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目不转睛地盯着卓翼宸,只见他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闪电般在演武台上穿梭。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手中的云光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似凤凰涅盘。
每一次挥剑,卓翼宸都能将力量与技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却又在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仿佛那不是一把杀人的武器,而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演武台周围的巡逻的侍卫们还有四周打扫卫生的下人们,他们都被卓翼宸这精彩的剑舞所吸引,他们忘记了鼓掌,忘记了喝彩,甚至忘记了呼吸,完全沉浸在卓翼宸的剑术世界中。
突然,一阵热烈的鼓掌声打破了场上的寂静,宫远徵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演武台的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有辑妖小队的成员,他们一脸惊叹地看着卓翼宸;还有本应在大厅谈事的谢瑜臣和宫尚角,他们也被这精彩的表演吸引而来;此外,徵宫的下人们和侍卫们也纷纷围拢过来,想要一睹这绝世剑术的风采。
“元宝的剑术真是越来越高超了!”谢瑜臣由衷地赞叹道,“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超越父亲了!”
卓翼宸听到这话,脸上微微一红,连忙收起云光剑,走到宫远徵身边,拉着他一起来到谢瑜臣的面前。
“哪有哥哥说的那么好啊!”卓翼宸面带微笑,语气谦逊地说道,“要想赶上灵哥,我还差得远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张祈灵的敬佩之情。
谢瑜臣自然不会说谎,他深知张祈灵的实力。张祈灵不仅是他的父亲那么简单,张祈灵更是他的引路人,教会了他许多东西。对于张祈灵的本事,谢瑜臣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卓翼宸的剑术虽然也是由张祈灵教授,但他还有自己爹爹冰夷流传下来的冰夷剑术,再加上云光剑的加持,其威力不容小觑。至少,元宝的剑术能够与张祈灵平分秋色,甚至更胜一筹。
一旁的宫远徵听到卓翼宸的话,立刻附和道:“二哥的剑术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高的!”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卓翼宸的崇拜之情,仿佛卓翼宸就是他心目中的剑术大师。
卓翼宸无奈地看了一眼宫远徵,苦笑着说:“远徵,你才见过多少人啊?世界如此之大,高手如云,我们应该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然而,宫远徵却对卓翼宸的话颇有些不以为然,他反驳道:“可是我就是觉得二哥的剑术无人能比,除了父亲以外!”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卓翼宸的信任和肯定,似乎并不相信还有其他人能够超越卓翼宸的剑术水平。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一场激烈的争吵似乎一触即发,谢瑜臣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开口转移话题:“刚才路过小厨房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呢,也不知道今天徵宫的厨师们都做了些什么美味佳肴。”
他的话音刚落,英磊立刻兴奋地接过话头:“哈哈,那股香味就是我烧的菜散发出来的!我做的可都是大家喜欢吃的菜哦!我已经吩咐人把菜端到大厅去啦,再不去吃的话,一会儿可就凉啦!这些菜啊,就得趁热吃,凉了味道可就大打折扣啦!”
英磊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邀请大家一起前往大厅品尝他的手艺。白玖也在一旁附和着,于是众人便一同朝着大厅走去。
还没走到大厅门口,那股诱人的饭菜香味就已经扑鼻而来,引得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一进入大厅,那浓郁的香味更是让人垂涎欲滴,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贪吃模样。
然而,就在众人兴高采烈地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宫尚角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紧紧地皱起眉头,似乎对这满屋子的荤菜味道颇为反感。
尽管他很想转身离开这个让他感到不适的地方,但一想到卓翼宸和谢瑜臣他们,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抵触,逼迫自己去忽视那萦绕在鼻尖的荤菜味道。
谢瑜臣自然注意到了宫尚角的不自在,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开口替宫尚角解释道:“角公子,我一直听闻你爱吃素食,想必你应该是不习惯今天英磊准备的这些荤食吧?不若让徵宫的厨师们再重新准备一份膳食?”
宫尚角闻言,心中不禁一紧,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对这个提议颇为抗拒。他连忙摆手,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不必如此麻烦!”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爱食素不过是从前和母亲的习惯罢了,后来在外行商,遭遇了太多的暗杀,也见了太多的尸体,所以才会对一些荤食有过激反应,不过我一向对于饭菜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所以我……”
说到这里,宫尚角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黯淡。谢瑜臣见状,心中微微一动,他似乎能感受到宫尚角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无奈。
宫远徵站在一旁,双手抱胸,静静地听着宫尚角说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宫尚角的饮食习惯有所不满。虽然他知道宫尚角这样做的原因,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
宫尚角每次从宫外回来,身上总是伤痕累累,不仅有明显的外伤,还有严重的内伤。这些伤痕让宫远徵心疼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宫尚角要如此拼命,甚至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哥哥,我知道你因为泠夫人和郎角哥哥的死而对荤食产生了厌烦心理,但是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啊!”宫远徵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每日膳食都只用素食,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宫尚角,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改变的迹象。然而,宫尚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宫远徵心中有些无奈,他知道宫尚角的性格倔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但是,他真的很担心宫尚角的身体状况,他不想看到宫尚角因为过度节食而病倒。
宫远徵对宫尚角的感情颇为特殊,他既不像普通的兄弟那样亲密无间,又不像陌生人那样漠不关心。他会默默地关注着宫尚角的一举一动,关心他的生活和健康,但又不会过多地干涉他的决定。
白玖却是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小声嘟囔着,“徵公子在害怕什么?像角公子这样的武林高手,有内功支撑着,怎么会因为区区少吃了几块肉就身体垮掉呢?”
