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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轻拂,浪涛声声入耳。

叶枝只觉浑身如坠冰窟,四肢僵冷,偏生小腹内似有团烈火在灼烤,脑海中轰然作响,猛然睁眼,右手下意识按上小腹。

待要细查,忽觉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干呕袭来,她忙弓身抓住礁石,左手抠入石缝,直吐得肝肠寸断。

好容易缓过气来,指甲已抠进湿润的青苔里,右手指腹碾过小腹褶皱的肌肤,心下猛地一沉:“不会的……断不会如此!”

她眼睫剧烈颤动,眸中尽是惶惧,屏息凝神去探小腹动静。此前奔跑时分明还能感受到胎动,此刻却如死水般沉寂。

叶枝颤抖着掀开裙裾,见双腿间并无血迹,可小腹内的燥热却灼得她心慌。

她双手在腹上乱摸,越摸越急,指尖几乎要掐进肉里:“攸同!我的儿!你别吓娘……”

她死死按住小腹,连声呼喊爱子之名,可那处却始终毫无动静,唯有海风卷着浪声,嘲弄着她内心的惊惶与无助。

叶枝缓缓阖目,海风掠过,湿润的裙摆翻卷,露出腰间褪色的红绳。半只绣着金鱼眼睛的虎头鞋自腰间滑落,鞋面上“攸”字针脚歪斜,恰被她额头抵住。

她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整个人扑在浸透海水的礁石上,泪水大颗大颗砸在鞋面上,忽然解了腰带,对着平坦小腹又掐又按,指尖陷进皮肉里,竟似要将那消匿的心跳剜出来一般,眼中满是癫狂。

忽有巨浪轰然拍来,如泰山压顶般将她卷入水中,直直冲出数丈远,方才停在沙滩上。

海浪冲刷着她的双足,她却似被钉在刑架上的囚徒,双目无神,任海水漫过嘴角。窒息间突然抽搐着弓起脊背,双腿间涌出的鲜血将裙摆染作深褐。

她挣扎着翻过身,湿发黏在脸上,伸出食指蘸了血,在沙滩上划出歪扭的“攸同”二字。

浪头卷来,血字化作粉白泡沫,咸涩海水灌入口鼻,叶枝终是松了力道。

她绝望的看着雾蒙蒙的日头如将熄炭块,右手仍虚虚护着空茫的小腹。涨潮时海水将其推至浅滩,她蜷缩如未出世的胎儿,绣鞋虎头抵着凹陷的脐窝,金鱼眼睛的绣线被血水浸得发亮。

叶枝指节无意识地抠挖砂砾,刨出拳头大的坑,将绣鞋埋了又挖,反复数次后终是把沾沙的鞋面贴在心口。

良久,她摇晃着起身,裙角滴下的水珠在沙滩拖出断续虚线。绣鞋红绳拖在身后,在湿沙上犁出蜿蜒痕迹,恰似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痕。

待行至岸边开满白花的灌木丛,她忽的扯下大把花瓣塞入口中,汁液顺着下颌流进衣领,手指却仍机械地摩挲着绣鞋内衬用金线绣着的未完整的 “同” 字。

路过一道溪流,她忽地跪地清洗鞋上海盐,搓至第三遍时红绳骤断,飘入溪水。

叶枝绝望大哭,整个人栽进刺骨水流,捞起红绳的刹那,望着水中浮肿的倒影,忽的发出尖利笑声,将红绳咬在唇间,湿咸混着血腥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教她痛楚地醒觉:自己竟还活着。

暮色漫过草坡时,叶枝仰卧在开满野花的地头,将绣鞋覆在眼上。风过草叶沙沙作响,恍若万千婴儿啼哭,她解了衣带露出小腹,用绣鞋虎头轻压其上,似是还不死心,试图唤醒那本就不存在的胎心。

