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山传送阵。
除了叶云州和乾山坤山,古七家的人刚出传送阵就跪倒在地。
他们修为不足,也没有传送的经验,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撕扯开了,差一点点就会变成肉末。
“叶,叶云州。”
铁楼兰勉强抬着头:“这里就,就是内城吗。”
她的资质较好,恢复得也比较快。
叶云州点点头:“对,这就是内城,一座修仙者的城池,至少有几万修仙者。”
此话一出。
古七家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山脚下的城池。
几万修仙者。
他们别看见,听见,就连想也没敢想有几万修仙者的城池。
这太可怕了。
这太好了!
古七家的人脸上浮现出喜色。
水温柔地说:“这就是真正的修仙世界。”
其他六人赞同地点点头。
追求仙缘几十代的他们,看到修仙城池的诱惑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乾山和坤山就想象不到。
叶云州又等了等,见到他们再无异样后:“走吧,还得坐一次传送阵。”
“啊!”
火锤锤反应最大,惊呼一声:“不做了,打死我也不做了。”
可惜,由不得他。
铜浑和石芯拽着这个八九岁的火锤锤再次步入传送阵。
头晕眼花,肉身撕扯,叶云州也感到了几分不适。
再睁眼时,他回到了城主府。
而城主就在传送阵外等着他。
叶云州很干脆地拿出古七家的传承宝物:“城主,你看看是不是这些。”
“咳咳……”
城主咳嗽不止,眼神中的喜意却藏不住。
他咳了一阵:“是,就是这些东西,太好了!”
“咳咳……叶云州你跟我来,其他人安顿一下这些人。”
为了快,城主挥袍带着叶云州直奔自己的静室。
飞,飞起来了。
叶云州心中一惊。
自从得到飞剑之后,他就梦想着筑基后自己仗剑飞剑,御剑飞行,了结了自己的飞天之梦。
今天,城主却带自己飞起来了。
叶云州还没好好感受呢,城主静室已经到了。
这时,叶云州第一次感觉城主府太小了,应该再大一点。
城主带着叶云州来到静室,指着自己背后的那幅图:“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云州灵光一闪:“青铜图?”
“对,这就是青铜图,是青铜城的核心,那方雄就是跑进了这里。”
“咳咳……你看这。”
叶云州顺着城主的指尖看去,看到了青铜图里的一个人。
方雄!
他正在一座山峰之上做着什么。
炼化。
叶云州的脑海里想到了这个,方雄在炼化青铜图。
“对,是炼化,咳咳……只要方雄把青铜图里的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座山炼化,他就能彻底咳咳……掌控青铜城。”
“想阻止方雄咳咳……就必须进入青铜图,也就必须要青铜令,而这炼这令牌。”
城主的眼中有些决绝:“以后的路就得咳咳……你自己走了。”
叶云州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城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照本不想说,叶云州再三逼问之下还是说了出来。
炼制青铜令的成功率极高,但需要一个祭品。
元婴修者的性命为祭,才能真正炼制青铜令。
这也是当初强盛一时的青铜城没有多炼几枚青铜令的最大原因。
元婴真人的性命太珍贵了。
尤其炼制青铜令时,还需要元婴真人自愿献祭,否则令毁人也亡,根本炼不成青铜令。
“什么。”
叶云州吃惊地看向城主。
他没想到找到这些材料,反而找到了城主的死因。
城主笑笑:“叶云州咳咳……你也别自责,我本来咳咳……就命不久矣,死在炼制青铜令上,也算咳……这命有些用处了。”
欧阳照抬头望天。
他只希望能阻止方雄,那不是青铜城的传人,而是一个图谋青铜城的恶鬼。
叶云州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城主此时一挥衣袖,静室的门封死,他手中浮出现一团团灵火,分别灼烧着七件传承宝物和木令牌。
“当年的事情,反而成为现在青铜城的一丝生机,这其中的因果不是我能参透的,这命该如此,也正该如此。”
此时,城主的咳嗽已经好了,他面色红润,眼睛有神,再看不出一丝病态。
叶云州知道,这是城主在榨干自己最后一丝的生命力。
“木令牌还好,上面没有丝毫阵法禁制,不需要多加祭炼,而这七件传承宝物,经过了许多人的手,上面的气息杂乱,需要一一再炼化才能炼制青铜令。”
城主的话很密,说得也很仔细,生怕叶云州听不懂一样。
这是城主在交代后事。
叶云州忍着悲痛,细细地听着,一个字也不敢记错。
七件传承宝物被炼成了最初的样子,再无一丝杂质,成为了一团团原始的材料。
就在此时。
城主双手掐诀,口中喷出精血,血沁入木令牌之中。
木令牌有了精血之力,生出一股股吸力,一股股地把七团材料灵液吸入自己之中。
血腥味中带着甜香,叶云州心头的悲意更重。
元婴真人。
就算城主退去城主之位,以他现在的重伤之体,也可以再活几十上百年,当初那红尘仙已经死了,还在众神殿地宫中苟延残喘了几十年。
城主比红尘仙强了百倍有余。
可为了炼制青铜令,为了整个青铜城,城主放弃了这上百年的寿命,心甘情愿地献祭自己炼制青铜令。
此时。
叶云州看眼前的木令牌有了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不但是对木令牌。
对整个青铜外城,对整个青铜内城,还有空旷的城主府,叶云州都有了一些别样的感情。
“噗!”
城主欧阳照再吐一口精血,这一次,那血半红半金,沁入了木令牌之中。
“马上就要炼成了,炼成之后,你准备万全后要立刻进入青铜图,青铜图里的事情我再也不能影响了,方雄炼化青铜图的速度会快很多,你要千万小心。”
城主的脸色越说越白,但他没有停下,叶云州也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枚木令牌也越来越像丢失的青铜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