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造云子指向地图;“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者用另外一个成语来说,应该是绝境逢生。”
她起身来到地图跟前指向地图;“周卫国对于我们很了解,也知道我们的玉碎精神可谓是毒瘤,所以他的部队从来不会留下任何俘虏,只要决定下手,就一定不会留下一个活人。”
两人微微点头,他们知道独立团的行事作风。
“正因为如此,所有周卫国并不会不给他们活路,因为一旦被逼进死地的松井联队,会爆发出数倍的战斗能力,加上他们的武器装备,他们就算吃掉松井联队,损失也会很大,与其如此,不如放过,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松井得知趣。”
“周卫国是不会喜欢帝国的军事物资,但不意味着他不会将这些武器给贩卖出去,所以,一切还也要看松井自己是如何考虑的。”
要活,你就丢下武器跑路,想死,他也不会说不能弄死你。
正说着,中村推开房门来到三人跟前递上了一份电文;“将军,小姐,大本营决定放弃西安。”
哎……
冈村宁次并没有多少波动,如果这个决定能早那么几天,说不定松井联队就不可能出现今日这样的局面。
终究是上面的人,考虑的太多。
中村见三人这表情,他也懒得将电文地上,而是从公文包里面取出另外一月份电文;“这是华北方面军宫本将军发给第2军的一份密电。”
南造云子将电文接过来看了一眼后皱眉;“华北要乱了。”
嗯……
本端起茶杯的冈村宁次抬起头看了南造云子一眼不解问道;“怎么回事?”
“宫本让第2军在撤离的时候,将西安城中钱财什么的搬运进入洛阳。”
“遭了。”冈村宁次倒吸一口凉气;“这合适是华北要乱,东京,这一次恐怕,也会遭遇波及的。”
罪人,这二人,当真是帝国的罪人啊,老虎眼皮子底下拔毛,你当他周卫国,是死的嘛。
“给我联系第2军。”冈村宁次深吸一口气后站起身指了身边的副官去拨电话。
山田岛诧异的看着他道;“你难道还能制止他不抢夺了不成。”
“总是需要努力一把,难道,你真想让周卫国气势汹汹的去东京,将那里闹一个天翻地覆。”
南造云子低头沉吟片刻后道;“将军阁下,这件事,我劝你还是不要管,你和梅京美治郎不过是平级,彼此说说并没有什么,但你不要忘记了,他的真正上级是华北方面军,如果你此刻打了这个电话,那无疑就是在质疑华北方面军的决定,这对于你今后的前程,恐怕会有很大影响。”
冈村宁次沉默了,好一会,他面对二人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东京遭遇他的无情打击嘛。”
南造云子呵呵一笑的再次端起茶杯看向了窗外已经即将落下的夕阳;“又不是没被打击过。”
曾经的你不在意,这一次你倒是在意了,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已经被包围几天了。
作为联队长的松井一木,从刚开始自信满满的认为他会成为歼灭敌人主力,担任诱饵会成为首功的他。到如今,对整个联队的前途感觉到迷茫,也不过只有短短四天时间。
四天,他所携带的物资原本是充足的,但敌人突然进攻,他只能抢出少部分粮食出来,其余的,都落入敌人手中。
相对于粮草的不足,此刻的他,更是在见到察哈尔支队那边送来的一份电文而手足无措。
察哈尔支队,派遣出来的两个骑兵大队,在距离这里不到五公里的地方,遭遇西北骑兵的拦截,双方在那里,用了最为原始的方式,厮杀将近一个多小时。
损失惨重的骑兵,无奈下,只能撤离,而同时,西北军59军也已经在骑兵第四师的配合下,彻底断了自己和察哈尔支队的通道,而察哈尔支队也遭遇了敌人空军的袭击,已经无法在组织救援。
将手中电文放下,松井一木看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深陷敌人包围中,每个人都很紧张,再加上这边特有的地形地貌还有天气,每一个人看起来都疲惫不堪不说,甚至还夹杂着一个让人无法忍忍受的味道。
他一言不发的走出掩体,在迅速了一圈后,来到以一个能观察到敌人以及自己阵地所在的制高点。
点燃了一根皱巴巴的香烟,松井一木从那些装甲车、坦克以及 做出了防御部署的火炮后对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参谋长黑木一郎苦笑道;“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联队有一天,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黑木苦涩的看向了察哈尔支队所在的方向;“是啊,我们自己将退路给堵死了。”
如果战斗刚开始,联队能够立即撤离,那么部队是能冲出去的,但是军部的有一个中心开花,将整个联队的退路,给完全堵死了。
“嗯。”松井一木使劲抽了一口香烟看看向阵地里面早已经和这土地融合在一起的士兵片刻;“你觉得,我们若是破釜沉舟突围,有几成胜算。”
胜算?
黑木苦涩一笑指了指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我们作为军官,如今也陷入了即将没有水喝的境地,你可以想一下,底下的士兵,如今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水源?
松井一木目光落向了距离这里有将两百来米的地方,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是下雨的时候,周围的山坡雨水融积在一起的。
那水,都已经发绿了,明显是不能喝的,所以当时他并没有在意,认为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就能对敌人发起进攻。
可现在,进攻没了影子不说,上面让自己突围,本就渴的喉咙发干的士兵,又如何能够维持高速紧张的作战。
更何况,就这样的水源,他也得不到,对面的敌人,将那里控制了,人根本就过不去。
“看来,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一个法子,能摆脱当前的局面了。”松井一木捏了捏手将目光看向了一个方向。
黑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后沉默片晌后皱眉道;“能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