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能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吗？”
路上，舰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之前对那个阿赖耶识说的话并不完整对吗？”
“我确实对她有所隐瞒。”
凯文毫不避讳地承认道：“毕竟说到底她也是经由那个雷电芽衣创造出来的，并不值得信任。”
“所以你的真实想法是？”
“过去梅曾经问过我，如果整个文明其实是一个轮回我会怎么想？”
凯文开始缓缓说起过去。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我说的话，我说即便如此我依然只会爱你一个。”
“听起来那个时期的你似乎还并不是那么的冷酷。”
“毕竟那个时候还是高中，现在想来或许梅的症状早就已经显现，只不过她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而且老实说在阿赖耶识说出整个文明是由她负责重启轮回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我以及前文明的大家所做的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现在想通了吗？”
“想通了。”凯文说，“当时就在我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想起了梅，是梅让我明白了我们先行者存在的意义就是打破这轮回。”
“所以？”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带着芽衣赶往圣痕终端，不论阿赖耶识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舰长罕见的没有说话，凯文疑惑地看了一眼开船的舰长随后便不再关注开始闭目养神。
通过圣痕完成意识转生，以及需要律者才能完全启动的弑神装甲。
或许凯文不知道这其中的联系，但舰长可就太清楚了。
虽然距离他游玩崩坏二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相关剧情早已模糊。
但舰长能够记得的是，在崩坏二里新生篇芽衣的一切可以算作是归零芽衣算计好的。
为什么要把弑神装甲设计成只有律者才能穿戴？
不就是因为相比起人类，律者在利用崩坏能这一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么。
再加上有圣痕终端加以干预，总有一次轮回雷电芽衣可以集齐圣痕、律者以及弑神装甲三样东西。
到那时只要将自己储存在圣痕中的意识彻底解放，那么她的计划就算成功了。
如果这个世界的归零纪元真的是按照崩坏二来的话，那么阿赖耶识的话也没说错，只不过到那时芽衣身体内的意识到底是谁还真不好说。
现在舰长也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柯洛斯藤那边的事态别发展的太快。
可惜事与愿违，等舰长赶到的时候正巧赶上了逆熵众人准备与奥拓展开决战，幽兰戴尔被放逐的时间点。
如今奥拓所在的教堂遗迹被一股神秘的能量场所遮挡，根据现场芽衣的报告可知这个能量场可以中和一切崩坏能性质的能量。
没办法的情况下芽衣和布洛妮娅也只好先行返回休伯利安与众人商讨对策，也就在这个时候舰长带着凯文利用暗道来到了众人所在的会议室。
众人见到凯文先是一惊，不过好在在舰长的解释下众人这才暂时放下心来。
但相对的芽衣身体的异样，以及这几天符华、舰长等人对芽衣的监视这件事也无法再隐瞒。
虽然众人对舰长所说的真相抱着怀疑的态度，但符华知道凯文在这种地方没有必要骗自己。
所以符华选择了相信并劝说众人再信一次凯文和舰长，只是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芽衣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不过现在肯定是没时间前往圣痕终端了，根据奥拓亲口描述要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阻止他的话，他就会将除柯洛斯藤这个地方以外的世界进行时间倒退。
而期限则是五百年。
凯文自然知道奥拓计划的大致样貌但他没说，舰长亦是如此。
因为不论结果如何奥拓的计划都是成功的，但想要达成最完美的结局需要其他人暂时蒙在鼓里，而且现在他们手头还缺少一个关键因素。
那就是空之律者的权能，不过没关系就在刚刚灰蛇已经让渡鸦去联系琪亚娜了。
相信拥有空之律者权能的琪亚娜很快就会赶来，事实也正是如此下一秒琪亚娜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跟前。