待最后一缕天光沉入海平线,她挣扎着起身,用力扯断红绳,将绣鞋系在颈间,鞋尖垂于锁骨凹处,随踉跄步伐一下下拍打着心口。

也不知行过多少路,途经一座神社,她赤足踩在粗粝石阶上,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痛意叫人清醒,却又比麻木更蚀骨。腰间绳索早被冷汗浸透,勒进皮肉里刻下红痕,却抵不过心中万分之一的痛。

堪堪到得石阶顶端,忽有浓烈酒气混着腐鱼腥味扑面而来。

只见阴影里晃出个佝偻倭人,头戴破笠,渔夫打扮的和服上沾满鱼鳞海草,油腻头发纠结成团,几缕搭在满是酒渍胡茬的脸上。

他醉眼乜斜,目光如豺狼般在叶枝身上梭巡,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混混沌沌的倭语,间或发出几声怪笑,在这寂夜里直似鬼嚎。

叶枝本能地后退一步,目中尽是警惕嫌恶。她不欲与这男子纠缠,只想寻个清静角落舔舐伤口,岂料那倭人错把退避当怯懦,竟步步进逼,口中污言秽语不断,伸手便来抓她手腕。

霎时间,叶枝心中怒火腾起,万千绝望痛楚俱化作恨意,不及多想便抽了腰间杨炯所赠匕首。

寒光闪过,锋利刀刃已划开倭人手掌,那人惨呼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石阶一片。

这倭人左手捂着伤口,目中凶光毕露,如被激怒的野兽般咆哮着扑来,双手死死掐住叶枝脖颈。

叶枝被掐得眼冒金星,喉间咯咯作响,眼底忽的燃起疯魔般的狠意,拼尽全身气力将匕首刺入他肩膀。

倭人吃痛松手,叶枝却不肯罢休,刀锋又接连刺入其腹、胸、颈、股……

此刻她已失了神智,只似机械般一刀刀捅刺,直至那倭人瘫软在地,再无动静,鲜血将周遭石阶浸得通红一片。

叶枝立在血泊中剧烈喘息,匕首上的血珠砸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暗红小花。她眼神空茫而癫狂,恰似魂魄已随那未出世的孩儿散入晚风。

也不知怔了多久,她才拖着铅似的身子,一步一蹭往神社内走去。

才进得正门,便见一华服公子从回廊转出,瞧那打扮,头戴累丝嵌宝帽,腰间悬着羊脂玉佩,面皮白净,唇红齿白,约莫三十来岁,举手投足皆是儒雅之气,偏生眼底闪过一丝淫邪,直教人作呕。

“姑娘这是怎的了?这般可怜见的。” 那公子假意关切,声线温软如春日暖阳,“看你浑身是伤,不如随在下寻个清净处歇脚,再请郎中来诊治一二。”

说着便要伸手搀扶。

叶枝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虽已身心俱疲,可多年江湖阅历却叫她不敢卸了防备,只拿匕首虚虚往旁一挡,眼神里尽是警觉。

叶枝此时早已力竭,只得强作惊恐茫然之态,恍若听不懂那公子言语,只一味摇头,喉间发出 “呜呜” 之声,作聋哑状示弱。

那公子见状先是一怔,随即眼底浮起滢滢笑意,瞧着她花容月貌,心下更起淫念:“姑娘莫怕,在下绝非歹人。”

口中温言软语,目光却如饿鹰般在她身上乱转,“你一个弱女子在外头多危险,不若随我回去,必当好好照料。”

叶枝虽不解倭语,却将他眼底伪善瞧得清楚,心念电转间已有计较,遂轻轻颔首。

公子见她应了,目中闪过得意,伸手便要牵她,却被叶枝巧妙避开,只垂首作怯懦状。

这公子一愣,虽心头火起,却自恃美人已入彀中,生怕逼急了生变,只堆起温和笑意,摆手示意她随行。

叶枝低眉顺眼地随那公子行至僻处,待其脚步稍缓,忽而目露冷光,趁其不备抽出腰间匕首,运力便往他后心刺去。

那公子何曾想过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会骤然发难,只听得一声惨呼,便踉跄着往前扑去,鲜血瞬间浸透了锦袍。

