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一夜以后,胡金玉给了沈元旭答复。
“夫君,就让孩子们,在京城待着吧。乘风娶吴家女也只是暂时的。”陛下要处置吴家,留着吴家女就是个祸根。
陛下那样的人,能一直容留祸根存世吗?
即便不是陛下,也会是别人,沈家那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好,我这就给京城回信!”沈元旭听见这样的答复,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也算是他们夫妻,意见统一了。
沈元旭的信还未送到京城,二房已经开始给沈乘风操办婚事。
“乘风与吴家女的婚事,不宜高调。吴家毕竟是罪臣,就一顶红轿迎进门算了,宾客就不要宴请了。”
“乘风还不到年岁,迎娶吴家女进门,也只是为了做给别人看。依我看,也不用拜堂了,就当是家中多了个远房亲戚处着。”
“元旭那边就不用管了,京城的人现在全都盯着咱们家,必须快点把事情办了。”
“一会儿往宫里送一道折子,宫里给回复以后,就去接人吧!”
“吴家女进了门以后,就在家里找个僻静的地方打发了。”
沈家几位长辈,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沈乘风迎娶吴家女的事情给定下来。
很快宫里就给了回复。
准!
第二天一大早,天牢还未敞开大门,一顶红轿已经停在天牢门口。
沈家二房的人,拿着沈斓曦给的手书,又打点了些银子,很快就把吴家女给接了出来。
没有多逗留,接了人以后,立即回了沈家。
街上起的早的人,都一脸纳闷的看着红轿进了沈家。
过后才有流言传出,沈家大郎迎娶了吴家女。
不少人感叹沈家仁义,也有不少人骂骂咒骂吴家,说吴家就该一个不留。
之后就是对吴家的判决。
三司核定罪名,定下惩处结果,然后上奏沈斓曦进行核定。
“奉天承运……丞相吴彦之,贪赃枉法、视人命如草芥,恶贯满盈,现判斩立决。家产充公,十五岁以上家眷,处斩。十五岁以下,男女全部流放边陲……”
朝中不少官员人心惶惶,尤其是吴彦之一党的人。
树倒猢狲散,他们现在就是无根的浮萍。
本以为陛下会念及他们过往的功绩上,对他们从轻处罚,没想到接下来就是一场犹如腥风血雨一般的清洗。
“吴彦之一党,共四十三人,这些人都散落在朝中各个部门,有的身居要职,有的只是边缘人物。根据他们所犯罪责,从重到轻处理。”
“重者,抄家流放。轻者贬出京城,去偏远地方任职。”
沈斓曦听着大理寺的汇报,对那些人的处置,还算满意。
“这些日子,去你家里疏通关系的人,不少吧?”沈斓曦打趣。
卫杰却出了一身冷汗。
“臣从来都是依法办事,绝不容情,那些到我家中去求情的人,,都让臣给挡了回去。”
沈斓曦点头;“朕是相信卫大人的,只不过卫大人一心扑在衙门里,对家里有些疏忽了。”
卫杰眉头乱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臣退朝以后就回家看看。”
……
退朝以后,卫杰心急火燎的往家里赶。
他已经有些了解陛下的脾气了,如果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说。
一旦说了,就是有真凭实据。
到了家门,不等门房把家门打开,一脚踹开门。
“外面怎么停着一辆马车,谁来了?”
门房心虚的不敢抬头看,紧张的回答道:“是夫人娘家人来了。”
卫杰皱眉,因为一些事情,他夫人早已经跟娘家断了往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劲。
门房刚才的样子,一看就是心虚。
如果只是来了一次,肯定不会是这样。
“夫人娘家人经常来府里?”
门房不敢说谎,硬着头皮点头:“每隔两三日就会来一趟。”
卫杰眉头一跳,黑着脸问:“她来的时候,手上可是空的?”
门房想了想:“不是,都提着东西,有时候也会提着东西走。”
卫杰眼前一黑,怒气飙升,怒气冲冲的朝后院方向去了。
后院房中
“妹妹,你可要帮一帮你哥哥这次。”
“他顶头上司跟吴彦之沾了个边,就要被发配到西南去。你哥哥是他的手下,肯定也要跟着去。
“西南那是人待的地方吗?不止有毒虫毒草,还有瘴气,你哥哥要是去了,还有命活着回来吗?”
“那人说了,要是能让他继续在京城留任,就给五千两。要是在京城附近,就给三千两。就算是不能留在京城,哪怕是去个富庶的地方,都给一千两,还提拔你哥哥官升一级。”
卫杰夫人脸上带着犹豫。
“大嫂,吴家的事情太大了,这件事都是陛下亲自过问的。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我们老爷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会不会,陛下每天要忙那么多事,区区一个小官,还不是妹夫说了算。”
“我可听说了,陛下把吴家的事,都交给妹夫了。”
“妹夫现在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啊!”
卫杰夫人还是犹豫。
“妹妹,你真的忍心见你哥哥去受苦啊?”
“你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他要是去了西南,说不准你们这辈子都见不到面了,你也忍心。”
“你要是不帮着说情,怎么对得起父亲母亲,要不我一会让让父亲母亲亲自来求你!”
卫杰夫人听到父亲母亲立即放弃犹豫了。
“好吧,我试试,能不能办得成,我不敢保证。”
“只要是妹妹开口,肯定能办得成。妹夫手下那些人,都给妹妹这个面子。”
卫杰夫人刚要点头,哐啷一声,房门被踹开。
黑着脸的卫杰,怒气冲冲的进了门。
“老爷,你怎么回来了?”
卫杰怒火滔天的瞪着夫人娘家嫂子。
“你不是已经不与他们往来了吗?她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陈高氏一看不对劲,立即就想跑。
又想着自家老爷的前程,硬忍着害怕道:“妹夫回来了,我也是第一次登门。”
“父亲母亲想女儿想的害了病,让我来跟小妹说一声。再怎么说,都是亲生的女儿,血浓于水,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