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您二老就在这船上一待就是六十年？” 天宗看着两人沧桑的神色，忍不住问道。
“哎…… 可不是嘛！” 老头长叹一声，目光扫过窗外这艘自成一方天地的大船，眼神里满是岁月沉淀的沧桑，“当年以为是寻机缘，没想到竟是一场漫长的囚禁。”
“那这六十年，你们总不能天天栽花种草吧？” 天宗好奇追问，实在难以想象在这样一艘诡异的飞船上，老两口能做些什么。
“哈哈，还真被你猜着了！” 老妇人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除了帮前辈打理这艘飞船的日常，剩下的功夫，可不就是种田栽花嘛！船上有片灵田，我们种些瓜果蔬菜，倒也能自给自足。”
天宗心里的疑惑更甚，看向两人：“可这艘船总在虚空中游荡，到底是在做什么？总不能只是漫无目的地飘着吧？”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些尸体！” 老头压低声音，指了指脚下的地面，语气里带着几分忌惮，“当年我们醒来后，前辈就吩咐了，让我们负责搬运尸体，再通过飞船中央的法阵，‘复活’这些尸体。”
“复活？！” 天宗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震惊，“世间竟有如此逆天的手段？”
“算不上真正的复活。” 老妇人连忙解释，语气平淡了些，“不过是让尸体能动罢了，没有神智，没有灵识，就是一具具听令行事的行尸走肉。”
“那弄这些行尸走肉有什么用？” 天宗追问道，实在猜不透秦太初的用意。
“我们也不清楚。” 老头摇了摇头，满脸迷茫，“只知道飞船每次行驶到某个地方，前辈就会让我们把这些‘复活’的尸体扔出船外，然后飞船再掉头飞回五域，继续搬运新的尸体，周而复始。”
“这么说，当年这艘船停靠在东域边缘，就是为了搬运尸体？” 天宗恍然大悟，又有些难以置信。
“没想到吧？” 老头苦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我们也没想到！前辈这般通天能耐，这应许之地里更是遍地天材地宝，可他偏偏执着于搬运尸体，说出去谁能相信？”
“可东域哪来这么多尸体？” 天宗还是想不通，东域虽然穷的掉渣，但也不至于有源源不断的尸体供飞船搬运。
“谁跟你说这些尸体是从东域弄来的？” 老妇人一脸惊讶地看向天宗，像是在诧异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是东域？” 天宗愣住了。
“当然不是！” 老妇人摆手，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东域那般贫瘠之地，哪来这么多高品质的尸体？小友你可别小瞧了船下埋着的这些遗骸，它们生前的修为最低都是仙境以上，其中不乏太乙金仙级别的高手！”
“仙境以上？” 天宗倒吸一口凉气，难怪秦太初要如此大费周章，原来这些尸体竟都是昔日的顶尖强者，“那既然不是东域，这些尸体是从哪来的？”
苏爷爷这时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语气沉重：“北域！”
“北域？！” 天宗猛地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北域那地方常年冰天雪地，寸草不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顶尖强者的尸体？”
“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 苏老头双手一摊，满脸无奈，“我们老两口上船之前，连北域的边都没踏过。
而且那些尸体根本不用我们动手搬运，都是自己从北域的冰原上爬出来，一步步走上船的，我们顶多就是帮着盯着法阵，别出什么岔子罢了。”
“嘶 ——” 天宗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竟泛起一丝寒意。他一直以为北域只是片荒芜贫瘠的冰原，没想到底下竟藏着这样的猫腻，那些自动走上船的尸体，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见他眉头紧锁、神色发怔，苏爷爷忍不住问道：“小友，看你这模样，该不会是想去北域一探究竟吧？”
被这话一拉，天宗才回过神来，愣愣地反问：“有何不可？”
“万万不可！” 苏老头连忙摆手劝阻，语气凝重了几分，“那北域可不是什么善地，危险远不止恶劣的气候那么简单！
当年五域不少宗门的顶尖高手，甚至连太虚天的高手都组队去北域探险，可最后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十有八九也疯疯癫癫的，再也恢复不过来！”
“疯掉了？” 天宗心头一沉。
“正是！” 老妇人也在一旁补充，脸色严肃，“不是失了魂魄，也不是受了重伤，就是单纯地疯了 —— 有的胡言乱语，说看见漫天白骨在说话；有的蜷缩在角落，见人就打；还有的日夜啼哭，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
“这……” 天宗脑海中突然闪过完颜亮的身影 —— 那个独自闯入北域的天相小舅子。
他当初到底是凭着什么底气，敢孤身闯入这般凶险之地？如此想来，这完颜亮恐怕真是九死一生！
“要不，我再...再...再去问问秦...呃...我再去问问前辈？” 天宗想到了秦太初，他肯定是知道北域是怎么回事的！
“见不到了！” 老头摆了摆手说道。
“这是为何？那前辈跟我很熟的！“天宗此刻攀起了关系。
”一来，前辈在这船上来无影去无踪，如果他不出来见你，你是不可能找得到他的！二来嘛....“ 老头上下打量起天宗，”前辈，要我们在你醒来后，就把你送出飞船，让你回五域去！说，说，说你已经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事了！“
”我知道个蛋！“ 天宗听后暴怒，这算什么？千辛万苦把自己勾搭来这里，除了给自己一身恶心的‘尸气’，什么宝贝都没给我，又想把什么宇宙沧桑担我肩膀上，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小友！这个是前辈交待我们送给你的！ ” 老两口，端出一个木匣子递给天宗。
“这是什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