叶枝此刻哪有半分怯懦之态,手中匕首如疾风骤雨般又连刺数下,直至那公子瘫软在地,没了声息,方肯停手。

解决了这登徒子,叶枝只觉浑身气力尽散,靠着墙根大口喘息。她抬眼望向四周陌生景致,方知自己竟漂流至倭国地界,心下暗忖此地不可久留,须得速速离去。

可当她刚要举步,却见阴影里转出个灰袍僧侣来。

那人生得膀大腰圆,面容狰狞,眼角至下颌一道疤痕格外醒目,眼中满是淫邪贪婪之意。

僧侣瞥了眼地上的尸首,又扫过叶枝染血的衣襟,非但未见惊恐,反而咧嘴一笑:“小娘子倒是有几分狠辣手段。”

说罢便一步步逼近,狞笑道:“不过你既杀了人,便随贫僧去吧,贫僧自会替你料理这摊子事。”

说着,他便伸出粗糙大手,直往叶枝臂上抓来。

叶枝望着那狰狞面容,心中满是绝望。早知倭人卑劣,却不想刚至此地便入虎口,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她握紧匕首抵在颈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觉前尘尽毁:失了孩儿,又筋疲力竭,这般暗无天日的绝境,纵是再坚强之人此刻也再无生念。

眼见僧侣指尖就要触到她衣袖,叶枝心一横,阖目待死。

却在此时,一道红影如鬼魅般自暗处飘来,只见一位红衣老妪拄着黑杖立在跟前,身形佝偻,白发蓬松,满脸沟壑里尽是阴鸷之气,眼神如刀似剑,直教人心生寒意。

“老不死的,少管闲事!” 僧侣见状心头剧震,色厉内荏地嘶吼。

那老婆婆冷哼一声,声线却似少女般清冽空灵:“老贼秃!往日里吃我用我便也罢了,今日竟敢在我望月神社行这腌臢事?老娘最恨这般猪狗行径!”

话音未落,不待那僧侣分辩,口中便念念有词,挥杖之间,一道黑烟自杖头中腾起,直扑那人面门。

僧侣不及反应,已被烟雾裹住,登时发出阵阵惨嚎,满地打滚挣扎,未几便僵直在地,没了声息。

叶枝见状目瞪口呆,手中匕首 “当啷” 坠地,只觉浑身发寒。

老婆婆缓缓转头,上下打量叶枝良久,那目光直似审视一件艺术品般满是赞许,转瞬却又恢复冷肃,淡声道:“我救了你,便须替我做工一年。”

说罢便攥住叶枝胳膊,拖着她往神社深处走去。

叶枝想要挣扎,却觉四肢酸软如抽了筋骨,只得任其拖拽,耳畔只听得老婆婆拐杖敲击石板的 “笃笃” 声,在寂静夜里直敲人心。

一路上,老婆婆嘴里骂骂咧咧:“好个惹祸精!平白无故招这许多麻烦!”

话虽骂得凶,可那手却攥得死紧,行至崎岖处,还下意识将叶枝往身边带,似乎是怕她一个踉跄跌了去。

行到一间破旧偏房,老婆婆将她一把推进门,冷声警告:“休要动逃跑的念头!若叫我抓着,定叫你活不成!”

说罢转身出去,不多时便将外头三具尸首料理,又取来一套干净衣裳并些糕饼,丢在榻上,冷冷道:“换了衣裳,吃饱了好歇着,明日一早去挑水!”

叶枝望着这行径古怪的老婆婆,心中满是狐疑。既听不懂她言语,又不知其为何相救,只攥紧了匕首垂头不语。

那老婆婆见状,目光如刀般扫过她周身,忽的落在她颈间绣鞋并衣饰上,微怔道:“你可是大华人?”

