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一脚踢飞路边的石子,石子“啪”地撞进排水沟。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黑发下的眼睛泛着青灰色。
手心突然一凉。顺平低头,看见一只透明的小水母正慢悠悠从他皮肤里钻出来。
那玩意儿触须缠着他手指,身体里还泛着诡异的蓝光。
“又来了..”他皱眉。自从真人给他做完“手术”,这种异常现象就越来越频繁。
水母在他手心里突然胀大,一眨眼就涨到篮球那么大。
顺平慌张地左右张望,还好放学路上没人看见。
他试着让水母缩回去,结果这玩意儿“啪”地炸开,溅了他一脸粘糊糊的液体。
“搞什么..”顺平胡乱擦了把脸。
顺平第一次见到水母会炸开的时候非常紧张,害怕这种奇妙的生物会消失。
后面才发现原来是水母不开心就会这样,就在顺平思索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嬉笑声,他赶紧收起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转过街角时,顺平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抬头,只见暮色中一个扎着丸子头的男人骑在一条蛇形生物上低空飞过。
那生物布满鳞片,修长的身躯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周身缠绕着浓重的黑雾。
“这是...什么东西...”顺平僵在原地,喉咙发干。
这绝不是普通生物,那黑雾比他见过的任何咒灵都要强烈。
更糟的是,骑乘者突然看向了他。
那冰冷的视线让顺平浑身发凉,他本能地退到自动贩卖机后躲藏。
“又是咒术师?”直到那诡异的组合飞远,顺平才敢大口喘气,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比真人还可怕。
他加快脚步,脑子里乱成一团。
真人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在耳边响起:“那些咒术师啊......嘴上说着保护人类,下手可比我们狠多了。“
刚才那个男人的眼神......根本不像在看活人,倒像是在看路边的垃圾。
“我到底......算什么啊?”顺平攥紧书包带,突然觉得自己像被扔进了夹缝里,哪边都够不着。
夏油杰站在虹龙背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它的犄角。
自动贩卖机后面,那个黑发男孩正缩着身子,自以为藏得很好。
“有意思。”他低笑一声,眼底浮起兴味,“居然能看见虹龙.....”
这倒是意外收获。
在这片充满令他厌恶的猴子街区里,竟藏着一个未被发现的术师苗子。
虽然少年身上的咒力波动微弱至极,但确实与普通人不同。
比起一个偶然发现的咒术师苗子,那只特级咒灵显然更有价值。
夏油杰轻拍虹龙的脖颈,巨大的咒灵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城郊废弃工厂飞去。
顺平推开家门时,母亲正倚在厨房门框上抽烟,见他进来,随手把烟头摁在窗台的啤酒罐里。
“有想吃的吗?”她语气故意放得挺随意,但手指一直揪着围裙角搓来搓去。
“都行。”顺平闷头应了一声,直接往楼上走。
顺平的母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进了房间,顺平脑子里又闪过刚才的画面。
他掏出手机,点开新存的联系人【虎杖悠仁】,盯着空白的聊天框发了一会儿呆,最后锁屏把手机扔床上了。
此时被惦记的虎杖正跟两个咒骸打得不可开交。
夜蛾校长这次做的新咒骸快得离谱,稍微慢半拍就得挨揍。
“左边!”虎杖猛地抬手一挡,咒骸的拳头擦着他颧骨划过,带起的风刮得脸皮火辣辣的疼。
七海靠在看台上,声音跟往常一样冷静:“注意力集中。咒力要像呼吸一样自然。”
虎杖甩了甩汗,脑子里突然冒出之前在电影院遇到的那个特级咒灵。
他赶紧摇摇头,把杂念甩出去,重新盯紧眼前的咒骸。
又是一拳擦过脸颊,疼得他瞬间清醒。
“还行。”七海难得夸了一句,“就这么保持。”
训练结束后,虎杖累得几乎站不稳。
他勉强洗漱完,一头栽倒在床上,立刻沉沉睡去。
*
夜色渐浓,黑色轿车在郊外公路上平稳前行。
车灯刺破黑暗,在蜿蜒的路面上投下两道晃动的光柱。
五条悟懒散地靠在后排座位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刚买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
“伊地知,停车,然后离开这里。”五条悟突然冒出一句。
伊地知一愣,虽然没搞懂什么意思,但还是立马踩了刹车,从后备箱拿出自行车离开了这里。
虽然骑着自行车有些狼狈,不过提前下班的滋味可真的是妙不可言!
伊地知刚走,整条马路“轰”地一下炸开了。
火焰跟疯了一样窜起来,那辆黑车被炸得飞上天。
五条悟早就闪到了半空中,一只手还插在兜里,另一只手居然还稳稳抓着那盒喜久福。
他瞅了眼底下烧成火海的路,撇撇嘴:“哦,搞半天是火山头啊。”
漏壶从滚烫的岩浆里猛地钻出来,那颗像火山一样的脑袋冒着刺鼻的硫磺味浓烟,恶狠狠地盯着五条悟:“可算让我见到你了!”
他脚底下的柏油马路瞬间被高温熔化,变成一滩冒着泡的猩红液体,“今天非得见识见识,你这个最强到底有几斤几两!”
五条悟瞥了他一眼,嫌弃地撇撇嘴:“长得真磕碜。”
漏壶那只独眼气得直抽抽。
下一秒,整条公路“咔嚓”裂开,几十根岩浆火柱“轰”地从地底下喷出来,把周围炸得一片狼藉。
“去死!”他扯着嗓子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