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语言?”云倚风眼睛微亮,嘴角笑意蔓延,开起了玩笑。
“湜也是不是醒了!”多乐意识到什么,一蹦三尺高。
祈安抿唇,眼睛亮晶晶。
“唔唔唔!唔!唔!”
盆栽不仅说着人人都听不懂的话,甚至还开始挣扎,摇摇晃晃的,乌苏伸出手去,碍于白焰的存在,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
“变形啊湜也。”沈清焰看不下去,出言提醒。
盆栽动作一顿,被后土完全包裹的部分立刻发生变化。
先是头,而后是躯干、四肢,湜也逐渐恢复原身,后土现在也只包住它的双腿。
它如劫后余生的溺水之人,大吸一口气,转着脑袋。
“啊!憋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们把我捆起来了!”
湜也抱怨道。
多乐刚想对它诉说一下激动之情,湜也再度发出尖叫。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滚开啊滚开!这泥怎么会动啊!”
“我的头怎么痒痒的?什么东西?我的花呢?我的花呢?”
湜也上蹿下跳,哇哇大叫,双手不断把往上爬的后土拨开。
出乎意料的,方才云倚风死活抠不下来的后土在湜也随意甩手间节节败退,又缓缓爬升。
“啊啊啊!滚滚滚啊!”
“嗯?怎么会有火啊啊啊!云倚风!你就这么看着火烧我的花吗?!”
云倚风:?
火怎么烧到她身上了。
多乐那点叙旧之情在看到湜也上蹿下跳后烟消云散,她打了个哈欠,觉得不如去捡点石头玩。
不,不捡石头。
乌苏嘴巴微张,这嘴,比他还能叭叭。
“那火烧不到你的花,放心,你冷静一下。”
云倚风劝它。
“真的?不行,这泥你给我弄下去!”
“为什么,不舒服?”
玄听南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兰漾舟几人也蓄势待发。
“没有,挺舒服的,但是它丑!它不能出现在我身上!”
玄听南翻了个白眼坐回去。
湜也的审美异常,偏好绿色,其他颜色一律难看,不知是不是平头给它带来的阴影太深,它也不爱平的东西,就爱坑坑洼洼、有棱有角的。
“你们怎么这样!”
它一边把后土往下扒拉,一边抬头看众人,见他们施施然地坐下,有些破防。
“我不过睡了一觉,你们就对我这个态度,寒心!真让我寒心!”
卿琢皱眉,纵然场合不对,她仍开口:“云道友几位一直都在为你的事情担忧,围绕在你身上的这些力量并未对你造成伤害,甚至让你醒过来,请你冷静一点。”
湜也骤然听到陌生的清冷女声,被其寒意震慑,终于停嘴。
“这样吗?”
玄听南向卿琢竖起大拇指,厉害,能让湜也闭嘴。
在湜也愣神之际,后土已然异军突起,蔓延到躯干的左上角,而后不再往上。
云倚风盯着后土看了一会,看来关键在这。
“好了湜也,这里很安全,没有力量能伤害你,你为何昏迷,又为何醒来,能告诉我们吗?”
兰漾舟声音温柔,很快安抚到湜也。
后者摸摸脑袋,确定它的宝贝花还在,虽然摸起来跟它之前种的有点不一样,但是它能感觉到,头顶的花在茁壮成长。
“其实……我也不太记得,我只记得你们被灵压压得喘不过气,然后我觉得好舒服好舒服,逐渐就失去意识了。”
湜也摸着自己脑袋上的绿植回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醒过来,就是突然有些憋得慌,但是又有点舒服,就,就醒了。”
多乐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就听到舒服两个字。
“那你的身体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比如变强?”
玄听南好奇。
“没有。”湜也叉着腰,没有犹豫。
沈清焰扶额。
“那你为什么睡了这么久?”
非白纳闷。
“这我哪知道?我只是一个聪明的石头。”
“你确定你是石头?”云倚风挑眉。
湜也闻言伸出手,低头扭了几下。
“我不是石头还能是什么?”
“此石难当大任。”玄听南一本正经地得出结论。
湜也听出这不是好话,哇呀呀呀地闹起来,两条石腿倒腾着爬上玄听南的肩膀。
“你别小看我!我能养灵植!”它扯着嗓子在玄听南耳边吼。
“我不信,你证明一下。”
沈清焰刚想劝架,听到这话,不劝了。
激将法有多大用处她不能确定,对湜也肯定好使。
紧接着,湜也问多乐借了一颗灵药种子,准备大显神通。
乌苏几人相当好奇,凑近看它。
湜也从多乐手上拿过种子,往上一抛,直接落到头顶的土壤中,它摸索着往下摁摁,而后扬起下巴,傲气道:“等着吧!”
众人:……
好像被耍了。
…
灵溪·天锻雷墟
云见川长吁一口气。
终于找到了。
西戎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被灵力碾碎的石渣,转头发现自家主人没有再往下的意思,刚想问怎么了,眼睛当即被一块石头吸引了注意。
昏暗的洞穴里,唯有西戎手中的一颗明珠用以照明,即便如此,云见川前方显露出的一块岩石仍然吸睛。
并非它会发光,而是它通体萦绕着微弱的五彩荧光,形状不规则,但切面平整甚至莹润,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跟周围黑漆漆又被细小闪电强行挤入其中的岩石相比,仍与众不同。
“主人,这就是你要找的宝贝?”
西戎压抑着兴奋的语气。
这鬼日子终于要到头了吗?
“嗯。”云见川轻声应是,没空搭理其他,思索着如何取下。
西戎见此纳闷:“不能直接挖出来吗?”
“不能,玄灵岩质地柔软又坚硬,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不可用蛮力。”
什么玄灵岩?什么又强又弱?
“它叫玄灵岩?”
“我给它取的名字,古籍上也找不到关于它的记载。”
“那岂不是很珍贵?”西戎惊喜道。
“嗯哼,当初乖乖从扶黎手上拿到的淬炼缚神的材料,其中有一样东西跟它很像。”
西戎挠挠头:“有吗?”
他当时还打下手来着,怎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