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入了冬,下起了第一场大雪。这雪天路滑,稍微落点水,地面便结了一层冰。
这种时候,安陵容更是能不动就不动,若罂索性又叫人去了景仁宫向皇后告了假,只说如今瑜贵人的胎还未满三个月,不那么稳。
这些日子。稍有磕了碰了,便有可能落了胎,因此不叫她出门闲逛,还是等开春了以后再说请安的事儿。
皇后险些翻出了白眼儿,可面对若罂的耍无赖,连皇上都没法子,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因此也只能默认,可以不用早起,安陵容高兴坏了。如今她每日都困倦的不行,早上想要起来请安,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如今可以睡懒觉了。乐的她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儿,只抱着若罂的腰不停的撒娇。
两人抱着团儿在承乾宫猫冬,外边无论如何去闹,两人皆不理会,只有进忠每日回来时会把外面的消息给两人讲一讲。
眼瞧着翻过了年就快开春儿了,却没想到时疫竟传进了宫。
这时疫来势汹汹,每日都要殁上两三个宫人,吓得各宫主子连宫门都不敢往外走,就算这样,那担架一天都要抬出去几个。
各宫严防死守,可总有疏漏,更别提是有意而为之。不过五六日的功夫,咸福宫的存菊堂便传出消息,沈答应被传染了。
安陵容吓坏了心里又有些着急,若罂见了,便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别怕。我叫人收拾点儿药材,叫他们给咸福宫送去。
只是这能不能用,要如何用,还要敬嫔做主,毕竟沈答应是住在他的咸福宫里。”
安陵容点点头,“我知道的,瑾姐姐,我不过只是想着略尽一份心力罢了。至于再多的,我总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
若罂满意的点点头,“这就是了,我就喜欢你这种心善却也知分寸的性子。”
给沈答应送药的事儿,若罂揽过去了,她倒也没让承乾宫的人去送,只转了个弯儿,把药材送到了皇上手里,由皇上安排人送到了咸福宫。
如此,也算是告诉了皇上安陵容的善心,也是避免了叫自己宫的宫人染上食疫。
之后,承乾宫便自己封了宫,除非必要,外面的人不让进,里边的人也不让出。
皇后的在东六宫,她命宫里的杂役太监烧了艾叶水,将东六宫各处都洒了一遍。
便把西六宫各处洒艾叶水的差事交给了华妃,华妃便借着这次机会将翊坤宫里一个染了时疫的小太监小德子用过的茶杯送到了沈答应处。
果然,过了没多久,沈答应就传出染了时疫。
一计成功,便让华妃翘起了尾巴,她便把主意打在了承乾宫上。
周宁海在外面叫了几次门,一开始王兴还隔着宫门客客气气的把人送走,次数多了,瑾妃直接砸了茶碗,直接叫周宁海滚。
周宁海无法只得回翊坤宫告知华妃,华妃气急,可她到底不敢像对付别的嫔妃那样的对付若罂。
因此也只能作罢,只恨丢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自从承乾宫封宫,外面的事儿除了每日进忠带回来的消息,她们竟是半点不知。
如此也好,凭他外面闹得翻天覆地,左右都惊扰不到若罂和安陵容二人。
等到时疫之事终于平淡下去,华妃变成了年嫔还不等宣旨便又被抬成了华妃,沈答应已复位成了惠贵人,年嫔手下的两个太医原本也应被赐死,可却因寻到了治疗时疫的方子也平安无恙。。
个中缘由,若罂和瑜贵人只做不知,倒眨着眼睛看着皇上。皇上看着这瑾瑜二人眨巴着一模一样的两双眼睛,像两只好奇的猫似的,便觉有趣。
他朝着瑜贵人伸出手,安陵容瞧了若罂一眼,若罂带着一脸笑意的叫她还不快去,安陵容这才红着脸走到皇上身边,把手放在了皇上手中。
皇上一脸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肚子,说道,“你平日里就好好跟着瑾妃,她细心又能护得住人,跟在她身边,你一定能为朕诞下一个健康的皇嗣。等你平安生产,朕定然有重赏。”
莞贵人折腾了这么一遭,救出了惠贵人,又意图扳倒华妃,华妃如何能放得过?只叫哥哥年羹尧寻出了事端叫甄嬛的父亲贬了官。
而华妃便找出了时疫方子,皇上便恢复了她协理六宫之权,又将敬嫔晋升为敬妃。皇上只说让敬妃襄助华妃管好六宫。
河南的秀才闹事罢考,皇上很快便出了一趟公差,去了河南。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皇上来了承乾宫看瑜贵人,若罂只陪了一小会儿,便借口乏了,只把空间留给了皇上和安陵容。
皇上和安陵容说了什么,若罂不猜都知道,无非就是叫她老老实实待在承乾宫,好好保护好腹中的皇嗣。
若罂躺在床上,心里一阵阵的烦躁,皇上要去河南,进忠便要跟着去,如此一来,她和进忠便要暂时分别。
舍不得呀,可越到这时候,皇上越赖着承乾宫走,他不走,进忠就不得回来,真是烦都烦死了。
就在若罂昏昏欲睡的时候,背后贴上来一具熟悉的身子,若罂勾着嘴角转了身,便钻进了来人怀里。
抱着进忠的腰轻轻揉捏着,连眼睛都没睁,嘴里喃喃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明儿你就要跟着皇上去河南了,我舍不得你,你又不早点儿回来陪我。”
进忠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两下,才说道,“娘娘放心,这次奴才不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