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除了脸一样，可以说跟刚才那形象压根不沾边。
从她身上，慕然还看出了一丝自己的影子。
但好像，周寻晴比她痞多了。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周寻晴的半张脸被头发丝遮盖住，露出英气侧脸。
粉色的公主裙早就不见踪影，现在穿着的，是一条黑色工装裙。
全身上下是各种各样的链条和饰品，在黑夜里被风吹得晃动，闪着细碎的光，嘴边还有个唇钉痕迹，被粉底遮盖住。
慕然帮她点燃烟后，周寻晴自然的开口道谢。
“谢谢。”
她深吸一口，猩红的烟火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她慢慢放松下来，吐出一口烟。
“这烟，挺清新啊。”
果香占了大部分，不刺鼻不辛辣，烟草的苦味也没有很多，确实适合小孩子。
慕然没接话。
她跟眼前这个人完全不熟，甚至可以说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周寻晴也不恼，掏出手机，不知道跟谁聊着天。
气氛沉寂下去，两人各抽着烟，各怀心事。
“哎？你是慕家的对吧?慕然？”
周寻晴忽然开口问着，慕然淡漠的点了点头。
身后忽然传来声响，慕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寻晴抓着朝角落更深处而去，躲在一树后。
两人贴得比较近，慕然不自在的动了动。
周寻晴身上是跟她一模一样的果香味……她咬唇，想要忽略。
“喂，你！”
慕然皱着眉开口，周寻晴却将手放在了自己唇边，示意她别说话。
而刚刚两人待到地方，有保安过来，用手电筒扫了一下，嘴里嘀咕着一些有的没的。
“找到了吗？”
“没有。”
“老爷说了，监控显示没有出庄园，再找找。”
“嗯。”
声音渐行渐远，保安离开后，周寻晴松了一口气，随后侧头看慕然。
“我家大宅不准人在外面抽烟，要是被抓到，你就完蛋了。”
慕然愣了愣，神色中都是怀疑。
“没事，你也一起完蛋，保安找的是你吧，他们找你干什么？”
她表示不在意，周寻晴笑笑。
“躲着一点总是好的，再来一根。”
她厚颜无耻的开口，慕然不情不愿。
“不给。”
她嘴上虽然那么说着，但还是摸向口袋，把烟盒拿出来。
“放心，以后还你。”
见她不愿意，周寻晴笑嘻嘻的。
“大可不必。”
慕然不是小气的人，只是不熟的人相处起来让她觉得不自在。
她脑海里满是今天时予墨说的只是朋友。
不行，她不甘心只是朋友，一点都不甘心。
她注视了那么多年，凭什么只是朋友。
一烟完，慕然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打算离开。
“这就走了？”
周寻晴看着她的背影，慕然回头挑眉。
“不然呢?咱俩蹲在这跟做贼一样，你作为主人公溜出来了也就算了，还偷摸蹲角落问我要烟抽，要是一会儿那些保安折返回来发现了，你周家说我带坏你，我可有嘴说不清。”
慕然看着远处说出声，顺道回头看了看蹲在阴暗角落里的周寻晴。
她嘴里还咬着烟，一抹猩红明灭，样子清冷，黑眸涌动，藏着慕然看不懂的情绪。
周寻晴同她对视了一眼，将烟掐灭，看向了那金碧辉煌的大厅。
她不想被主宰，不想被规划。
明明周家的女儿又不止她一个，可什么期盼都在她身上，让她觉得无比压抑。
出来前，父亲一直让她在这场宴会里挑选出合适的联姻对象，她找了换衣服的借口，从窗户翻出。
她的人生该和名字一样，晴朗灿烂，而不是腐败在这里面，成为工具。
她向来不定义自己，别人也不该来定义她。
她和朋友们早就约好了，要参加临城的音乐会，一会就要开始演出。
她作为团队的架子鼓手，不能缺席。
“话说你为什么出来？”
她听着慕然的打趣，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无聊，你这生日宴……太无聊了。”
宴会大厅里面还是熙熙攘攘，玻璃上都是人群的倒影。
慕然的语气里藏着落寞。
不是无聊，只是想逃而已。
她不想去看自己心里藏着的人靠在别人肩膀上，而她什么都做不了，连吃醋都是逾矩的。
“我也觉得无聊，所以我得去做点有意思的事，城西今晚有音乐会，要不要一起去玩？”
察觉慕然心情不太好，周寻晴邀请她一起出去。
“不了，一会我哥该找我了，要是找不到我，他会疯狂打电话的。”
慕然迟疑后拒绝了。
慕瑾这家伙最怕她给慕家丢脸，要是一会她不回去，大概率会出来找人。
“那好吧，我先走一步，谢谢你的烟，会还你的。”
周寻晴看了看时间，脱下系在腰上的外衣，穿上后顺着墙角溜走。
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慕然静静的看着她离开。
这家伙，当着众人的面，是温顺的乖乖女，而背后，居然是个烟酒皆来的不羁少女。
要是今晚不遇上，她大概也看不出来周寻晴背后是这样的。
直至看不见，慕然也转身离开，回了宴会大厅。
屋子中的人不算多，慕然回了位置。
刚刚来找他的那些人，慕瑾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追随到了时予墨和萧霁清那边。
时予墨脸色微红，正举着手机拍什么，并示意萧霁清看烟花。
她给萧霁清拍了好几张照片。
别说，这家伙还挺上镜。
看她今晚上兴致如此好，萧霁清也听话，她让看哪里就看哪里，让摆什么动作就摆什么动作。
待到时予墨走到她身边，她侧目看了看照片，。
“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她观察着时予墨的脸色问出声，时予墨摇了摇头。
“你想多了吧，本小姐酒量可好了，不过好久没有喝的那么痛快过了，之前一喝就胃疼，今天它还挺给力，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胃疼这个原因，她以前在酒局上拒绝过不少人。
然后，被扣上了一顶目中无人的帽子，说她谁的面子都不给。
萧霁清笑笑 ，点了点头。
“以后会更好，不过，贪杯伤身。”
“知道知道，你手机给我。”
时予墨要着她的手机，萧霁清拿出来后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