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眼睛，就看不到自己。
叶灵雨心里刺痛了一下：“我知道你醒了，你若是不想见我，等你喝下醒酒汤，我就离开。我先出去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衣袖被人扯住，叶灵雨也停下脚步，但她没有回身。
心口一下一下的钝痛，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程青砚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不想见你，怕你不想见我。”
一晚上就喝了一口水，她也和阮半夏一样，是被渴醒的。
起身时，她头重脚轻，头痛欲裂，一个没站稳，又摔倒在床上。
叶灵雨回身想扶她一把，也被带倒在床上。
这角度，程青砚不知道怎么的，忽然间觉得自己的鼻子好疼。
咽了咽口水，嗓子干的她有点疼。
鬼使神差，在叶灵雨起身的时候，她揽住了叶灵雨的腰，没让她起来。
揽在叶灵雨身上的手，力道渐渐收紧。可恶，为什么现在是清醒的，如果不是清醒的，她耍流氓亲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吧？
叶灵雨撑着的身子也一点点贴在程青砚身上，两人亲密无间，这姿势，这距离，要说不发生点什么，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程青砚满目柔情，烫的叶灵雨眼神闪躲。
程青砚松开了环着叶灵雨的手臂，挤出了一个笑容，可是这笑容是叶灵雨见过的最难看的笑容。
“抱歉，是我越界了。”
这话，比她刚刚闭上眼的时候，更让叶灵雨难受。
叶灵雨缓缓起身，程青砚的眼睛不再盯着她看，而是目光飘忽，不知道在看哪儿。
一直盯着自己的人，现在不看自己了，叶灵雨的嫉妒心在此刻升至巅峰。
因为自己忌惮世俗的眼光，所以对程青砚的示好，自己视而不见。
不敢跟她一起承担跟世俗作对的代价，想一边承受程青砚对自己的好，一边不给程青砚答案。
现在程青砚不想要这个答案了，自己再也不是程青砚眼里的唯一了，没想到心里会是这样的难过。
像是无数刀子在扎，那些理智就像是被狗吃了似得，在此刻逃得无影无踪。
接受不了程青砚的眼里再也没有自己，叶灵雨不管不顾，本来撤离的身体，忽然间吻了下去。
看着程青砚的目光重新落回自己身上，加上她因为惊讶，瞪大的眼睛。
她从程青砚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程青砚被叶灵雨的操作，惊呆了，连回应都没有。
叶灵雨也是第一次吻人，她只是单纯的嘴唇贴在了程青砚的嘴唇上，连动一下都不会。
等程青砚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想亲回去的时候，叶灵雨已经抬起头。
她是没想到叶灵雨会亲自己，所以刚刚呆住了，现在清醒过来，她怎么会轻易放了叶灵雨。
拉回来人就一顿疯狂输出，把叶灵雨吻的七荤八素。
嘴唇也是被程青砚亲的有些胀胀的，身上也有些不舒服。
她不得不喘息着推了推程青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在阮郎中家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程青砚放开软在自己身上的叶灵雨，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但是她也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跟叶灵雨继续下去，还是要问清楚。
“你为什么忽然亲我？”
虽然心里期待的终于降临，但是她还是想亲耳听到叶灵雨的回答。
“心悦你啊！”
一句心悦你，在程青砚的心里炸出一朵烟花。
“叶灵雨，你说的是真的吗？”
“叫娘子。”
“娘子！”
沈子瑜在门口不远处站着，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她是奉命前来送醒酒汤的，没想到自己听人家小两口的房门。
她想，这醒酒汤，程青砚怕是不需要了。
但，这是阮半夏让她送来的，她不送进去，不好交差。
又在门口等了等，等屋内没有什么动静，她敲了敲门，这醒酒汤，她还是要送。
叶灵雨开门，接了醒酒汤，她看到叶灵雨的嘴唇，红肿的不行。
一眼就收起目光：“半夏让我给程兄送醒酒汤，温度刚好喝。”
在叶灵雨接过去的时候，留下一句话，她就转身离开。
实在是罪过，打扰了人家小两口。
虽然说男婚女嫁，阴阳调和。但是她在军营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女男男没见过。
边塞对男女，男男，女女之事，看的并不重。
在边关生活，说不定哪天城池就丢了。也说不定梦里就死在了敌人的刀下，还求什么恩爱两不疑。
太多的临时夫妻，军营里，只要不太过分，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阮白苏曾经跟她说，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们还能遵守军规，不出去乱来，已经很好。
正常情况下的男性，在十四岁就可以同房了。
在军营的这些将士，多的是三五年不曾回家过的。要求他们太抑制欲望，也不太可能，还会伤身。
还说，她不能拿自己的例子去让别人跟她一样。
所以有人愿意做军营里的生意，她也不会特意阻拦。只要别过火，别犯军规，别伤害别人，两厢情愿的事情，也不是不行。
只是她不想她好兄弟交给她照顾的人，变成那个样子。
程青砚和叶灵雨出来的时候，阮半夏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撑着脸抵在座子上发呆，沈子瑜好像接受不了女女的关系嗳，真是个呆子。
“阮郎中，干什么呢？”
“程姐姐，你看我在干嘛？”
“发呆？”
阮半夏换了个手撑脸，指了指凳子：“二位姐姐，坐。”
程青砚一边疑惑阮半夏今天为什么兴致不高，一边目光寻找沈子瑜。
“阮郎中，你今天兴致不高？”
阮半夏眨了眨眼，我叹了口气：“哎，也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羡慕，二位姐姐好福气呀。”
叶灵雨脸色一红，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调笑她和程青砚，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程青砚却乐开了花：“哈哈哈哈，多谢阮郎中。阮郎中可是有心上人了？”
阮半夏收起胳膊，往后一靠，靠在竹椅背上：“程姐姐，我是有了心上木呀，木头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