英磊坐在白玖身边,听到了白玖喃喃自语的话后,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小玖,不要瞎说话!那是徵公子关心角公子,不然怎么还因为这种小事儿害怕呢?”
宫尚角这一顿饭吃的很是沉默,他就静静的坐在宫远徵身边,看着远徵弟弟和谢瑜臣聊天,和卓翼宸聊天和在场所有人聊天,却唯独落下了他。
用过午膳后,宫远徵并未与宫尚角交谈,而是直接拉起卓翼宸,一同前往徵宫的小花园漫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带来些许凉意。两人漫步其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惬意。
走累了,他们便回到寝室稍作歇息。宫远徵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让身体得到充分的放松。卓翼宸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柔的情感。
与此同时,谢瑜臣紧跟着宫尚角来到了角宫。一踏入角宫,他便被这里低调内敛的装饰所吸引。屋内的装潢简单而大气,没有过多的奢华装饰,却透露出一种独特的品味。
谢瑜臣仔细打量着这一切,心中对宫尚角的节约有了更深的认识。他不禁感叹道:“角公子,你这般节约,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宫尚角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我只是觉得,生活无需过于奢靡,简单朴素即可。”
谢瑜臣摇摇头,继续说道:“可是,你这样的节约,在宫门中似乎并未得到太多人的认可。除了那些领着月俸的下人和侍卫们承你的情,宫门执刃和长老们似乎都只是把你当成一个为他们提供富贵生活的工具。”
宫尚角的笑容并未消失,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他们对我都是面服心不服,然而那又怎样呢?只要他们还需要我为他们提供现在的生活质量,他们就只能一直处在我的阴影之下,再无任何翻身之地。”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谢瑜臣接过宫尚角递过来的茶杯,“对比你们宫门的新执刃那所谓的过目不忘。若他是想要去参加科举,背后又有宫门做靠山,或许她真的能够闯出片天地。”
谢瑜臣无奈地叹息一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缓缓放下,眉头微皱,似乎对这茶的味道并不满意。
“真是可惜啊!”他感叹道,“谁能想到宫子羽竟然会在阴差阳错之间成为宫门的领头人呢?”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惋惜之色,“然而,你们的新任执刃却是个什么都不会,除了那微不足道的过目不忘,再无其他长处。这无疑是一个极其致命的弱点啊!”
宫尚角听着谢瑜臣的话,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地端起自己的茶杯,轻啜一口,然后放下,动作优雅而从容。
“这是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谢少主不妨尝尝。”宫尚角微笑着说道,语气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谢瑜臣话语的影响。
然而,谢瑜臣却对宫尚角的提议毫无兴趣,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那杯雨前龙井一眼,便直接放下了自己的茶杯。
“雨前龙井对于你们来说或许确实是难得的好茶,但对我而言,它不过是普通货色罢了。”谢瑜臣淡淡地说道,“就连我家招待客人,都不会用这样的茶叶。”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不屑,仿佛这雨前龙井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宫尚角面对这样的挑衅,竟然没有丝毫的怒意,他嘴角微扬,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自然!宫门又怎能与花府相比呢?不过,谢少主您也应该清楚,像我们这样的武林人士,若想得到上好的茶叶,那可是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啊。”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感慨,似乎在暗示着得到好茶的不易。然而,宫远徵或许会在此时被宫尚角的这一招所迷惑。
但遗憾的是,此刻与宫尚角相对而坐的人并非宫远徵,而是谢瑜臣——那个年仅八岁,却早已依仗着爹爹和父亲的权势掌控整个谢府的少年当家人。
宫尚角依然不会指望着就只是那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够让面前的这人放松下警惕之心。
“角公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远徵那儿可有不少的好茶叶,每回我们送东西或者远徵从天都回来,我们可都是一车一车的为他准备的。”
谢瑜臣悄悄推开了桌子上的茶杯,“怎么?角公子没有得到远徵为你准备的礼物吗?”
宫尚角也没有被拆穿谎言后的尴尬,“远徵自然是为我准备好了礼物,可是兄弟之间又岂是区区几件礼物能够相提并论的?”
谢瑜臣和宫尚角这边势均力敌的对峙着,赵远舟和离仑之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好久未曾切磋一番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来比划一二?”
离仑在宫门实在待的太过无聊,向赵远舟提议比试一番。
赵远舟也欣然答应了 离仑的请求,“自然是可以!就不知道这彩头是什么?”
离仑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样东西,“这是我的彩头!那么朱厌你的呢?不能光有我的,而你这个提议的人却不准备吧!”
赵远舟看着桌子上那小巧精致的日晷模型,也同样从口袋中掏出来一样东西。
“东皇钟!”
离仑看着那个小小巧巧的迷你青铜钟,眼神中是势在必得的眼光,瞬间离仑就战意满满的跟着赵远舟来到了远离宫门的一处空地上。
还不等赵远舟站稳脚步,离仑就率先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