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五十分,唯楚物流。
一名穿着褐色薄外套,牛仔裤的青年,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唯楚的大门。
“先生,请问您找谁?”前台的小姑娘,很客气地问了一句。
青年四下扫了一眼,回答道:“你好,我找一下子龙,龙爷。”
“好的,先生,您这边请。”
小姑娘很快,做出了请的手势。
两分钟后,子龙的办公室。
这会儿,子龙正抱着一个足有小孩脸盆大小的海碗,一顿风卷残云。
而牛仔裤青年,则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等待。
“来,你先坐,等我吃完再聊!”
子龙掏出了中华烟,随手扔下了青年,低头又开始“搅动风云”。
又过了一小会儿。
“呃~!”
子龙舒服地打了个饱嗝,顺势抹了把嘴,饶有兴趣地看向青年道:“你说,你有消息要卖?”
“对!”
牛仔裤青年连连点头道:“你们要打听的那两个人,我知道有一个在哪!”
“谁?岳庭吗?”
子龙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身子也是不自觉地向前倾。
早在昨晚敲定计划后,子龙就已经通过自己在达川的人脉网,放话打听岳庭和陈风的消息。
运龙大道这事儿,带队的就是岳庭和陈风。
那以田宇等人的习惯,要收拾,肯定就要收拾带队的。
但不管怎么说,岳庭和陈风,都算是龙腾的核心成员。
要从一般的途径打听,确实在短时间内,很难获得准确的消息。
为此,小兵则是提议,直接使用“钞能力”战术。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或许有不少人,看在龙腾的面子上。
明知岳庭二人的线索,也不会透露。
但小兵相信,钱应该比龙腾更有面子。
在这个出三千块钱,就能卸人家一只手的年代。
小兵笃定,自己一口价出到十万,绝对能有收获!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虽然子龙想过,通过高价悬赏的战术,能够获得相应的消息。
但即便是他本人,也确实没有想到,消息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不是…”
牛仔裤青年连忙解释道:“是陈风!”
“陈风……”
一听说目标不是岳庭,子龙眼中的兴奋之色,明显冲淡了几分。
虽说,按照田宇的说法,岳庭和陈风,一个也不能放过。
但真要论价值,好几个陈风绑在一块儿,那也不如岳庭。
所以,一听说消息指向的是陈风,子龙多多少少也有些失望…
“哥,我这消息可不简单,说出来,保证能让你摁住他!”
或许是牛仔裤青年,看出了子龙的兴致缺缺,特意补充道:“我保证,您一摁一个准!”
“咋地,你把陈风关你家狗笼子里啦?”子龙斜眼看向牛仔裤青年,问了一句。
“那倒没有……”
牛仔裤青年语出惊人道:“不过,他现在就住我姐家,睡我姐床上呢…”
“你说什么?!”
子龙当即瞪圆了眼睛:“你是陈风的小舅子?”
“小舅子算不上,他就是跟我姐搞破鞋…”
牛仔裤青年思路异常清晰道:“因为我结婚要买套房,女方家里还要几万块…”
“所以,我妈就找陈风要十万的彩礼,把这缺给补上!”
“结果这姓陈的,压根不愿意给!”
“所以,他和我姐谈恋爱,就跟地下接头似的…”
“但您不是说,提供关键线索者,奖励十万吗?”
“我寻思着彩礼挣不着,我就自己想想办法呗!”
子龙听完了青年的讲述后,也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道:“小伙子,是懂资源利用的!”
“来来来,你再抽根烟,咱好好谈谈,关于给你挣钱结婚的项目…”
青年语速飞快地说道:“我爸妈这几天出去旅游了…”
“陈风昨天下午到了我家,就一直没出过门。”
子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这便宜姐夫,体格子挺好啊!”
“什么便宜姐夫,我说了他和我姐就是破鞋关系!”
青年先纠正了子龙的说法,随即又说道:“你还别说,他身体正经挺壮实!”
“要不然,他要钱没钱,我姐怎么能跟他整一块儿去啊?”
子龙接着问道:“你家住哪儿啊?”
“我家就住在达三区,汽车厂家属院那一块儿!”
青年一脸急不可耐地问道:“哥,要不然咱现在就出发呗?”
“你先坐会儿,你要结婚,毕竟是大事儿!”
子龙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机,起身朝门外走去:“我先去请示一下领导!”
走廊上,子龙直接拨通了田宇的号码。
“宇子,陈风的行踪,打听到了!”
电话接通,子龙开门见山道:“他家小舅子,现在就在我旁边。”
田宇一愣道:“你怎么跟他小舅子,整到一块儿去了…”
虽说在昨晚,田宇安排的是,由子龙和小兵负责打探消息。
但事实上,田宇等人今天一上午就集体出动,打探情报了。
“你别管那么多了,你们先回来吧!”
话说完,子龙就挂断了电话。
下午一点五十分,唯楚物流。
“嘎吱——!”
一辆军绿色皮卡,标标准准地停在了车位上。
皇冠轿车,目前已经被官方暂扣。
如今,整个唯楚天团能够使用的,就剩了一辆皮卡,外加一辆老掉牙的面包车。
张昊然停好车后,田宇一行人快步上楼。
…
与此同时,达三区汽车厂家属院。
陈风与一名小姑娘,一番翻云覆雨后,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陈风,你到底还准不准备娶我啊?”小姑娘扬起了小脑袋瓜,直视着陈风。
一听到小姑娘的询问,感受到对方的注视,陈风只感觉如芒在背。
他目光有些飘忽,吞吞吐吐道:“娶,肯定娶啊,只是我最近手头…”
“你都给老板开了这么多年车了,难道十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吗?”
小姑娘撅着嘴埋怨道:“你说平日里当牛做马也就罢了!”
“现在连打仗的事儿,都要你参与,还要你出来躲着!”
“你做了这么多事儿,该给的钱,也不能少啊!”
陈风见解释不清,哪怕二弟还处于贤者模式,也只得低头吻了上去。
而陈风没注意的是,因为剧烈运动,他的印堂,明显有些发黑。
似乎血光之灾,已经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