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金枝玉抬头,直视几人:“所以,我能从中得到什么?”
闻言,几人的脸色又一次的舒展开来,
陈国邦缓声道:“天府太小了,你这种人,不应该被困在这里,
我觉得山重市就足够大,陈家可以扶你上位,
到时候,你将会成为川渝两地权势最大的女人。”
“只要你能做了李惊鸿,你和你身后的整个金家,都将一步登天。”
司马川也道:“至于你的安全,无需担心,我们能保你无恙。”
金枝玉又一次冷笑:“我不傻,天宫之上的博弈,
稍微有点风雨降下,你们都自身难保,你们又拿什么保我?”
顿了顿,她又道:“我知道,你们这一次是有备而来,
定然做好了万全之策,至少你们是有把握杀了李惊鸿。”
“要我动手杀了李惊鸿,不可能,我也做不到!
但我可以配合你们做局,让你们的行动更加万无一失。”
金枝玉道:“当然,在必要的时候,我也会调动我手中的所有力量,
封死李惊鸿的所有退路...”
司马川和陈国邦相觑了一眼。
随后,司马川细致打量金枝玉:“金枝玉,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金枝玉神情淡漠:“我只是想在夹缝中求存而已,
人活着不想死,这没什么不对。”
“那么,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想法了。”司马川道。
十几分钟后,在司马川和陈国邦的满意目光下,金枝玉起身告辞。
“金枝玉,你不会跟我们耍什么花样吧?”陈国邦忽然道了句。
迈步前行的金枝玉顿足回头,目光平静又坦然:
“我是个很惜命的人,我的家族观念也很强,
二位觉得,我想在这场争斗中保住小命,并且利益最大化,
我唯一的选择是什么?”
“自然是跟我们合作。”司马川不假思索。
金枝玉点头:“是的,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说实话,在我看来,李惊鸿是很厉害,有创造奇迹的本事。”
“但是,我从不认为现在的他,能够在你们两大世家的夹击下绝境求生。”
金枝玉的表情很冷漠:“况且,你们这次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根本不可能度过这次难关,
与其跟着他一起去死,倒不如踩着他的脑袋博取最大化利益。”
听到这话,陈国邦和司马川两人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后生可畏,我已经开始有点欣赏你了。”
司马川审视着金枝玉,那一袭刻板的西装根本无法遮盖她那迷人又曼妙的妖娆身段。
“能得到您的赏识,是我的荣幸,以后还需要多仰仗您老提拔。”金枝玉道。
陈国邦摆摆手:“你先去吧,记住,把事情做的漂亮一点,
时机的把控一定要精准,不能让他升起半点疑心,
定然要确保我们为他准备的死局万无一失。”
金枝玉在临别前,忽然扫视了一下四周,
最后目光定格在司马川和陈国邦脸上:“如果我今天拒绝了你们,
我是不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座庄园?”
陈国邦笑了:“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们不做任何假设。”
走出陈氏庄园,金枝玉坐进了等候已久的轿车。
不知不觉中,她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面对陈国邦和司马川这两个强人,她内心所承受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
更别说,在方才那种看似风平浪静的气氛下,还隐藏着凛凛杀机。
她相信,只要她稍有不慎,就很难活着离开陈氏庄园。
“小姐,你没事吧?”驾驶位上,坐着一位老者,
老者年岁不小,最起码也得接近七十了,满头苍发,一脸沧桑。
“福伯,我没事,不用担心。”金枝玉浅浅一笑。
自从几天前经过司机背叛的突变后,她就把这位老人请出来了。
福伯是他们金家的老人了,从她父亲那个年代开始,
就一直待在金家帮衬着里里外外的琐事。
从小看着金枝玉长大,绝对是金家元老级的人物。
躺在座椅上,金枝玉疲倦的揉着太阳穴,轻声道:
“福伯,他们要我背叛李惊鸿,如果我不答应,我和金家都会完蛋,
他们有那个能力。
你说...我该怎么选...”
“小姐,老奴只是金家的一个打杂下人,只擅长处理些琐碎小事,
这么大的事情,老奴可拿不定主意。”
老者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满是皱纹的老脸很是沉着,
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深处,有一种常人难以察觉的矍铄。
金枝玉苦笑一声:“福伯,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没有把您当成一个下人,
您是金家人,是我的长辈。”
福伯咧嘴一笑,道:“小姐,老奴没办法帮你做决定,
但老奴知晓,人这一辈子,才能和智慧固然重要,
但运气也尤为重要。”
“每当碰到这种要做抉择的问题时,首先要尊重内心的第一反应,
其次要仔细思考,问问自己到底倾向于哪种决定。”
福伯声音很低很温和:“直觉这东西,很玄,但很多时候,都能救命。”
金枝玉先是一怔,旋即笑了笑:“福伯,我们走吧。”
“小姐,去哪?是回祖宅,还是回金公馆?”福伯问。
“去齐家,见齐盛名。”金枝玉目光幽然:
“既然要对付李惊鸿,就必须要做到一击必杀万无一失,
他那个人太危险,一丝丝的缝隙都能让他创造奇迹,
他说过,齐盛名这个人很不简单,
如果齐盛名能在这次计划中帮助我们,
我们就能把风险降至最低。”
老人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发动车子,他的笑容很和蔼很慈祥。
——
春风拂杨柳、春雨贵如油!
春季的川蜀,雨水是真多。
昨天还晴空碧玉,今天却是细雨绵绵。
站在病房的窗口,感受着风雨的吹拂,
李惊鸿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的伤势其实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按他自己的标准,早就可以出院。
只不过,眼下的局势略显复杂还没平定,他也懒得去麻烦。
看着手中的纸条,李惊鸿嘴角勾勒出了一个冷彻的弧度。
眼神中,也闪过了戏谑与凌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