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灭淡然，“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那您对什么感兴趣？”
“无。”
帝灭意兴阑珊，“我在阴界的暗界待了万年以上，不是因为你，我会一直待在那里，直到消亡为止。”
鹿攸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觉得帝灭说得是实话。
“那您还和萧远打得这么热闹。”
“来都来了。”
帝灭说得淡。
曹柏须听得仔细，原来实力到达巅峰，独孤求败的时候，是会这样的说话。
可以的，这个装逼的说法他学到了。
“您打不过萧远。”
归陌兮认真说话，“他没有起杀心，否则您很危险。”
帝灭冷笑，“他不敢。”
“为甚不敢？”
鹿攸宁好奇地问，“您捏了他的把柄？”
帝灭还是平淡的语气，“我问他几个问题，他答不上来。”
鹿攸宁来劲了，“哪些问题？”
“仙界最后一个飞升的神是什么时候？”
曹柏须知道答案，“仙界已经四千年未有仙族成功飞升。”
“这么久？”
鹿攸宁惊呆了，“为什么会这样？”
曹柏须摊摊手，“不知道，反正每一个试图飞升的仙族，都被天雷劈至陨落。”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收下闻仕的法器，限制住境界，不去受飞升的雷劫。
帝灭淡然，“老巫王和我讲的，天道分开三个界面后，将一半灵气收去神界，其余一半灵气，一成归了修真界，四成归了仙界。初看仙界得了便宜，但此举有违天命，时间久了之后，天命反噬，仙族就再也飞升不上去了。”
这样？
曹柏须也是惊了，然后他就想要骂娘。掐断上升的通路，导致仙界整体都是萎靡不振，如此再过万年，仙族就算有四成灵气加持，最终也会是消亡的结局。
“怎么办？”他怒声道。
“老巫王说，要推翻这个天道，重新洗牌。”
帝灭无所谓的口气，“都说人性贪婪，神性又何尝不是如此。推翻这个天道，重新出来的天道难道就会是好的？”
鹿攸宁点头，“不一定。”
曹柏须满腔的怒火，“我们仙族也要天道给说法。”
鹿攸宁想起萧远与她讲的话。
“天道想息事宁人，让我们提条件。”
她先看一眼归陌兮，然后把目光落到帝灭的方向，“我先提个方案。”
“说来听听。”
“人界的人族早就没了修炼的概念，就不要打扰他们。修真界和仙界可以合并，灵气相互走通，神界抢去的灵气也要还回来。古魔集体苏醒。之后，修真界的人族、古魔、仙族、巫族……各凭本事发展。”
帝灭沉默了几秒，“古魔沉睡万年，受的损害最大。一旦得势，他们不会放过其余各族。”
鹿攸宁眯起眼，“我相信人族不会输。”
帝灭倒是没想到，“你就这么有信心？”
鹿攸宁昂起头，“我是从人界来的，我那个世道的人族，具备灭绝你们全部的能力。我主张人界不与你们合并，其实是保护你们。”
口气真是大。
帝灭沉寂了下来，“你的这个方案，应该就是天道的打算。”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他们没有别的招数了。
半空出现一道裂缝，巫胤施施然地跳下来。
“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这也是老巫王的诉求。若能达到，我们巫族没有意见。”
显然帝灭也没意见。
曹柏须眉头皱得紧，一副想不好的样子。
但显然，这些条件是古魔和古巫用实力争取来的，没有他反对的份。
*
重新回到瑶山。
瑶山却已经不见了。
代替瑶山的是一面灿烂夺目的金色屏障。
天道七神悬浮于半空之上，默默地看着他们。
还是闻仕说话。
“一刻钟后，瑶山会永久消失，趁圣泉还在，你们赶紧去喝吧。”
看他们都不动，公羊仞从怀里掏出一朵佛系金莲，朝着归陌兮的方向抛去，“修真界人族的未来要看你们了。”
归陌兮淡定接住。
“多谢公羊仞大神。”他说。
这朵金莲是人神的法器之一，一直由公羊仞代为保管，现时他也是无奈，修真界和仙界合并，以人族实力最弱。归陌兮是人神转世，这个时候也只能靠他了。
之后萧远也说话了。
他指着那面金色屏障，“有它在，人界将永远独立于各界之外。”
鹿攸宁松一口气。
这么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走了。”
随着这么一声，天道七神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