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季总。”
赵天铭恭敬道：“他现在状态不稳定，要不您二位先到隔壁坐坐吧？”
顾然和季延看着监控里胡乱舞手的商志荣蹙眉。
白欣欣撑着下巴问：“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昨晚突然开始胡言乱语的。”赵天铭解释道：“他的声音忽高忽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尖叫，昨晚守夜的兄弟被吵到耳朵受不了，监控暂时静音了。”
主要是怕吓到这几位贵人，所以赵天铭没开声音。
几人到关押商志荣的隔壁房喝茶。
墙面智能模式打开，落地玻璃后两个人动态显现出来。
之前为了方便看戏，池榄把单间关押室重修为两间。
商志荣和商成旭一人一边，他们互不知情，隔壁喝茶的观众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白欣欣凑近观察两个人，她发现商成旭看起来似乎还胖了些。
赵天铭解释说：“小商总交代过饮食不能苛待，商成旭似乎心态很好，偶尔还会点餐。”
在这里看守的人基本是之前商佑竞技场的练拳兄弟，他们手痒时会用两个皮实老东西练手，这是大佬们允许的。
商志荣很多次被揍得毫无胃口，商成旭却不一样，无论多累都要美食治愈，没力气还会劳烦值班人员帮忙喂他。
白欣欣听完神情有些复杂，一时不该作何评价。
顾然来的勤，这些事见怪不怪。
季延若有所思道：“他这么冷静，是有后路？”
白欣欣蹙眉沉思。
这个商成旭其实是她小世界里的商志荣，他被悄无声息平移过来小世界没人知道，位面局也不知道，按理来说时间久了他的记忆会被修复正常逻辑。
那他所想的后路便不会是再回到原本的小世界。
这么淡定是为什么？
神秘人？
可为什么他这么淡定，商志荣却疯了？
他们三个人不都是同一个依靠？
还是说神秘人准备在他们三个人间搞个淘汰赛选能继续合作的？
她问邵景蘅能不能看到商志荣突然发疯的原因，对方回应说没有原因，就是原本好好的坐在那里，不知怎的开始哇哇大叫。
见白欣欣不说话，季延指了指在原地转圈的商志荣问赵天铭：“他一般会说什么？”
“季总，是这样的，他的表述很混乱。”
“有时候说什么【他们都是死了的】，有时候说【我好像死了】，有时候又说【假的，他是假的】。”
“对了，最常说的是【原来又是新的一次假象】。”
顾然越听越不可思议，他摆摆手让赵天铭先出去，然后将隔壁静音模式关闭。
此时的商志荣并未开口，他只在原地手舞足蹈的比划。
白欣欣凑近落地玻璃观察他，总觉得他做的动作很眼熟。
邵景蘅的声音中带了点不可思议，他对白欣欣道：“小白，你有没有觉得他的动作很像是站在位面局传送基站操作板壁。”
白欣欣：！
难怪她觉得眼熟，没事的时候她也喜欢去基站把板壁当游戏机，休息时他们是可以在那里造一个全息小世界当剧本杀玩的。
商志荣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她在编辑世界观时的动作。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白欣欣同样惊疑，她问：“阿蘅，你能不能扫描他的记忆？”
据她所知，这个小世界还没有全息游戏存在，还是说商志荣去过位面局？
“不能。”邵景蘅说：“我没有权限。”
除非商志荣是位面局契约者，而邵景蘅接了关于他的任务单，那他才有权限干涉。
笃笃笃—
季延去开门，发现是商瑜过来了。
商瑜有些拘谨，他不知道今天季顾俩人会来。
“季总，顾总，我..我是不是有点打扰？白小姐你也来了。”
“来的正好。”顾然朝他招手：“小瑜总不用那么见外，快来喝杯茶。”
几句话下来商瑜便放松许多。
四个人坐下来边喝茶边交换信息。
了解完商志荣的情况，商瑜说了最近商家发生的一些事，还把小时候疑似见过商荣的事情提了一嘴。
几人并不意外，感觉商荣确实是会做这样的事。
商瑜对商荣这个人没有他们了解得多，他昨晚辗转反侧总在纠结这件事，亲爷爷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存在，还有为什么明明小时候能感觉到对方的疼爱，对方为什么不带自己回家？
哪怕不是回商家，只要回到有亲人的家，小商瑜也会很开心的。
顾然见他情绪低落，心中隐约有猜测，他问：“小瑜总，你想认他吗？”
“想的。”商瑜很坦诚，毕竟他问过自己了，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他说：“不过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有一天所有事情真相大白，我会想亲自问问他原因。”
顾然和季延同时赞许的望向他。
想来商家还是幸运。有这些小辈在，商氏以后还是有指望的。
突兀的呼喊打断几人，白欣欣率先起身。
如赵天铭所说，商志荣一下说自己死了，一下说自己又活了，一下问为什么又在这里，一下又问他怎么还在。
白欣欣越听表情越古怪。
“怎么了？”顾然问：“有问题？”
“不确定。”白欣欣摇摇头道：“我得跟阿蘅商量一下。”
季延问：“你觉得问题在哪？”
“你们听过...”白欣欣意味深长：“无限流吗？”
顾然，季延：？
商瑜：隐隐约约有看过广告。
白欣欣没多解释，她开始意识体跟邵景蘅密聊。
“阿蘅，我怀疑他意识体被卷入小世界无限流穿梭不自知。”
“这就更奇怪了。”邵景蘅道：“他的意识体在位面局没有任何记录，如果真是这样，那位神秘人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高层。”
“没关系，那些等榄哥回来再说。”白欣欣突然有个非常好的策略，她说：“不是正愁没权限吗？现在我们可以上报管理层，就说合理怀疑位面局有人对小世界非契约者实施意识体实验，申请调查。”
只要让邵景蘅完全扫描商志荣意识体记忆，那么许多事该是会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