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红色指甲油!这是......”
这是,凶手留下的信!
“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包里?”阮蓁蓁强忍着恶心,将这封信拿在手里仔细翻看。
“凶手应该很有经验,大概率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不然一般人肯定是想不出来从报纸上剪下字贴在纸上,这样能够有效避免对字迹的排查。”
阮蓁蓁翻看着信纸,纸上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其他痕迹。
不对!
在信纸的另一面的左下角还有四个不起眼的红色的点。
“这个凶手难道一直在监视我?这四个点又是什么意思?”
雷光电闪之间,阮蓁蓁想到四个点的意思是。
叩叩叩叩。
是之前在酒店门外,那个敲门的人!
难道是他?!
竟然胆子这么大,敢出现在酒店里,那就一定有监控拍到他!
阮蓁蓁想到这点之后,立马起身,往酒店赶去。
情况紧急,阮蓁蓁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一路打车赶路。
极速飞到酒店。
因为是早上阮蓁蓁没看见什么人,只有酒店的前台还有附近的环卫工人。
环卫工人在清理酒店附近的垃圾桶。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现在有一起案件需要调查酒店的监控,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阮蓁蓁向工作人员亮出自己的工作证,前台却带着歉意地回到,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们酒店的监控这几天都在维修中,并没有正常地在运作。”
“维修?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阮蓁蓁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处在背后之人的算计之中。
“左脚残疾,左脚残疾。”
那个垃圾中转站的拾荒者不就是残疾吗!
而且阮蓁蓁和她是真的见过!
“也就是说,,那个桌建明和自己见过一面后就盯上了自己!”
阮蓁蓁步履匆匆往前走,可是走到一半,她又想到,那个卓建明是右脚残疾。
“左右脚对不上!难道不是他?”
这种明明就差一点点就能知道真相,却在临门一脚被打破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阮蓁蓁现在心乱如麻,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激素在飙升。
不仅仅是因为接近真相的兴奋,还有那封信里夹带着的恶意对阮蓁蓁精神上的伤害。
“被耍了。”
手机铃声响起,阮蓁蓁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手机在包里,阮蓁蓁低头掏手机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好像有人在靠近自己。
转头去看,是那个环卫工人拖着垃圾袋。
阮蓁蓁并没有放松警惕,说不定背后的那个人就跟着她。
“难道这个环节也在他的计划之内?”想到这一点的阮蓁蓁瞬间头皮发麻。
环卫工人经过阮蓁蓁的时候,突然,一股萦绕在心头的阴影袭来,酥麻的感觉。
阮蓁蓁拿手机的动作突然顿住。
脖子上被冰凉的针管扎了一针。
作用来的很快,阮蓁蓁瞬间浑身发麻,有人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手机无力地掉落。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陷阱。”阮蓁蓁这才意识到,背后这个人真是机关算尽。
......
“您好,您的电话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徐牧野听着手机里冰冷的机械女声,这个逃跑的小女人不会是把自己拉黑了吧?
为了防止有这个可能,徐牧野又用办公室的座机给阮蓁蓁打电话。
对面那头依旧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不对劲!”
阮蓁蓁的行李箱还在办公室,找不到人,电话也打不通。
徐牧野的眼皮一直在跳,一定是出事了!
“快把今天早上警局门口的监控调给我!”
徐牧野冲进监控室,多耽误一秒,阮蓁蓁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
监控里的阮蓁蓁慌慌张张背着包,手上还拿着一张看不清的纸,在七点整从警局走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不知道去哪。
“把出租车的车牌放大,尽量看清!”
索幸出租车的车牌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监控下,不然这么多出租车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找。
“1组!”
“在!”
“查这个车牌的出租车有没有接过阮蓁蓁,目的地是哪?”
“是!”
“2组!”
“有!”
“去把卓建民带回警局!”
“是!”
徐牧野焦急地在旁边等待结果,现在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
“徐队,查到了!阮老师是在她之前住的酒店下的车。”
“1组跟我走!”
“是。”
徐牧野首当其冲,警车一辆接着一辆从警局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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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蓁醒来的时候,麻药的效果还没有结束,意识混沌模糊,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是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她的怀疑果然没错,坐在她身边正在为她涂红色指甲油的人果然就是卓建明。
“果然是你。”她早该想到的,明明凶手一直在自己身边。
如果正常人在路上遇到像卓建明这样依靠着捡垃圾为生的人,一定会下意识地忽略,或者下意识无视。
所谓的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
垃圾中转站、酒店楼下、还有第四个案发现场。
仔细想想,也只有这个身份的人才会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里出现的时候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是阮蓁蓁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拾荒者会懂这些,会使用镇静剂。
这个卓建明可能身份都是假的。
阮蓁蓁能感觉到指甲已经涂到她左手的第三根手指,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拖延一点时间了。
“不然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变成第五个死者了。”
说来也是讽刺,阮蓁蓁竟然预言了自己的死亡。
卓建明一脸痴狂地给阮蓁蓁涂着红色指甲油,这是他的第五个作品。
就快要结束了。
但是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显然并不会让他这么顺利地完成。
阮蓁蓁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让左边的胳膊滑了一下。
红色指甲油涂到了别的地方。
作品竟然变得不完美。
卓建明盯着阮蓁蓁,似乎在做某种决定。
他找来一根绳子,将阮蓁蓁的胳膊用力地绑在台子上,又起身离开,悉悉嗖嗖的声音传来,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趁着卓建明离开的空档,阮蓁蓁试图唤醒被麻痹的全身,但效果甚微。
“可能这次真的逃不过去了吧。”
其实面对死亡,阮蓁蓁比自己想象中平静多了,就是会有一点害怕疼。
流血而亡,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冷,直到僵硬。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阮蓁蓁想到的竟然是那个她想逃离的人:徐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