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七个人被押上车又更换了一个地方。
我们被囚禁在一座小岛上,那里的环境更加恶劣,四周是狂风怒号的海浪。
在那里,我们又被迫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进行通宵达旦的研究。
由于我们终日见不到太阳,居然忘记了白昼的阳光是什么样子的了!
看到刑晓阳那受尽磨难未老先衰的不堪模样,石玉昆的心在剧烈地颤抖着。
这时,她想起了自己的团队曾经救助过的郭树荣一行人,他们都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科研人士,也是被那些别有用心,唯利是图的人控制后,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以及谋取暴利的。
想到这里,石玉昆不由地对刑晓阳生出了同情怜悯之心。
刑晓阳双眼深陷,颧骨突起,他在回望了一下石玉昆后继续道:
“在这种昏天黑地,风雨如晦的日子里又苦熬了十年。
是十年啊!”
邢晓阳痛苦流涕:
“自那之后,我们又一次被飞机运送到了这里,起初我们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但是从监视我们的人口中得知,这里就是和祖国接壤的临国边境。
你知道我那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吗?哈哈!”
他又一次发出了凄苦的笑声:
“当时我有一种冲动,那就是与这些人发生交战冲出去,那怕踏入我们国家疆土上只有一秒钟,我也心甘情愿,死而无憾了。
可是就在我怀着这种心情冲出我们的二百平米的禁区时,却得到了这股黑恶势力的殴打和辱骂。
被打后我整整躺了三天三夜。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右腿被他们打折了。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绝望,因为始终有一种意念在支配鼓舞着我。
那就是我现在距离祖国的疆土只有十里之遥了,我即使死去了,我的灵魂也可以回到自己的祖国了。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又进行了两年的被迫研究。
是啊,在经过长期的痛苦折磨和经受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后,我们已经是生无可恋了。
于是,我们选择了割腕自杀。
可我们的行为却遭到了巴布尔的雷霆大怒,他采用极其凶残卑鄙的刑罚来折磨我们。
我们想以头撞墙而死,但是这样的权力都让他们给剥夺了。
就这样,我们像一只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在饥寒交迫中被迫屈服,并按照他们的指示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对细菌和病毒的研究。
在这两年的研究中,由于这里的安全措施不够规范,所以,我们被一种致命的细菌侵入了身体中,你看到了吗?”
说到此,邢晓阳指着自己的脸痛心地道:
“我的脸都变形了,而且身体也遭受了巨创。
所以,我们预知到了我们的生命即将要终结了。
可是我不甘心,难道我的博学多才和踔绝之能,就这样被付之东流了吗?
由于我们七个人染上了不可治愈的疾病,所以,这股恶势力放松了对我们的严管。
在近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就在我想再一次逃出牢笼,要刺杀巴布尔以解我心头之恨时,却在潜入巴布尔的办公室时听到了他和阿尔杰农的视频通话。
巴布尔说,要阿尔杰农带着他的雇佣兵团,来对与通天崖只有一池之隔的中方军事基地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还在电话中预谋了行动计划。
不过,就在我要对巴布尔进行刺杀时,我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停止了这次行动,并退回了居所。
因为我必须把巴布尓的行动计划报告给中国政府,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和区道与中国政府取得联系。
就在我心急如火,惶惶不安时,我想出了利用网络来与中国政府进行通信。
可是又一大难题摆在了我的面前,因为我对网络一窍不通,就在我愁眉不展时,我的同伴盖尔进入了我的脑海中。
由于他出身于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他曾经说过,上大学时,他就对计算机技术有了很深的造诣。
于是我请求他助我一臂之力,想不到他慨然应允了。
在当天晚上的后半夜,我和他潜入了大厅中的微机室,我在外面把风,他坐在电脑前向中国政府发出了一个电子邮件。
十分钟后,盖尔删除了这份邮件存档,消除了操作痕迹。
可就在我们心情不错地返回居地时,我们的两名同伴由于病菌的侵体而命归西天了。
而最近几天,我们又连续失去了两个同伴,现在只剩下我、盖尓和阿诺还苟延残喘地活在这里。”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后,刑晓阳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怅然若失地望着房顶,那种凄绝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表露无遗。
经过长时间的心理修复后,刑哓阳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小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郑天惠吗?”
说到这里,刑晓阳猛然直起腰板并张开了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睛中透出了一缕温柔:
“你猜对了,我喜欢她。她是我从小到大一直不变的心中偶像,也是我的梦中情人。
你知道吗?从我转到军分区学校的第一天开始,郑天惠的形象气质就无可替代地充斥了我的心房。
她的秀外慧中,她的莞尔一笑,都让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和信心。
如果说,我勤奋学习所取得的成绩是为了将来报效祖国,可这其中也饱含了我一定要有一技之长来博取她的仰慕和欢心。
我知道在她的心中,我和张国良简直就是云龙和井蛙,但是我不气馁。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改变我在她心中的地位的,所以我奋发上进,再接再厉。
可想不到……”
刑晓阳闭目长叹:“唉!真是造化弄人,就在我功成名就时,我却被命运抛向了深渊,经受了世上最残酷的磨难和痛苦!”
就在刑晓阳凄凄哀哀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往时,他发现石玉昆在满脸苍白中重重地趴在了桌子上,已昏迷了过去。
“小妹,小妹,你怎么了?”刑晓阳意识到石玉昆身体的异常,他急速地起身,瘸着腿病态恹恹地来到了石玉昆的近前。
凑近石玉昆,他才发现,她身上有一团热焰向自己袭来,而且她浑身打着寒颤。
刑晓阳立刻明白了穿着单薄衣服的石玉昆,一定是受了风寒感冒了。
于是他蹒跚着,返回去从桌案上抓了两个塑料薄膜袋,把自己的双手包裹了起来。
然后,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包药,并从暖壶中倒了一杯水,又步履维艰地来到了石玉昆的身旁。
刑晓阳扶起石玉昆,让她吃了药并饮了一杯热水。
经过片刻的等待,刑晓阳才拍打着石玉昆的后背沉声道:“小妹,你醒醒,小妹,你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