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书臣嘴角微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直看着安羽，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安羽任他看，若无其事保持先前的干饭速度。
“真奇怪，我一直很擅长分析微表情，但是我在你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明明只有十八岁，但是你的表情一点都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
厉书臣拧着眉头，似乎很难想出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他其实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她的心理年龄确实不是十八岁。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光是靠猜肯定不会往这么玄乎的方向猜。
被人这么分析微表情，安羽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直接打断他，“行了，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说说你的计划吧。”
厉书臣眉梢挑了挑，笑道，“第一件事，我们先订婚。”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安羽的脸颊，眼中尽是异样的期待。
安羽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吗，如果这里是西洲......”
她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狠戾。
厉书臣听明白她的意思，脸色白了白，很快又恢复如常。
皮笑肉不笑，“可惜你上次没下狠手，谢谢小羽毛的提醒了呀，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西洲。”
安羽耐心快要用完，本来也没指望能跟厉书臣合作些什么。
只是这人有一股子随时跟人同归于尽的疯劲，在她把事情捋清楚之前，不想跟他闹得太僵。
安羽的妥协，在厉书臣看来就是，她也忌惮苏家，她对真相很重视。
“要不要赌一把，姓叶那小子不是你的良配？”
厉书臣眼中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兴奋，这让安羽感到很不舒服。
“你知道些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先答应我，如果你踹了姓叶那小子，给我一个上位的机会。”
安羽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没等她说些什么，头顶传来一道阴沉的男声。
“什么上位的机会？”
旁边突然出现一道阴影，安羽旁边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顾北辰站在后面，摸了摸耳朵，看气氛不对劲，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食堂里的空调温度适中，这一刻，安羽却感觉到脖子凉飕飕的，仿佛有人在她脖子上架了一把寒气逼人的刀。
“怎么不说话了？什么上位的机会？”
叶肆言的声音没什么波澜，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安羽缩着脖子一味夹米，菜早就被她吃得七七八八。
要不是在这里听厉书臣废话，她早就收拾餐盆走人。
厉书臣张了张嘴，下一秒就接收到来自对面的杀意。
安羽硬着头皮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我要是不过来，我都不知道这个人追你追到学校来了。”
“今天是我看见了，我没看见的时候呢，你们见过多少次了？”
“我跟你说过我讨厌这个人，你就不能别再见他了吗？”
说话的人是叶肆言，顾北辰却觉得尴尬的人是他。
不是，老叶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酸了？
就算你要酸也私底下酸啊，当着厉书臣这个狗东西面前酸，不是给人家看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