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问我是不是有话没说吗。”
“嗯呐。”
花柚点点头，她支着下巴，思考的时候嘴巴还很可爱的动了动：“你说我全能，我听了还蛮开心的。但是……我今早回想的时候，总感觉你当时话里有话。”
她看过来，眼眸澄澈。
顾陆忍不住扶额，修长的手指抵在额前，失笑道：“看来你昨天真是困懵了啊。”
过于可爱了真的是。
他停顿了一秒，接着说：“我是觉得，你让自己太辛苦了。”
顾陆这话算是打开了这个话题的话匣子。
他眼眸温和。
他这些天总是温和的注视着花柚，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还好吧。”
花柚坐的端端正正的，她睡饱之后的精神状态很稳定，认真思考之后反驳。
“我的时间安排很正好。”
的确是正好的。
花柚细数自己这些天的计划安排，觉得自己实在是个计划天才。
顾陆只是笑笑：“其实这次制作视频里面的q版小人，是树皎皎听说这是你要做的，所以才主动自荐说要来画画。”
“他非常积极，也很高兴。”
“他说，能帮上师父的忙很开心。”
“他觉得你好辛苦，但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所以只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至少能不给你添乱。”
顾陆只陈述自己所知道的事实。
他相信花柚，他也知道花柚更擅长思考，所以并不说太多自己的观点强加于她。
况且每个人追求的生活状态并不同。
就像是他一开始会觉得花柚每天这么忙碌，一定很累。
但实际上，她只用“充实”来代替“忙碌”，她每天都过的充实而紧凑，这本就是她对生活积极向上的态度。
“有些事，也不是一定要一个人做啊。”
顾陆还是没忍住，说完，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花柚的确是如他所料的正在思考。
“他想帮我啊。”
安静了许久，花柚突然说，她极为兴奋：“我真是……哎呦，陷入了一个误区。”
顾陆没想过花柚的表现会是这样。
这么兴奋。
但是转而一想，他又觉得很合理。
这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对于花柚，他总是觉得什么出现在她的身上，也是很合理的事。
花柚却是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
“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啊。”
花柚对顾陆说的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抵触的反应。
她反而很感谢顾陆。
“太感谢你了，诶呦我之前怎么回事，连问都不想着问……”
她嘟嘟囔囔。
顾陆居然能从她短短的几句话里体会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真笨啊。”
“不我不笨，我还挺聪明的。”
花柚嘟囔了一句，觉得不对劲，鼓励自己比较重要，所以她说完了，还会自己反驳自己。
可爱。
顾陆失笑，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知道了，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做……总之以后我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做更多的事的。”
花柚的思想开始往奇怪的地方发展了。
她的确是一点就透。
但就是太透了。
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她这个卷王的本质。
顾陆想，也挺好的。
她就是自己本身的样子。
不然就不是她了啊。
花柚改变现况的第一步，就是了解自己的员工和徒弟。
她之前太想当然了，觉得大家要按照合同来做，她不想让大家造成困扰，不想给大家增添多余的工作。
这并不合理。
但这个想法，她此刻想，或许也太过极端了。
他们的身份不同。
他们是师徒。
关系要远比别人深厚的多。
花柚一个人太久太久了。
她独自行走在未知的道路上，身旁出现任何荆棘都能刺破她的腿，但依旧阻挡不了她前进的脚步。
她逐渐形成了“依靠自己”的观念。
所以还没有适应，自己走的这条路上，已经出现了一些人愿意陪伴的这件事。
就像她不希望他们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一样。
他们或许也会想能帮上她的忙，而不是看着师父忙忙碌碌，而自己一无所知。
花柚深刻反省自己。
她重新忙碌了起来。
但在此之前，她该去上学了。
学校里，花柚绷着脸来到课堂，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早从进入校园开始，就再次接受了最高等级的尊敬——独属于老师的注目礼。
谁懂。
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不同的目光如影随形。
好烦。
怎么来到班里也这样啊！
花柚：“……”
她面上不显，但心中腹诽。
没必要吧。
她不就是一招Ko了两个同学吗。
花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池鱼鱼同学心虚的躲闪下，花柚心觉不对，问道：“怎么回事啊？”
“你看着好奇怪。”
池鱼鱼瘪瘪嘴，与周围的同学默默对视一眼，然后心虚地将自己跟身后同学们所做的呈堂公证给双手送了上来。
花柚：“？”
她低头一看，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怪不得一个个都这么心虚呢。
怪不得她从进学校开始，就被人盯了一路呢！
“花柚同学可以一人打飞一米九的壮汉。”
“花柚同学可以一人踹飞三百斤的猛男。”
“花柚同学可以一人单挑三头哦不，是五头变异野猪。”
“花柚同学可以与十个攻击型精神力者单挑！！！”
花柚看着学校论坛里，标题上拥有爆火标志的一篇帖子，里面第一层楼的消息，便详细记录了昨晚花柚同班同学对她的“崇拜之意”和肆意妄为，为非作歹的宣传人设。
她每念一句，大家就沉默一分。
最后一句话说完，全班死一般的寂静。
无人敢说话。
花柚看完，抬眸轻笑一声：“你们怎么知道我能做到。”
大家唰的抬头：啥？你在说啥？
大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在说谁能做到？
我们怎么知道？
我们吹牛逼的我们怎么知道！？
池鱼鱼也傻了。
傻乎乎地愣在原地看着花柚，眼底逐渐浮现出诧异的神色。
花柚：“……”
嗯……
她笑容逐渐收敛。
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气氛的不对。
糟糕，撤回撤回。
“哈哈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