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双掌微微抬起,然后如同轻柔的羽毛一般,轻轻地按在了京一的胸口上。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仿佛生怕会给京一带来一丝一毫的痛苦。
就在伯言的双掌接触到京一胸口的瞬间,一道淡蓝色的光晕从他的掌心缓缓溢出。这道光晕如同月下的潮汐一般,轻柔地起伏着,然后迅速地汇聚成了一颗水灵珠。
水灵珠静静地悬停在伯言和京一之间,微微嗡鸣着,仿佛在与京一的身体产生某种共鸣。随着水灵珠的嗡鸣,它周围的淡蓝色光晕也变得越来越浓郁,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突然,京一左眼处处的青鳞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纷纷倒竖起来。这些青鳞在微光下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而在青鳞之下,一股黑气正像毒蛇一样在京一的皮下窜动着。
这股黑气迅速凝聚成了数条小蛇的形态,它们张牙舞爪地朝着京一心口方向扑去,仿佛要将其吞噬殆尽。
\"不好!\"伯言见状,连忙低声对京一喊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伯言的左手迅速结出一个莲花印,然后将全身的灵力都汇聚到了这个印诀之中。随着他的动作,水灵珠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召唤一般,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水灵珠猛地炸开,化作了万千道晶芒。这些晶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般璀璨夺目,每一道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
仔细看去,这些晶芒竟然都是微缩的六棱冰锥,它们如同闪电一般,顺着京一暴起的血管飞速游走。
那些黑气幻化而成的蛇影在被冰晶包裹的瞬间,就像是被冻结在了时间里一样,再也无法动弹。
然而,伯言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的右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伸出,引动了雷灵珠。雷灵珠在他的手中嗡嗡作响,仿佛在呼应着他的召唤。
伯言凌空画符,一道道紫色的电光在他的指尖跳跃。这些电光如同灵动的蛇一般,迅速勾勒出了一个神秘的敕令。
这个敕令正是在鬼界经历时学习的蓬莱秘传\"雷水印\",它刚好可以串联雷与水之力,在这个场合派上用场。
当伯言将这个敕令烙在冰锥表面的瞬间,整个冰锥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绽放出耀眼的紫色光芒。
\"呃啊!\"京一突然仰头发出一声非人般的嘶吼,他的左眼瞳中,一股黑血如泉涌般渗出。被冰雷双重封印的蛇毒开始汽化,墨色毒雾从他七窍涌出,却在触及水灵珠光晕时凝成黑色冰碴簌簌坠落。小乔慌忙后退几步,看着满地毒晶将青石板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雷灵珠突然发出刺耳鸣响,伯言的双手虎口崩裂也浑然不觉。紫电如织网般裹住京一半边身子,那些顽固的鳞片在雷火中卷曲发红,最终化作焦灰剥落。新生的皮肉下,皮肤正在艰难重组——可每当伤口即将闭合,总有一缕黑气从骨髓深处渗出。
\"还剩三成...\"伯言抹去鼻血,看着京一左眼金纹退至瞳孔边缘。水灵珠的光华黯淡大半,雷灵珠表面也爬满蛛网裂痕。他忽然并指刺向自己眉心,引出一些阳遁之力点在京一膻中穴:\"以我蜀山道果为引,镇!\"
血珠没入的刹那,京一后背弓起如濒死的鱼。最后七片青鳞从他脊椎弹出,带着黏稠黑血钉入石墙——每片鳞上都刻着蝮蛇咒文。而伯言踉跄后退撞上梁柱,唇角溢出的血丝里竟混着星点金芒。
\"够...够了...\"京一沙哑的嗓音带着久违的温度。他颤抖的指尖抚过眼角,残余的蛇鳞已褪成浅青色疤痕。当小乔递来些许清水时,众人惊见水面倒影中——他左瞳深处仍有一点金芒如毒蛇盘踞,那是连灵珠也拔不净的诅咒。
伯言的身体像失去支撑一般,缓缓地沿着那根斑驳的梁柱滑落,最终重重地坐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青石板上,一道蜿蜒的血迹触目惊心,宛如朱雀那破碎的尾羽,凄美而又决绝。伯言低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那里正有金色的光点如萤火虫般逸散开来。
他知道,这是阳遁之力正在溃散的征兆。然而,面对这即将消散的力量,他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总算……赶上了。”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释然。
一旁的京一见状,心中猛地一紧,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攥住了伯言那飘散的衣角。京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他的护腕与伯言的衣角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这疯子!”京一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左眼因为暴怒而泛起一层病态的潮红,原本残留的金纹在暮色中忽明忽暗,显得格外诡异。
“用阳遁之身强催灵珠,和用纸人扛山有什么区别?”京一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怒吼,他无法理解伯言为何要如此拼命。
就在这时,一缕斜阳穿过秘境的气窗,恰好照在了伯言那几近透明的右手上。那只手在阳光的映照下,竟显得有些虚幻,仿佛能透出背后墙砖的纹路。
小乔突然捂住了嘴巴,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她发现,伯言那原本修长的手指,此刻竟然变得如此透明,仿佛整个人都正在缓慢地溶解。
\"七成毒素已经去除,够用了。\"伯言用虚化的手拍了拍京一肩头,穿过他身体的指尖带起星火般的灵力碎屑,\"你该庆幸我此刻是阳遁体...\"他突然剧烈咳嗽,飞溅的血珠在半空化作金雾,\"若还是肉身,方才那眉心一指就该要命了。\"
“我的命续了,你的命没有了,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是你的仿制品,而梦璇小乔怎么办!让她们再失去你吗!!”京一对于伯言的做法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