎么来的姻亲?”
虞陈开口道:“程老还有两个女儿,”
“...这都是早年间的事了....一般人不知道....”
“程老之前还有一段婚姻,这两个女儿都是随母姓,在女方的户口本上...”
陈最笑了,指节漫不经心的叩了下扶手,“原来程老,是个这样的人啊,”
虞陈眸光一变,“慕容书记,程老,他只是有些“权力上瘾”,”
“可他不是尸位素餐的人,他在辛县几十年,一直兢兢业业,也从未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过任何私利,”
陈最沉默的往后靠了靠,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我从未否认过程老书记对辛县的贡献...”
“虞部长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虞陈打着哈哈,赔笑道:“我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就是觉得...”
“不该这样...”
陈最看着他,他微微蹙眉,嘴角下唇,看起来有些丧。
眼前这个人,是个很纯的人。
虞陈:“程老书记刚退下去的时候,还没太乱,一切正常运转,可您的分配消息下来,这县委上下就没消停过,整天的议论纷纷.....许副书记变化尤其的大....”
陈最淡淡开口:“希望破灭,心绪自然不平....”
他抬眼,“你说这些,是想平乱?”
虞陈颔首:“我把这些事都跟你说清楚,是免了你自己再浪费时间去查,去探,”
他苦笑一声:“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无论是改革还是经济,辛县本来就比其他地方落后,在我看来....有一个年轻的领导者,是事半功倍的事....”
“至于程老想的稳健、保守,怕是不太适用于以后了...”
陈最看向他,“只是这样?”
虞陈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道:“程老已经六十了,可许毅然却是正当年....”
陈最轻声笑笑,正是野心膨胀的时候啊。
程存粮或许真的是个一心为民,令人敬佩的老人家。
可他,或许也亲手培养出了一匹野心狼。
陈最给他添了杯热茶,淡笑开口:“多谢你今天说的话,”
虞陈嗐了一声,摆摆手,“我之前是当兵的,也没正经读过几年书,大道理不太懂,就是想好好工作...”
陈最淡笑未语,端起茶杯喝茶,话题一转,寒暄了几句其他的。
再次随便聊了几句,虞陈道了告辞。
陈最站在门口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关闭了房门,脸上的笑意散去,他走进卧室,打开灯,闪身进入牧场空间,陪阿奴吃了顿宵夜。
饱暖思那啥......
吃了点水果,他的手开始不老实,扯下她身上的睡裙,抱着她压在浴桶壁上,呼吸逐渐靠近,带着灼热的气息,一点一点侵入她的唇间。
每个动作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浴桶、木床、草地、小溪、阿奴在他掌控之下,无法逃离。
大半夜的操劳,陈最浑身的火都泄了出去,餍足的他出了空间,打开窗户抽了两支烟。
他仰头望着天边皎洁的月色,胸腔舒展间轻吐一口烟雾,青灰色的烟缕裹着淡薄的月光袅袅升腾,在夜风中洇成几缕游丝,散进了溶溶夜色里。
次日,陈最吃过早饭就来了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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