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大部队行军,适当的还要加一些休息的时间。足足走了两天的时间,这才抵达了营州府外。
路上倒是顺利得很,但是平卢军也已经集结完毕,从左右两侧围逼过来。
“弟兄们,怕不怕死?”
看着营州府城头上黑着脸的周伟,又瞅了瞅左右两侧压上来的不低于两万人的平卢军,陈文轩则是举起了大喇叭喊了一嗓子。
“大风、大风、大风……”
凤舞军的兵卒们齐声高喊起来,整齐划一,视平卢军如无物。
陈文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方都拉开了架势,咱们也准备起来吧。”
“变阵。”
他的话音落下,李锦菲高呼一声。
边上的传令兵赶忙攀上高杆,打起了旗语。
骑兵分散开来,步兵列阵以待。唯有中间的那些车架呈半圆形散开,反倒把拉车的马给卸了下来。
站在城头上的周伟看得直皱眉,这个情况有些不寻常。
他的心里边,同样没把陈文轩当回事。
粗略看去也就是几千人而已,哪怕骑兵数量有些多,又能咋样?
骑兵适合战阵冲锋,可不适合攻打城池。陈文轩胆大包天,竟然还想攻打营州府,可笑之极。
“那周伟听清楚,今日我只要你相好的袁平。把他交出来,我立即撤兵。”陈文轩又举起了大喇叭。
“陈文轩,你狂妄至极,竟然敢带人围攻营州府。即便你是驸马,本节度使也是不怕。纵然杀了你,亦有分说。”周伟说道,心里的怒气也上来了。
他好男风这个事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直接被陈文轩给喊成了相好的,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啧啧,看来你是个受。”陈文轩乐了,然后一挥手。
江三豹领着凤舞军的兵卒,从车上把带过来的俘虏押到阵前,按在了地上。
“这些人皆是平卢军兵卒,受袁平指使,袭击我的商队,害死我商队护卫。”陈文轩接着说道。
“犯我辽东者,虽远必诛。诸位平卢军的弟兄,接下来开战,陈文轩说一句对不住了,死伤自负。”
等他说完,押着这些俘虏的兵卒们齐齐抽出腰刀,手起刀落,滚落了一地大好头颅。
李锦菲更是骑着马,抱着一杆凤舞军的军旗,在前边一跑而过。军旗上,也喷洒了好多的血液。
骑马兜转回阵中的李锦菲也把旗杆稳稳的插在战车上,一滴滴的血液,缓缓滴落。
不管是站在城头上的周伟,还是周边对峙着的那些平卢军,都傻眼了。
可是没想到陈文轩是要动真格的,竟然在阵前杀人祭旗。
“陈文轩……,这个罪名你担得起吗?”
周伟气急的喊了一嗓子。
“笑话,我敢来,还会在乎这些?”陈文轩不屑的反问了一句。
“今日只为你相好的袁平一人,把他叫出来,我立即带人离开。不手刃了这个袁平,我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兄。”
“好、好、好,陈文轩,今日必让你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列阵。”周伟咬着牙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营州府的城头上也响起了鼓声。
两侧的平卢军也做出了反应,骑兵做起了冲锋的准备。
“菲丫头,大家伙能不能活命就交给你了。”陈文轩乐呵呵的说道。
“小菜一碟。”
李锦菲咧嘴一乐,“炮兵准备。”
随着军令下达,炮兵就位,撤掉炮车上蒙着的黑布,露出一门门大炮。
这是大炮在人世间第一次真正的亮相,虽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但是周伟也知道这应该是了不得的武器。
然后他就看到几个人在这个大粗铁管边上忙活起来,往里边倒东西,还搥了搥,又往里边放进去一个球子。
“周伟,再问你一遍,交不交人。”陈文轩问道。
周伟哪里会在乎他?也举起了手。
城头上的鼓声也有了变化,等他手落下,那些平卢军就会发起冲锋。
“侧炮平射准备,主炮仰射三门。点火。”
李锦菲看了城头上的周伟一眼,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轰、轰、轰”
三声炮响接连响起,巨大的轰鸣声把平卢军的战马吓得不行。而这三枚炮弹,两枚打在了城墙上,一枚从周伟的头顶滑过,打在了上方的城楼上。
这一炮,可是吓得周伟魂飞天外。
因为他根本连反应都没有,就觉得有什么从头顶上飞过,然后就砸在了城楼的柱子上,直接把柱子都给打折了。
这是什么武器?
他心中这么想,那些平卢军的兵卒们也在想这个问题。
开始的时候,他们对于这些大黑铁管对着自己并不觉得有啥,可是现在看到了火炮的威力之后,再看着这个铁管,下意识的就想往边上躲。
原本还密集的阵型,一下子变得松松垮垮。
这就是对于未知的恐惧,大炮也在这个世间,真正展示出了自己的威力。
“哎……,有些可惜,他躲的太好了,没法打中。”
李锦菲有些惋惜的说道。
“也没关系啦,第一轮仅仅是试射,就能够有这样的准头,我很满意。等回去的,你们自有封赏。”
“谢都督”
附近的炮兵们齐声喊了起来。
“大风、大风、大风……”
凤舞军的兵卒们,也跟着齐声高呼。借着火炮之威,也让这些兵卒们的气势更足。
“平卢军的弟兄们,这是我与周伟的私仇。”
等兵卒们喊了一会儿后,陈文轩拎着喇叭又喊了起来。
“陈某的手中,也不想沾上弟兄们的血。今日只要周伟能把袁平交出来,我自会带人离开。若是有人阻挠,也怪不得兄弟心狠手辣了。”
“大风、大风、大风……”
他的话音刚落,骑兵们高声喊了起来,也做起了冲锋的准备。
那些步兵更是从身上把弓抽出来,搭箭上弦,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这也代表着,凤舞军的五千人,要对着周边围拢的近两万平卢军发起进攻。
听着就很可笑,可是这些平卢军的人却不会这么觉得。
哪怕距离还很远,他们也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手心中的汗,也唰唰的冒。
火炮的威力太大了,没有人敢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