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笑。”
严烦认真的说道:“我认为,无可奈何的遭遇并不能作为笑料。”
“和你类似的人,我遇到过不少。”
“只不过你的情况似乎更为严重。”
“对此,我笑不起来,毕竟我又不是心理变态。”
“与之相反,我有点惋惜。”
严烦将目光挪到唐凛寒脸上,审视一番,道:“你长得很好看,我依稀记得上次聊天的内容,我记得,你成绩似乎也不错。”
“可惜,你父母这么早就想卖女儿了。”
严烦已经见过很多好看的女孩子,所以他的目光没有多做停留,重新回到了餐桌。
对他而言,吃饭更重要。
……
老实说,唐凛寒的心不由得触动了。
因为严烦所言非虚,每一句都精准的卡在了她的软肋,恍惚间,唐凛寒还有和知心朋友对话的感觉。
而且,严烦很帅,并且是不化妆,纯靠暴力数值。
换一般的女孩子,早就上前要联系方式了。
但唐凛寒没有那种想法,或者说,她不敢有那种想法。
因为她迷茫且孤独。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应该何去何从,因为她的父母总在他耳边唠叨:
“那你以后怎么办?”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你要颓废一辈子吗?”
“你莫非还打算啃老?!”
唐凛寒几乎被折磨的崩溃,这种精神状态从小学持续到现在,导致她早已不敢正视自己的未来。
除此之外,她和父母存在严重沟壑,小时候,她无论是看电视还是玩手机都得挨骂。
所以她接触互联网的时间很晚,正因如此,她和曾经同学的话题比较少。
加之高高在上的颜值总有同性嫉妒,所以她被一定程度孤立是在所难免的。
而异性呢?
都是一群想早恋,而又心智不成熟的家伙。
唐凛寒自然看不上,被表白直接拒绝,和异性的距离也越拉越远,久而久之,她的性格变得高冷起来。
似乎对她而言,她一人就已经足够生活。
孤独自然也是在所难免。
“你……刚刚给了多少?”
严烦刚才帮忙解决了麻烦,所以唐凛寒不想让气氛过于清冷,因为她觉得这样不礼貌。
“就2万多啊,咋了?”
“2万……”
唐凛寒默念这个数字,心中泛起嘀咕:
“有钱人在身上带这么多现金,真的不感觉沉得慌吗?”
由于长期和千忆梦那个只会靠眼神说话的呆货相处,严烦察言观色的能力已经登峰造极,瞬间便意识到唐凛寒的想法。
“你是不是觉得我身上揣几万现金很神经病?”
“没有没有。”唐凛寒轻摇头。“每个人有不同的习惯,喜欢用现金支付也无可厚非。”
“哎,这你就不懂了。”
严烦笑道:“现金其实还有很多优点。”
“第一是避免家里被查。”
“第二就是防止老师进去了追查到我。”
唐凛寒:“?”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什么被查,还有……老师?”
“我也不知道。”
严烦摊手,道:“反正我有一个道士朋友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还认识道士啊,人脉真广。”
严烦:其实还有更广的,比如我还有系统娘。
但这种事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2万对我来说没多少,你没必要内疚,我就当花钱请个明星陪我吃饭了,反正单看颜值的话,你不比那些明星差。”
“也算养眼。”
虽然这么说,但严烦的视线都在手机上,很明显,他压根不对颜值感兴趣。
等等……
严烦忽然意识到,他打算来尝试拿下唐凛寒的信任,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随意了?
多的不说,起码拉近点距离吧。
否则以后提出帮忙遛狗都得被拒绝。
“谢谢。”
唐凛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最终被两个字取代。
“先别谢了,能加个qq或微信吗?”
严烦忽然说到。
“我挺喜欢吃海鲜的,以后可能还要大批拿货,到时候我去你的摊位买。”
“我等你守摊的时候再去,不然到你父母手上,我肯定得被敲一笔。”
“毕竟他们卖女儿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卖货抬价我也并不会感到奇怪。”
唐凛寒无法反驳:“这,他们确实干过。”
“到时候我买完你还可以从里面拿出一部分存到小金库之中,给自己当零花钱。”
“你父母问起来,你说我压价了即可。”
“至于实际价格按市场价来就行,我没有占女孩子便宜的习惯。”
“嗯。”唐凛寒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不想拒绝,果断答应了。
严烦依旧骗取纯良少女联系方式。
“话说,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两人所在的餐厅距离渔村很远,严烦上次和唐凛寒见面是在渔村附近的市场。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转头就开户,因为那种行为太不礼貌了。
严烦对本次碰面也感到十分意外。
毕竟他看不见唐凛寒的定位。
因为对方并不是他的任务目标。
“我在这边工作。”唐凛寒回答道。
“海货那么多,那你父母是渔民吗?”
“是的,话说,严烦,你怎么也到这边来了?”
唐凛寒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许不妥,便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好巧。”
“我还是第一次和有印象的客人分开之后,在短时间内,于遥远的距离再次相见。”
“我订的酒店在这边。”
严烦没有隐瞒,但还是得适当的撒点谎。
“那天我妹一直在我身边烦我,要我开车带她逛海岸线。”
“我拗不过她,只好照做。”
“陪她闹了一天,返程的时候她又想吃海鲜。”
“酒店里面还有一些朋友,我自然不会让她吃独食,所以去你的摊位买了一堆。”
“对了,我路上途经了一个很大的渔村,那一块应该就是你的家吧?”
“嗯,市场附近海岸线的渔村,只有一座,我就住在那里。”
“我操,住那么远,你总不可能每天回家吧?”
“这自然不可能,否则除去车费,我生活费都不够啦。”
唐凛寒解释道:“我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回去,正常情况都是住酒店的员工宿舍……”
唐凛寒话说一半忽然卡壳。
严烦:“怎么了?”
好像说多了,说漏嘴了……
唐凛寒这般想着。
老实说,唐凛寒认为酒店服务员并非光彩的工作,起码她所处的酒店是这样的。
虽然唐凛寒本人洁身自好,但在有色的眼睛之下,她和那些靠身体换取财物的女性是同种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