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终他们还是未能如愿成行。原因是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这让江德花心生警觉,她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于是,她迅速拿起笔,给江德福写了一封信,详细描述了当前安家的状况。
在信中,江德花特别提到了安杰,她嘱咐江德福最近一定要保持低调,行事小心,尤其是对安杰更要多加留意。写完信后,江德花立刻将其寄出,希望能尽快送达江德福手中。
与此同时,江德花也将此事告知了安杰。当安杰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她哽咽着告诉江德花:“之前哥哥给我写过信,说外面现在局势很不稳定,还说安家已经搬家了。”
江德福在一旁听到安杰的话,不禁有些诧异,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呢?”
安杰抽泣着回答道:“我该怎么跟你说呢?哥哥在信里特意嘱咐我不要给你添麻烦,他说因为你,安家现在的生活比很多人都要好得多。你不知道有多少我们从前的邻居都被送去农场改造了。你说,我要是跟你说了,除了让你一起跟着着急,又能有什么用呢?”
江德福听完安杰的解释,沉默了片刻。他心里明白,安杰所说的不无道理,自己似乎确实无能为力。但他还是对安杰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安杰轻轻点头,泪水还挂在脸颊。这时,江德花在一旁说道:“咱现在也别干着急,等德福收到信,看看他那边有啥消息。”江德福也稳定了情绪,安慰安杰道:“放心,安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风声似乎更大了,吹得窗户呼呼作响。江德福起身去关紧窗户,回头对安杰和江德花说:“这风邪门得很,大家都多注意着点。”安杰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接下来的日子,一家人都在忐忑中度过,每天都盼望着江德花的回信。安杰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大大咧咧,做事变得更加谨慎。终于,在一个午后,一封来自江德花的信送到了家中。安杰迫不及待地拆开,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又能否带来安家的好消息,让一家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江德花的信件犹如一幅详细的画卷,生动地描绘了外面世界的种种状况。在信中,她不仅详细地叙述了当前的局势,还特别叮嘱安杰和江德福,一定要告诫孩子们在外言行谨慎,切不可随意乱说,以免给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家中的情况孩子们都心知肚明。
安杰和江德福收到江德花的来信后,对她的嘱咐铭记于心,并立刻付诸行动。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们逐渐长大,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对于父母的话语,有时也会充耳不闻。
就在这一天,江家的几个孩子竟然将安杰以前在青岛时穿过的旗袍偷偷拿了出去。这可把江德福吓得不轻,如果不是他偶然路过,及时发现并将旗袍带回家交给安杰处理,恐怕那天江德福一家真的会遭遇不测。
那天安杰知道江德福让自己将衣服剪碎后,哭着说:“老江,能不能不剪?”
江德福语气不好的说:“你要是想和葛老师一样你就不剪,你说说我是不是说过这些东西好好的放着,你倒好先是拿出来晾晒又是不放好让孩子拿出去玩,你要是想让一家人去改造你就不用。”
安杰听到后哭着将自己保留的几件旗袍和衣服都剪了。而这个时候红卫兵也来到了江家的门口,江亚菲也是知道这群人的厉害带着几个哥哥在门口阻拦,这个时候安杰也剪好衣服,江德福说:“我去将他们打发了,你将这些东西处理了。”
安杰泪流满面地将那些东西清理完毕后,步履沉重地走到屋外,她的目光落在了江德福身上。江德福正站在那里,将那些人打发走。
江德福转过身来,看到了安杰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他心中一阵酸楚。然而,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安杰时,江卫国等人也走了过来。
“妈妈~”江卫国、江卫东和江亚菲齐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些许委屈和不解。
安杰猛地抬起头,瞪着他们,语气严厉地说道:“不要叫我妈妈!我说的话你们从来都不听,现在叫我还有什么用?”
江德福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心里很清楚,这几个孩子确实做得不对。他之前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要去招惹那些人,可孩子们还是违背了他的意愿。
江卫国低着头,小声说:“妈,我们知道错了,就是觉得那些旗袍好看,没想那么多。”江卫东也赶紧附和:“是啊,妈,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江亚菲则倔强地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却不肯说话。
安杰看着他们,心中又气又心疼,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孩子,不懂事,但现在这世道,容不得我们任性。你们要是再这么莽撞,这个家都得被你们毁了。”江德福走上前,揽住安杰的肩膀,对孩子们说:“都记住你们妈的话,以后别再犯糊涂。”
孩子们纷纷点头,江亚菲突然抬起头,坚定地说:“爸,妈,我们以后一定听话,会保护好这个家。”安杰看着孩子们诚恳的模样,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她摸了摸孩子们的头,轻声说:“好了,都进屋吧,以后大家都小心点。”一家人这才缓缓走进屋里,而外面的风声,似乎也小了一些。
江德福一家的事情,江德花和远徵坐在卧室里的时候,通过混沌珠了解得一清二楚。江德花不禁感叹道:“这其实挺正常的,江德福的那几个孩子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育的,一个个都有点有恃无恐的样子,而且对事情的危险性完全没有概念。”
远徵也附和着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不能全怪孩子们啊。要不是安杰时不时地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孩子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江德花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这倒是真的。不过安杰心里还是觉得上岛不好,她是有不甘的,要不然怎么还会时不时地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看看呢?”
远徵表示认同:“嗯,确实如此。”
事实上,江德花和远徵所说的并没有错。安杰一直认为,以她的条件和能力,此刻应该是在咖啡厅里优雅地喝着咖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家里照顾孩子,每天忙碌于那些她向来都看不上眼的琐事。
江德花接着说:“这安杰啊,心思还是没完全定下来。可这日子啊,哪能事事都如她意。现在这局势,她要是还这么任性,指不定哪天又惹出大祸来。”远徵皱了皱眉,“要不咱给江德福透个信,让他多劝劝安杰,让她收收性子。”江德花摇了摇头,“这事儿啊,旁人不好插手,还得靠他们自个儿去磨合。不过,咱们也得留意着点,要是真出了啥事儿,能帮一把是一把。”正说着,混沌珠里的画面突然闪烁了一下,出现了江家孩子们聚在一起悄悄商量的场景。江德花和远徵凑近一看,原来孩子们打算偷偷攒钱,给安杰买一件新旗袍,想让她开心。江德花无奈地笑了笑,“这几个孩子啊,真是又让人头疼又让人暖心。希望他们这次能真的吸取教训,也希望安杰能明白,这安稳的日子来之不易。”远徵也跟着笑了,“是啊,一家人嘛,就是要互相理解,慢慢把这日子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