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捧着她的奶茶杯,高深莫测的说:“这涉及到了统计学、概率学和高等数学,你确定要我一点点解释给你听吗?”
段珺合理质疑:“你一个学英语的还懂这些?”
她的确没学过,但不代表她听不懂这几个词代表什么意思。
这仨玩意儿,根本就和林听所学完全无关呐!
林听丝毫不慌,无比淡然的回复:“技多不压身啊姐姐。”
段珺:“包括胡诌?”
“你这样说可太让我伤心了。”
林听的眼睛里尽是笑,语调却泫然欲泣,“我机关算尽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姐姐的康庄大道?我绞尽脑汁、拼死拼活,累得连口水都喝不上,我是为了我自己嘛?还不是为了你能舒服点儿?”
“姐姐,你不能这样伤我的心呀。”
段珺狠狠打了个寒颤。
“滚,别跟我腻歪!”
林听每次被段珺挂电话,都会笑得相当开心。
她把喝空的奶茶杯放下,换了杯咖啡。
她真没说谎啊,她今儿从到办公室至今,都没喝水呢。
虽然她还有心情嗑了一把榛子,但她真没喝水。
“榔头真是个人才啊,一车鸡蛋就把事儿办了。”
林听一边把榛子壳丢进垃圾桶,一边对张亮说,“他这脑子,不好好用真可惜了。”
榔头的办法纯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没人给他支招。
这让林听深感欣慰和满意。
张亮当即表示赞同:“的确,至少是个大专生的料。”
顿了顿,张亮又问:“老板,那京城那边接下来怎么办?不管了吗?”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们的原定目的已经达到——闹事的人已经散了,估计他们现在更想要知道自己能赔多少钱,以及去找那个曾经把消息透给他们的三个人算账。
林听的表情却严肃了下来,不再是和段珺嘚瑟时候的愉悦模样。
她轻轻摇头:“这事儿啊,才刚开始。”
闹事的民众不可怕,只要给他们一个能真正触及到他们利益的理由,他们就会散去。
难的是背后的黑手。
林听扫了眼自己的期末考安排,说:“下周考完试,我去一趟京城,让榔头盯着点儿闹事人的动静,别再闹起来就好。”
张亮说:“他给我回电话了,说打算把那三个人揪出来。”
“没必要,”林听摇了下头,“下边办事的而已,连棋子都算不上,动了也没意义。”
“好,我跟他说。”
……
“啊?不找了?”
榔头握着电话,有些懵,“哥,我这儿都开始进行计划了,就叫停了?”
张亮“嗯”了一声,只说:“你把闹事的人看好,别让他们再闹起来就行,挺一个星期,老板就去了。”
“为啥是一个星期啊?”
“老板这周期末考。”
“……”
榔头捶了一下自己的光头,这才想起来他家老板还是个学生。
能强迫老板做事的人没有,但能把她硬留在沈市的事情有——比如期末考试。
一想到考试,榔头的牙都疼起来了。
他倒吸着凉气,气若游丝的说:“行,我知道了,肯定稳住。”
张亮有些不放心他:“有谱儿吗?”
榔头自信满满:“最多就是再来七车鸡蛋的事儿!”
“……”
……
林听这学期是真的很认真的学习了,虽然期末考试的重点和托福不同,但交叉点还是有许多的,复习起来也不像之前那样紧张。
她甚至还能抽空和蒋宗窝在家里看个电影。
“寒假有安排吗?”
最后一门考试前两小时,蒋宗揽着林听的肩膀问她。
林听穿着软软的睡衣,枕着蒋宗的肩膀回答:“要去趟京城,还得去找一下杨叔,我估计拆迁的事儿不会顺,我找他借点儿人。”
蒋宗微微抿唇,垂眸看她。
林听抬眼就看到了他隐藏着一丝无奈的眼神,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和他如今的关系。
她旋即绽开灿烂的笑脸:“过年的话,我应该去给师父拜个年哦。”
蒋宗:“那倒不必。”
林听:“……?”
她以为是自己没有打算去沪市,这家伙有些吃味,这怎么还押错题了?
林听眨巴眨巴眼睛,凑近蒋宗,她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纤长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侧脸。
“哥哥,我最近好累,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本就清丽,撒娇时又软软糯糯的,与平时的她反差太大。
蒋宗:“……!”
撩人的音调在耳边盘桓,久久不散。
蒋宗轻咳了一声,没避开她的眼神,反而与她紧紧对视。
他说:“不是说要去滑雪吗?”
林听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好久好久之前,他们曾经一起去溜冰场时,他们说起过今年冬天要去滑雪。
林听没立即答话,本能使然,她开始盘算自己的行程安排,估计着剩余时间是否还够去度个假。
蒋宗拥着她的手臂缓缓收紧,把她拉得更近。
他看着她的眼睛,蛊惑似的:“去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林听:“……”
他,安排好什么了?
他这模样可不像是说度假啊。
她是不是又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