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听南当即握紧拳头。
“敌人未知?”
这可不行,看不见敌人那还打什么,难不成要复刻万年前的场景?
渐颐沉吟片刻。
“我的说法有误,敌人不一定未知,也许是我没看见,我所窥见的内容牵涉重要天机,画面仅一闪而过,我能回想起来的就这么多。”
事实上,在跟叶兰辞见面后,渐颐七窍流血,跟江晚打了个照面后她直接昏迷,皆是反噬。
云见川在此期间沉默思忖,渐颐所说的话让他彻底心动。
她说得没错,圆盘怎么说也是曾经克制过荒地的东西,他把主意打到玄灵岩身上,不如重塑圆盘。
玄灵岩稀少,不足以支撑他多次实验,有个现成的目标,作用更大。
“好,我跟你们合作。”
云见川笑道。
危言行礼:“多谢大师。”
“渐颐,你能再细致地描述一下你看到的预言吗?”
云倚风放心不下,还想再问。
“不可。”渐颐果断摇头,“我所看见的并不一定会成真,但修者若受其影响,哪怕原本只有一分的可能性,在深信不疑中也会逐渐偏向这个方向,更何况你肩负天命,不可执着于谶言。”
“渐颐道友说的对。”神龟持同样的看法。
“好吧。”云倚风乖巧。
涉及到祖母和阿娘的安危,她当然想多问一下,不过渐颐说的确实有道理。
“炼器一事我等稍后详谈,乖乖,该你了。”
云见川朝问心谷六人微微点头,眼神看向云倚风。
云倚风:?
“我干嘛?”
“你因何被困天庚罡谷,不打算告诉爹爹吗?在这个节骨眼把目标直接放在你们五人身上,困住你们的人应该也掺和进深崖裂谷一事里了,你没有眉目?”
“是啊乖乖,谁欺负你,我去揍他。”
西戎撸起袖子挥舞手臂。
云见川嫌他太傻,直接按下。
云倚风看了一眼神龟:“我怀疑是玉衡。”
“玉衡?”神龟诧异,“据老夫所知,他不懂阵法、禁制一道。”
“可是师尊懂啊。”云倚风即答。
“神龟阁下,困住我们的阵法包围了整座天庚罡谷,非短时间能成,且我们可以看出布阵之人对阵法并不熟悉。”
万俟琛缓缓开口。
“这也能看出来?”临离自从得到云见川的保证后,整个人都活过来似的,这会儿托着腮帮子当乐子听。
“能。”
神龟一点就通,此时不由沉默。
“我有个小问题。”观讼摸着自己的光头,彪壮大汉乖巧举手。
云倚风示意他说话。
“我早就想问了,玉衡是哪位?”
“玉衡是扶黎的追随者,跟老夫一样,他擅长炼器,在龙焱那边颇负盛名,不过,他参与了深崖裂谷一事,立场不明。”
“照你小少主的说法,这玉衡可不是立场不明啊,那就是妥妥的站在你们,哦不,我们的对立面。”
观讼干脆就着小山坡的弧度,半躺着说道。
他看出来了,在场的几位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徒,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特意拘着。
“光凭布阵之人不懂阵法不能确定是玉衡吧?”
西戎犹豫再三,即便他单方面认为云倚风说的都是对的,但是脑子里理智尚存,促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遇到了路庭尔前辈,她追查到玉衡的踪迹,顺道救了我们。”
云倚风嘴快,说完快速瞟了一眼云见川。
没办法,爹娘小时候总以她实力不够为由不让她出谷,都给她整出阴影了。
云见川哼笑一声,他就知道没这小妮子说的简单。
云倚风心虚,速度飞快地把路庭尔告知他们的消息通通转述。
“竟然如此……可他应该是最不会背叛主上的人。”
神龟喃喃道。
“人心易变呀神龟爷爷。”这话玄听南会接。
“所以你们没有搞清楚那个谁把你们关在天庚罡谷的意义吗?”
明夷蹭了蹭云倚风,懒懒道。
“有眉目,但不确定。”
渐颐眼神一闪,看来是不方便说。
云见川沉吟片刻:“不必过于关注玉衡,你应该知会过祖父母吧?”
“自然。”
“那就不用管了,他在暗,你们在明,近期深崖裂谷异动,此番关不住你们,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次发难。”
云见川笃定道。
“行。”云倚风勉强应下,对于玉衡此人,她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他的行为反复无常,云倚风是真的很想当面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神龟叹了口气:“我想办法再见他一面吧。”
极不稳定的因素,最好在深崖裂谷爆发前把它控制在股掌之中。
“不必。”云见川摇头,“您当务之急是拟出炼制圆盘可能需要的材料,不知道的话就帮我回想扶黎的炼器风格,如此可以缩短时间。”
深崖裂谷越发强劲,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可……”神龟仍想说什么。
“您不是说,玉衡是最不可能背叛扶黎吗?能说出这句话,您应该心有成算吧?”
云见川温和道。
云倚风眼眸一转:“神龟爷爷,您先忙圆盘的事情吧,它跟玉衡到底在做什么一样重要。”
“好。”神龟思索片刻,仍是答应下来。
他伸手邀请问心谷六人:“诸位,请,咱们移步。”
“明夷。”渐颐平淡地叫了一声仍赖在云倚风身边的明夷。
后者颇为不舍地起身飘走。
洛绪盯着他们走远,立刻转头看向云见川。
“我忘了一件事,阿辞跟寻音前后脚降生一事也可能跟玉衡有关。”
“什么?”云见川原本放松的神情立即晴转阴。
“据说是龙焱梅家老家主梅殊死前用来换生路的消息,阿辞的爹娘正值壮年却难以精进修为,而后迅速辞世一事,跟她们的降生有关。”
洛绪简单地阐述她从莫听口中问来的消息。
西戎一脸茫然,忽然浑身一冷,再开口有些磕磕绊绊:“神兽降世……也能被操控?”
云见川沉下脸。
云倚风两眼懵,这事祖父祖母好像没跟她提过啊。
就连阿娘也没提。
她回过味儿了,当初在登天楼,阿娘应该在调查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