由此可以看出，通过往世乐土的历练里琪亚娜对自己的权能是越来越熟练了。
就在三小只久违地重逢聊天的时候，当然德丽莎也在叙旧聊天的队伍中，而另一边成人组也在紧锣密鼓的谈论着如何破开能量场的方法。
对于经历过约束惨剧的凯文和符华来说，如今围绕在教堂遗迹的能量场他们是在熟悉不过的了。
只不过这个能量场强度并没有他们记忆中的那般强大，这样一来倒是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粗暴的办法解决。
那就是用足够巨大的能量去轰击即可，再加上逆熵手里也掌握着月光王座这个拥有能量转化功能的武器了。
只不过尴尬的是仅凭休伯利安上仅有的一台是完全不够用的，这一点则是由经历过这次事件的舰长提出。
想要彻底将能量场击碎起码也得要有六台相同功率的月光王座才行，而如今他们手头就算算上凯文其能量等级也不能媲美六台月光王座全功率同时发生的能量等级。
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但现在的布洛妮娅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份力量。
况且制造出五台月光王座所需要的崩坏能也大大超出了她自身所能承受的崩坏能，一旦实施计划那必然是舍命的一击。
虽说有希儿可以暂时使用黑渊白花让布洛妮娅吊着一口命，但这个世界的希儿能否与黑渊白花形成共鸣还是个未知数，最好的方法还是先让希儿前往教堂带回黑渊白花再说。
但时间不等人，距离奥拓规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件事同时进行，在确认希儿能够使用黑渊白花后布洛妮娅就立刻使用构造的能力制造出月光王座，并配合休伯利安完成对能量场的击破。
随后再由希儿使用黑渊白花为力竭的布洛妮娅疗伤，怎样都行只要能够拖到幽兰戴尔回来就好。
还有一件事舰长觉得自己必须得说。
“各位在行动开始前，我有件事要说。这次的能量场只是前菜，如果奥拓想的话完全可以施加更加强大的结界。”
“舰长的意思是这仅仅只是奥拓随手施加的能量场？”
舰长点点头：“而且你们就没有想过真正的琪亚娜在哪里。”
此话一出德丽莎和琪亚娜先是相互看了一眼，随后露出了一副悲伤难过的表情。
“我和琪亚娜刚刚谈论过了，这些年爷爷一直不让我去看望真正的琪亚娜，很有可能她已经…”
“毕竟从万米高空中坠落，那种高度即便是律者也难保平安，更别说当时的姐…真正的琪亚娜还是个孩子了。”琪亚娜补充道。
虽然她们讲的确实很煽情没错啦，但在舰长这个知道真相的人眼中是真的很难绷住。
看着德丽莎和琪亚娜在那暗自伤心的样子，舰长竟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了。
不过答案从来都不是选择题，因此舰长也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两秒最终决定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德丽莎她们。
“其实真正的琪亚娜根本就没死，而且你们都还知道她是谁。”
“诶？”
恐怕德丽莎怎么也没有想到舰长会这么说吧，于是她便开始回忆起这些年自己见过的所有人。
可作为极东支部部长以及圣芙蕾雅学院的学院长，德丽莎在这些年里见过的人何其的多，怎么可能会轻易想得起来呢？
见此舰长也是玩心大发，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反而是给起了提示。
“提示，她曾打算前往圣芙蕾雅学院入读。但因为在实地感受过圣芙蕾雅学院的氛围后，认为并不适合自己所以就回到了天命总部的女武神学院就读，如今也已经成长为一名十分出色且有名的女武神。”
可即便是提示到了这个地步，德丽莎依旧没有想起来反倒是无量塔姬子经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了什么。
只是她有些不确定，倘若真的如同她猜想的那样的话，德丽莎在得知真相以后恐怕连觉都睡不好喽！
于是无量塔姬子苦笑地说出了那个答案。
“德丽莎还记得几年前幽兰戴尔来圣芙蕾雅学院参观的事情吗？”
“嗯，记得。毕竟是爷爷推荐过来的学生，出于好奇当初还是我带着她参观的圣芙蕾雅学院。只不过最后她觉得圣芙蕾雅学院的气氛太过于散漫，不是她想象中用来训练女武神的学员，所以她就…”
说着说着德丽莎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即便反应再怎么迟钝她也明白了无量塔姬子的意思。
“啊…”
德丽莎呆呆地张着嘴巴，大脑已经陷入了过载地警戒。
现在想想幽兰戴尔的样貌确实有塞西莉亚的影子，而且当初来圣芙蕾雅学院参观的时候性格也不像现在这么正经。
自己当初还在想为什么觉得眼熟呢，还想过一定是自己太想琪亚娜了所以产生了错觉的推测。
如今经过舰长和无量塔姬子的提醒，一切都串起来了。
自己就这么错过了和琪亚娜重逢的机会！