叶枝闻言一愣,虽听出那生涩的大华语,却仍抿唇不答。

“你是个哑巴?” 老婆婆语气骤冷,转身时红衣翻飞,带起一缕奇异香风,直教屋中浮尘都似沾了颜色。

那老婆婆眯着眼打量叶枝,忽用拐杖顶端抵住她下颌迫其抬头,浑浊眼珠上下打转,冷笑道:“大华人总爱装聋作哑,当年那些被卖去花街的丫头们也这般行径。”

叶枝垂眸避开目光,指甲掐进掌心,不动声色将绣鞋往衣襟里藏了藏,双腿暗暗绷紧,握匕首的手微微发颤。

她早注意到这老婆婆袖口露出的青色刺青,竟是朵半开的罂粟花,花瓣蜷曲如濒死者的指尖,瞧着就叫人不寒而栗,暗道这老人绝不是善茬。

“你这绣鞋倒有些古怪。” 老婆婆话音未落,拐杖已戳向她藏鞋处,叶枝本能后退半步,却被对方更快地用鞋尖碾住鞋头,“虎头鞋须得成对才吉利,你这单只……” 她拖长了尾音,忽然用拐杖挑起红绳举到眼前,“针脚未齐,可是做给夭折的胎儿?”

叶枝喉间动了动,掌心被指甲刺破却浑然不觉,眼底杀意一闪而过,口中只作“呜呜”声,背后的匕首却已出鞘半寸。

那老婆婆见状忽的松了手,绣鞋“啪嗒”坠地,瞥了眼她背后小动作,冷声骂道:“再装聋作哑!老娘立刻便叫你真成了哑巴!”

说着便弯腰抓起绣鞋,指尖狠命揉搓内衬棉布,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叶枝,讥诮道:“这金色丝线,分明是大华江南的苏绣手法。你腰间红绳系的平安扣,刻着‘长命’二字,当我猜不到你的身份?老娘在平安京混饭时,你怕还在娘胎里呢!”

叶枝猛地抬头,撞进老婆婆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那双眼睛藏在满脸皱纹中,锐利如淬毒匕首,却在扫过她攥紧的拳头时,闪过一丝极浅的波动。

只见这老婆婆将绣鞋狠狠塞进她怀里,转身时拐杖重重叩地:“随我来。”

叶枝身处异乡,摸不透这老婆婆深浅,只得强撑着起身,将匕首藏进袖中,踉跄着跟上。

老婆婆一路慢行,却总与她保持着丈许距离,每当叶枝快走几步,她便也加快脚步,少女般的嗓音里溢出声声嘲笑,直教叶枝恨得牙痒。

未几,二人行至一间昏暗房室,才一踏入,便有艾草混着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婆婆伸手掀开墙上褪色古画,露出暗格里一只陈旧漆盒。叶枝瞥见盒内整齐码着各色草药,最底层竟压着半幅泛黄的大华山水画卷。

她在辽国做过数月太子妃,看得珍宝多了,虽说于金石书画并无深究,却也瞧得出这画绝非俗物,心下更觉这老婆婆来历蹊跷,究竟是何等背景,才会拿这等珍贵古画垫在药箱底下?

正思忖间,老婆婆忽然抓起她手腕按在斑驳木桌上,三根枯指搭上脉搏的刹那,叶枝只觉那指尖传来奇异的温热,竟比自己冰凉的肌肤还要暖些。

“经血黑如墨,脉息虚如絮。” 老婆婆猛地松手,从漆盒里捏起一撮深褐色粉末撒进铜盆,“不过是气血大亏的虚症,摆这副死人面孔给谁看?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小产了?蠢货!你根本就没怀上!”

铜盆中腾起五彩烟雾,叶枝吸入肺中,只觉胃脘翻涌如江海倒灌,喉间腥甜难抑。

她惊惶抬眼,忍不住辩道:“我确实有孕……是他说的!”

“他?你那夫君?” 老婆婆突然发出尖厉大笑,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她抓起铜盆往地上一倾,褐色药粉蜿蜒如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男人的话也信得?当年我那死鬼男人还说要带我回大华呢,结果如何?”

