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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的灾害不会停止,而作为人类能做的也只有挣扎。

一场小型的崩坏事件足以带走无数人的生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生命就这样逝去,那是一种无力感。

苏开始变得沉默,半个月前他收到了老师的死讯,因为崩坏病。

法尔因到最后也没有打扰他的研究,让他见最后一面,因为那天的交谈早就决定了一切。

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么蠢,蠢到连自己的老师究竟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是需要别人来点醒他。

梅比乌斯在法尔因死后给他打了个电话,确保他的精神状态还没崩溃。

当然对于梅比乌斯来说这只是完成符羽交代的事情罢了。

“你可别死了,还有人在等你呢。”

电话中的声音这样说道。

“……我知道。”

苏只是回复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他现在感觉很糟,实验多日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老师的逝世……

看着送来的病人一个个在痛苦中死去。

我什么都做不到。

他倒了下来,靠在实验室的墙上。

冰凉的墙面让他的精神略微变得清醒。

不,不能在这倒下,至少不是现在。

他挣扎着起身,再一次开始实验。

直到半个月过后,他拿着那支所谓的解药走出实验室。

意识逐渐变得恍惚,身体也开始向他反馈着多日透支带来的损耗。

他需要休息,但是还不行。

紫色的纹路在他的衣服下闪烁。

待他来到医院时,他看到的是空气中弥漫着的紫色颗粒。

无数的病人在那里,渴求着有人能够拯救他们。

他向前迈出脚步,腿上传来的痛觉让他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人。

低头看去,一个小女孩倒在地上,他下意识弯腰想将其扶起,但是在触碰到孩子手臂的一瞬,他看到了那熟悉的紫色纹路……

崩坏…崩坏……

“对不起……”

他伸出手将那支解药注射进了孩子体内。

“没事的,打完针就好了。”

“大哥哥,打了这个就不痛了吗?”

孩子看着苏,那种眼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看着孩子没有什么变化之后他逃也似的离开。

医院内已经看不到工作人员了,这里……早就被抛弃了,有的只是混乱的环境,和一群等死的病人。

等待着那些感染崩坏病的病人的下场只有一个。

可他不敢去想,等他到了法尔因的办公室,不,现在是他的了。

老师……或者你说的对,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他无力的倒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

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脖颈处,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他忍不住闭上了眼。

他当然知道长期在崩坏能环境下会怎么样。

就是这种感觉吗?那些病人所承受的……

就这样结束了吗?

意识开始模糊,身体的知觉也不在。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苏就这样晕了过去。

下一刻办公室的门被人暴力踹开。

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法尔因,你倒是教了个好学生。”

他快步来到了苏的身前,将一支血清注射进了苏的体内。

“在如此高的崩坏能环境下待这么久才被侵蚀,抗性倒也不差了,不过再晚来一会,这小子多半是要死士化了……”

司帕西看着晕过去的苏说道。

“你最好保证这个小鬼没事,不然的话,就算你研究出了所谓的解药……不仅仅是我,现任总部最高执行人,第一小队现任队长也会来找你聊聊。”

“您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听着通讯器内传来的声音,司帕西选择了从心,他目前还没有和总部最上面那几位聊天的想法。

挂断通讯,他看向身上纹路渐渐消退的苏,不由得感慨了句。

“还真是好命。”

……

苏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医疗室内,感受着现在的身体,他知道自己被救了。

“你恢复得很好,苏医生 ,你猜的没错,治愈崩坏病的药物我已经研究出来了。”

一道声音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您是?”

“行了,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我是司帕西,现在正式通知你,欢迎加入逐火之蛾,还有,这封信是你老师让我转交给你的。”

面前独臂的男人在苏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将一封信扔到了他的手中。

老师的信?

苏,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那么那份解药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不必为了我这个老头子哀伤什么,我只是个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懦夫,但你不一样,你还有更远的未来,那是你展现真正自己才能的时候,我不能让你毁在这里,那份解药是我留给你最后的东西了。

作为你的老师,我没有教导你什么,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吧,无论结果怎么样。

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剩下的就是你的路了。

……

苏安静的看了很久,直到他喊出了司帕西的名字。

“司帕西博士,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那个用了我研究解药的孩子现在怎么样?”

“……已经死了。”

司帕西顿了顿还是回答了苏的问题。

短暂的沉默过后,苏开口。

“博士,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给其他人使用?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死去?”

“很简单,这种药物太贵了。”

“贵!?患者的生命,怎么能用价钱来衡量!”

独臂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低下头,用手指轻点着酒壶。

“让我告诉你药物的制作方法吧,这种抗体药物来自于病人遗体内的血清,从统计学上来说,要提取出能救一个人的血清,需要一千具左右的崩坏病病人遗体。”

“而治愈你的那管血清的提供者之中,有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男人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苏已经猜到了答案。

“你的老师原本也有一支血清那是我留给他的,但可惜的是他到最后都没有使用,总部的高层中也有人要保你,在加上他的个人请求……所以不要让他失望。”

男人走了过来,将那支属于法尔因的血清放在了苏的手上。

苏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手中的血清。

司帕西转头走出房门,在离开前他对苏说了句话,这也是梅比乌斯让他带的。

“恭喜你通过了考核,还有……欢迎来的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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