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的话让李惊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掐灭点头,缓步走到金枝玉身旁坐下。
美人在侧,一股幽香扑鼻袭来,很好闻,令人心旷神怡心弦荡漾。
“陆翔空那只老狐狸没有这么沉不住气,他在等。”李惊鸿淡淡道。
“等什么?”金枝玉问。
“当然是在等我交出第二张答卷。”
李惊鸿端起茶杯抿了口:“我跟你说过,
第一张答卷,是我击溃了黄家兄弟!
这第二张答卷,就是看看我能活多久了,
或者说,看看我能不能在司马家和陈家的围剿中绝处逢生。”
“也就是说,陆家近期不可能对你有任何帮助?”金枝玉的心头一紧。
她接着道:“恕我直言,从纸面实力来看,你真的没有任何胜算,
想以一己之力抗衡两大世家的力量,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说到这里,金枝玉轻呼口气,红艳娇嫩的柔唇轻启:
“除非,你再次翻牌,翻出足够强大的底牌。”
李惊鸿洒然一笑,眼眸深邃意味莫名:“既然我敢坐上这块棋桌来下这盘棋,
那我手中肯定是有足够多的棋子,
至于能让我落下几枚棋子,就得给他们有多大的本事了。”
“姓李的,你老是这样藏着掖着有劲吗?真没劲。”一旁的金凤嗤笑一声。
李惊鸿斜睨一眼:“不懂得藏锋藏拙,就不是没劲了,而是没命。”
...
天府市郊,青瓦红墙的一处古朴庄园内。
假山绿荫,清水湖旁,两名男子正借着晚霞之光,在专心手谈。
两人全神贯注一丝不苟,每一次落子,都要思考良久。
棋盘上的局面更是黑白交纵、复杂至极,似有浓烈杀气在棋盘上肆虐弥漫。
“哎,司马兄,我输了,还是你技高一筹啊。”一身休闲装的陈国邦笑着说道。
他是两天前从山重市到的天府市。
作为陈家家主陈洛谷最器重的儿子,同时也是整个陈家最杰出的二代人物。
陈国邦亲临天府,所传递出的一个信息,耐人寻味。
一身唐装的司马川笑着摆摆手,他五十岁出头的年纪,神态从容谈吐温雅:
“侥幸险胜罢了。”
他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口:“其实下棋,特别是围棋,
最讲究一个布局,同时还要有足够的定力和耐心。”
“哪怕这盘棋从一开端,结局就已然注定,
可这个过程,仍旧不能掉以轻心,怎么吃子,先吃哪枚棋子,很有讲究。”
司马川一语双关,意味深长。
陈国邦心领神会一笑:“那司马兄觉得,天府这盘棋,要怎么下最为稳妥?
先吃哪枚棋子最为合适?”
“金家,金枝玉。”司马川轻轻吐出几个字:
“李惊鸿不甘认命,还痴心妄想的盼着死灰复燃,
他以为他在天府市打下了根基,能站稳脚跟,
殊不知,只是空中阁楼,不堪一击!”
“没了金枝玉,对他来说不亚于釜底抽薪。”司马川心平气和。
陈国邦抬了抬眼皮,道:“据我所知,金枝玉是上面安插在李惊鸿身边的一枚棋子,
不然司马兄以为凭那个黑寡妇,拿什么活到现在?”
“国邦老弟,有些事情,因为制衡与条框,上面的人不好亲自动手,
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帮他们排忧解难。”
司马川慢悠悠道:“既然是棋子,必要的时候就可以做出牺牲。”
他拿起一枚黑子随手弹在地面:“棋子,也可以成为弃子。”
“那陆家呢?”陈国邦又问。
“陆家?陆翔空那个老东西年纪大了,也愈发糊涂了,
给他一条康庄大道不知道走,非要畏首畏尾,
自以为可以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司马川冷笑一声:“一个连机会都不敢把握的蠢货而已。”
“如果他只是胆小怕事不敢掺合,也就罢了,
怕就怕那只老狐狸心怀鬼胎啊...”陈国邦眼神闪过一抹阴寒。
“哼,炎夏的世家不多,但也不少,
真少了那么一两个,也扑腾不起太大的浪花来。”司马川用杯盖轻轻磕着杯口。
听到这话,陈国邦笑了:“司马兄,看样子你这次是带着很重的任务而来,
看样子这一次,你信心满满,李惊鸿是难逃死劫了...”
“一条臭虫还妄想在江海之中腾出浪花,
最终的结局就只能是被浪涛拍死,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
司马川神情笃定,波澜不惊:“一个不甘沉寂又不想认命的失败者,
就只能把他活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的资格无情剥夺。”
陈国邦笑容浓郁几分,深凝一眼:“杀了之后呢?”
“那些,就不是我们需要去管的了。”
司马川抬手指了指头顶:“顶层,自然有顶层的规则,也有他们的博弈手段。”
“你们陈家那边都准备好了吗?”司马川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