话音未落,她猛然逼近叶枝,鼻尖几乎触到她颤抖的睫毛,嘴角勾起诡谲笑意:“你且摸摸小腹,可曾有结块?再闻闻这药粉,此乃我配的疏脉散,专治气滞血瘀。你根本无喜脉,谈何有孕?”

叶枝猛地推开她,踉跄着撞翻身后木柜。陶瓷药罐纷然坠地,在脚边碎成锋利瓷片。

她颤抖着掀开衣襟,指尖划过平坦的小腹,那里只有被海水泡出的淡红印记,哪有半分肿胀?连今日那灼人的燥热,也消散得干干净净。

叶枝怔怔望着满脸讥讽的老婆婆,良久才喃喃道:“你胡说……我明明听见了胎动!”

“你这般疯魔的女子我见得多了!” 老婆婆冷笑,“莫不是只偶尔听了几次,并非每日都有?”

“你……你怎么知……”

老婆婆尖声大笑,截断她的话,语气愈发戏谑:“这叫妄想症,蠢货!那些求子不得的女子,十有八九会生这种幻症!在倭国,咱们都管你们这类人叫‘疯兔子’,只有兔子才会空想自己有崽。”

叶枝如遭雷击,刹那间往事翻涌如潮,杨炯昔日言辞表情、种种行径,竟一一在眼前清晰起来,心下不由信了三分,喃喃自语:“骗子……”

目中尽是空洞,盛满委屈与不甘。

“气血亏空至此,这辈子能不能有子嗣都是个难关。” 老婆婆转身拨弄烛台,火焰在她满脸皱纹里明明灭灭,“当年我在平安京救过不少艺伎,个个都似你这般傻,偏信那大华船商的甜言蜜语,到最后哪个不是疯疯癫癫?”

她忽的住了口,从柜中扯出件巫女服掷来:“换上!明日去后山脚挑水。若敢逃……” 她转头盯着叶枝,眼神似淬了冰,“便把你做成灯笼,挂在鸟居上示众。”

叶枝盯着那巫女服的针脚,忽见竟是大华传统的“百衲”技法,每块碎布边缘皆细细锁了边,红布如焰,白布似雪,相互拼贴成红白相间的纹样。虽为神社巫女常见打扮,针脚与布料却比寻常的精致许多。

老婆婆行至门口忽又折返,拐杖尖勾起她散落的长发:“头发太长耗气血,明日剪了,省得再添乱!”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门框外,唯有拐杖敲击石板的 “笃笃” 声渐渐远去。

深夜神社里,潮水拍击礁石之声隐约可闻。

叶枝蜷缩在散发霉味的被褥间,将绣鞋紧紧贴在心口,心中死寂一片,她现在非常想见到杨炯,质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可这个答案她又清楚非常,如今事已至此,叶枝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窗外月光流转,在墙上投下老婆婆晾晒的衣物影子,仔细观瞧,竟是件孩童尺寸的红色肚兜,兜面上用金线绣着半朵未完成的青莲,针脚间似有旧年血迹,在月光下泛着点点暗红。

叶枝摸向枕头下的匕首,指尖刚触到刀柄上刻着的“杨”字,忽然喉间一甜,霎时间,委屈、愤懑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呕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黑,竟直直晕死过去。

房门“吱呀”轻响,老婆婆端着药碗进来,先探了探叶枝额头,又用袖口拭去她颊上血渍,随手将一枚黑色丹药纳入她口中。

待灌完汤药,她盯着叶枝面容良久,忽的长叹一声,扶着拐杖缓缓起身。

“这般容貌倒是少见的俊俏,比当年那些丫头片子强多了。”

话音未落,房门再次“吱呀”闭合,叹息声里裹着些微哽咽,“可怜见的,七岁就没了。若活到如今,怕也是这般标志模样吧!”

脚步声渐远,唯有檐下的风铃在夜风中轻晃,铜质地的铃舌碰撞出清泠之音,混着海潮,散入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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