此刻德丽莎只想穿越回去把那个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自己给掐死，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琪亚娜的教母，只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一定会认得出来。
结果呢？
人家曾经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过，可自己却没有看出来。
“那、那她那头金色卷发又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她是从万米高空直直摔落到地面，甚至在拉格纳找到的时候脑袋上还插着飞机残骸的碎片。当时也只有奥拓还在研发的新医疗技术可以救她，幸运的是成功了但代价就是那头银发至此变成了金色卷发。”
“等等，拉格纳队长？”无量塔姬子打断道。
“没错，当初接到指令搜索琪亚娜下落的正是拉格纳。”舰长回答道，“再加上大脑曾受到过重击被救回时已经处于濒死状态，因此在恢复意识后果不其然的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记忆。”
“比安卡·阿塔吉娜是她自己取的名字，收养她的孤儿院是天命旗下的，甚至为她填写档案的医生也是奥拓本人，这些只要你们用心去调查一下都能查到，毕竟奥拓对此并没有隐瞒。”
“那当初爷爷他为什么…”
“还记得奥拓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吗？”舰长望着德丽莎问道。
德丽莎抿着嘴沉默半天回答道：“他说琪亚娜还活着而且还过得很好，如果你想去看望她的话随时可以去。”
“奥拓虽然没有直接告诉你真正的琪亚娜或者说幽兰戴尔现在的身份，但并没有阻止你去调查。但你这么多年了对此却没有上过一次心，甚至奥拓把人送到你脸上了你依然对此没有任何的察觉。”
“我…”
舰长的话句句诛心，可德丽莎却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舰长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年来她除了隔段时间逼问奥拓告诉她真正的琪亚娜在哪以外，就没有任何的动作了。
但凡她上点心或许早就可以察觉到幽兰戴尔就是真正的琪亚娜这件事了，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幽兰戴尔！”
“可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德丽莎往外走的身体一顿，随后弱弱地说道。
“总会知道的，但是现在不行动起来的话…”
“德丽莎我希望你要明白，幽兰戴尔早就不是那个你记忆中需要保护的人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维系整个卡斯兰娜血脉的地方，在那里她会获得新生平安归来，你现在要做的是专心眼前的事而不是去找幽兰戴尔。”
“我…”
德丽莎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来。
舰长说得对，幽兰戴尔是当今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女孩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事！
“那如果等我们击破了这个能量场，奥拓再用出更加强大的结界该怎么办？”
舰长意有所指道：“答案，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我明白了。”德丽莎说，“果然和我推测的一样，这个能量场是前文明记载的约束之律者的权能变化出来的能量场，倘若后续出现更加强大的结界恐怕也只有使用犹大的誓约第零额定功率才能抵消。”
“但这样一来，零距离接触的你也会被这一瞬间的冲击重伤。运气好的话结界核心生成的地方是在地面你或许还有救，但要是在空中…”
凯文没有明说，但结果怎样在场的人都明白。
“就不能让我在学院长身下开一个传送门吗？”琪亚娜问。
“没用。”凯文说，“两个神恩结界对冲产生的强大能量会造成那片区域的空间紊乱，仅仅只靠你的力量是无法在那里开出指定位置的传送门的。”
“没关系，只要能够破除结界阻止奥拓的计划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最后我能问问幽兰戴尔所在的地方是哪里吗？”
“那里是卡斯兰娜的起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与卡斯兰娜这个名字有所联系的地方，是我以后必须斩断联系之地，那里是名为卡斯兰娜的圣痕空间。”
凯文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