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奶牛猫也陷入了同样的黑暗之中……江淹按住奶牛猫的尾巴,警告性的拍了下猫头。
安静。
没有说话,但他想表达的意思清晰传达。
奶牛猫表现得比平时乖巧许多,一个动作便瞬间安分下来。
江淹没有一点慌乱。
黑暗从来不会带给他麻烦。
周围的安全提示都清晰可见,同异世界里遭遇的“黑暗”比起来,现在完全流于表面的黑暗就像挠痒痒。
江淹心跳无比的平和,看准直线最远处的一个绿色【安全】提示——他有印象,那应该是一袋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垃圾。
置换完成,他顺利变换到走廊最里。
周围黑暗消失。
奶牛猫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对于这突然的变化疑惑不解,但江淹却没有半点意外。
无论什么设置,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区域性的,对于只靠双腿行走的人来说在,这些规则能够造成极大限制,但他的移动方式,完全可以从本质上规避掉规则的限制。
三道陷阱设置,现在全都安全度过。
江淹转身看向旁边的房门。
两道红色【危险】提示正在屋里。
除此以外,还有两道活动的绿色【安全】提示,也就是眼下有四个人在一间屋子里。
不,加上他先前听见的对话,这层楼里除了眼前这间屋子以外,应该还有起码一间屋子,甚至更多屋子里都是组织的人。
只是两个红色【危险】提示在他眼中格外显眼,让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眼前的房间里。
没有着急动作,江淹专注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一男一女在说话,男人的声音格外沙哑,像是喉咙被刀割过,女人的声音倒是十分温柔,两人在低声说话。
“怎么了?”
“我好像……感应到什么……”
“感应?你专注感应一下,出了什么事?”
“……”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江淹瞬间抱紧奶牛猫,做好了随时将自己置换出居民楼的准备。
沉默没有持续多久,那道温柔的女声再次略带疑惑的开口道:
“我感应到有些隐约的危险,刚才确认了一下,等等,让我抽张牌……”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女声更加疑惑:
“没有,什么危险都没有。好奇怪,但我心里总是有一股隐隐不安的感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男人比女声沉稳许多:
“别着急,你先再确认看看,不要被表面现象蒙蔽,相信自己的能力。”
女人“嗯”了一声,不知道又做了些什么,再次开口时疑惑的减淡了许多,但犹豫并没有减少。
“嗯,没有发现问题……不安感也消失了……应该是某种征兆,但是无法解读,或者说我解读的方向不正确,征兆或许在许久的时间以后,并不是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情况。”
男人的语气依旧沉稳:
“既然你算出来的结果是这样,那就相信结果,不过……”
男人的话突然停下,悄然走到门边,然后猛的打开门。
门外没人,男人探出头,左右看了看。
走廊里十分安静,并没有任何人影,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
男人感应了一下走廊里设下的规则,留着一道长疤的脸上终于放松了些,退回屋里,关上门,又到窗口处往外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
最后提起来的一口气终于放下来,男人放下窗帘,转身对女人道:
“没事,没有人,我们继续在这里待上两天,等风头过去,我们就离开。”
女人也终于放松下来,把桌上的纸牌收好,揉了揉太阳穴。
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原本一直紧张的盯着刀疤男的反应,听见他说没事,才跟着放松下来,继续无聊的刷着手机。
女人在仔细整理纸牌,男人双臂环胸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安静感受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女人的手指突然抽搐一下,手中的纸牌轻飘飘落在地上。
女人原本只是随意的俯下身想要捡起纸牌,但是在看清纸牌的一瞬间,却忍不住一愣。
那是一张大王牌。
牌面上的小丑咧着红色的大嘴笑得十分得意,但是映在女人的眼睛里却无比刺眼,让她原本安分下去的心跳再次加速,不安迅速扩散。
女人手抖得更厉害,没敢去碰落在地上牌,而是突然拔高声音叫道:
“小心,有危险……有人来了!”
刀疤男猛的睁开眼,看向周围。
另外两人也因为女人的突然大叫瞬间把放在身侧的刀提起来。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门口,警惕着门外的动静。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一声呜咽。
刀疤男扭头看去,正看见女人捂住胸口,鲜血如流水般从嘴里涌出,她张大嘴,鲜血瞬间覆盖下巴和胸口,瞳孔收缩,面朝下栽了下去,身体完全盖住地上的大鬼牌。
刀疤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伸手抓住女人,想要把她捞起来。
但在触碰到女人身体的一瞬间,刀疤男便瞬间察觉到男人们已经死了。
一瞬间的死亡,连挽回拯救的时间都没有。
刀疤男果断收回手,两只手同时按在地上,沉声开口:
“此地禁止他人进入。”
“此地禁止不可见生物。”
“此地所有觉醒能力皆显现……”
“此地……”
第四条规则还未说出,刀疤男原本因为说话而不断张合的嘴巴突然越张越大,能够清晰看见他的下巴脱离面部,骨肉裸露,直接掉到地上。
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变成从喉咙里冒出来的模糊音节以及不断涌出的鲜血。
刀疤男几乎是一瞬间便确定了一件事:
对方早已经进入了屋内,所以没有受到第一条规则限制,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巨大的恐惧席卷刀疤男心头,他前所未有的慌乱,抬起头便看见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也同先前的女人一样倒了下去,再也没有声息。
他顾不得下巴的巨痛,扑到地面上,用颤抖的手指沾着血液,开始在地上书写:
此地……
第一个字刚写完了两笔,他的右手手掌便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