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点头答应一声,甘罗心中一动,脸上浮现一抹喜色。
若为卫生令,那就是等于,他彻底的成为了大秦朝堂的重臣,不逊色于此刻的岷,这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
他虽然是大秦的上卿,地位很高,但权势一般。
若卫生曹按照岷的设想来做,未来必然会不逊色于序痒署。
甘罗对于未来的路,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上令放心,属下一定完成此事。”
“嗯。”
对于甘罗的能力,岷还是认可的。
十二为大秦上卿的人,纵然是擅长策士,但,在其他各方面,也不逊色于任何人,这样的人,学习能力非常强。
原本的历史上,甘罗在后期销声匿迹。
岷相信,这一世,甘罗一定会发光发热,书写不一样的传奇。
李斯开始接管序痒署,岷闲了下来,提着浊酒,来到了王氏。
“世兄。”
王贲看着岷,眼中掠过一抹笑意:“师弟,舍得回来了?”
“想念世兄与老师了。”
岷将浊酒递给王贲,笑容灿烂,道:“这是当初世兄之问的回答,劳烦世兄转交老师。”
“中原局势骤变,你应该是要从军。”
王贲笑了笑,给岷倒了一盅热茶:“我也会去,但是,我们的路,不一样。”
“我的上战场杀敌,以阿翁的性格,你会在幕府之中。”
“去了之后,少说,多听。”
“幕府之中的那些武将,每一个都是惊才绝艳之辈,他们身上的经验,那是真正能够在战场上活命的。”
“而且,杀人技你也已经掌握,兵法你也读过不少,杀敌你也经历过,现如今,你缺少的便是将兵法与杀人技融为一体。”
“这一战,将会是你的起点,六国合纵为出道之战,这是一种殊荣。”
“嗯!”
点了点头,岷眼中满是肃然,他心里清楚,王贲这是在教导他,怕他去幕府之中,嫌弃诸事枯燥,而不上心。
“世兄,何时进入军伍?”
王贲喝了一口浊酒,意味深长,道:“尚早。”
“六国使者奔走,我大秦行人署也在出手,具体情况,还是要看彼此的交锋的结果。”
“一国国战,特别是六国合纵这种涉及多国的情况,本身就很复杂。”
“大军杀伐,本身便是最后,也是最终极的手段。”
“一般而言,先是策士奔走,以行人署交锋。”
“然后策士,刺客,舆情并行,到最后,才会加上兵戈 。”
“任何一场战争,都是极为复杂的,他们包括了政治,包括了商战,包括了策士争锋,包括了舆情角力,到最后,才是大军对决。”
“所以,作为一个武将,不能只会领军作战。”
说到这里,王贲深深的看了一眼岷,意味深长,道:“阿翁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成就的是一代名帅,而不是一军主将。”
“大概率,你会比我更早进入军伍。”
“尽早安排好序痒署的事情。”
“嗯!”
微微颔首,岷告辞王贲,返回府邸。
“贲,他如何?”
闻言,王贲转头,眼中掠过一抹笑意:“大兄,您回来了?”
对于王纵,王贲很是尊重,虽然王纵从未踏足军旅,而是按照阿翁的吩咐,成为了一个大商。
但是,王贲对于王纵,心中尊重,从未有过半点减少。
他心里清楚,阿翁的谋划,自然明白王纵到底为这个家是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光是这一点,就值得他尊重。
“大兄,天纵奇才。”
王贲笑了笑,给王纵倒了一盅浊酒:“大兄,最近可好?”
“托了他的福!”
王纵抿了一口浊酒,轻笑,道:“最近有一家名为东洲的商社,横空出世,销售一种新饴,洁白如雪,还有一种红饴,称利于缓解女子葵水疼痛。”
“极为的抢手。”
“经过东山商社牵线,我们王氏可以从其中分一杯羹。”
“除此之外,东山皂我们也有份额,虽然少,但,商社发展很是迅速。”
说到这里,王纵咂嘴:“他就算不是富可敌国,也是天下第一大商了,就给你带这样的酒?”
“在心,不在物。”
王贲莞尔一笑,默默的喝着酒。
一旁的王纵继续开口,道:“最近东山商社频繁出入百越之地,而且,东洲商社与东山商社联络极为的频繁。”
“我启动了王氏的暗子,得到消息,岷之前从云梦泽消失,乃是去了百越,挑起诸越大乱。”
“联合络越,南越,进攻瓯越。”
“最后,瓯越被击溃,土地被三者瓜分,东山商社占据一县之地。”
说到这里,王纵掏出一张简易的地图:“这是百越的大致舆图,突入海中的这一点,便是合州。”
“便是东山商社占据之地。”
“至于瓯越之地,被南越与络越瓜分。”
看着地图,王贲双眸凝重,将地图收起:“大兄,让暗子蛰伏,掐断这一条线。”
“将暗子的家眷接到阿翁的封地!”
“这件事,咽到肚里。”
“好!”
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纵,王贲脸色肃然:“我立即前往蓝田大营,面见阿翁。”
“好。”
王纵也是清楚,事情有些大条,他与岷不熟悉,有些事情不好多问,这才立即赶回咸阳,将消息告知了王贲。
这个天下,看似复杂,实际上很透明。
特别是掌握着黑冰台这等机构的秦王政,无心也就罢了,一旦有意,总会找到这一些蛛丝马迹。
这是必然的事情。
师徒关系,绝非寻常。
王纵自然担心,而这一刻,王贲也是一样。
他心里清楚,王氏与岷的关系,剪不断,事到如今,只有先行告知王翦,以寻求收尾。
望着王贲离去,王纵眉头暗皱,从各种消息来分析,岷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他担心岷会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驾!”
王贲纵马离去,心中同样有些不安。
他比王纵更为了解岷。
他心里清楚,岷对于这个天下,对于任何人,都没有敬畏,最多只有尊重。
这样的人,本身便是一种不安分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