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躺在沙发上等着对方回复消息，对方的消息一直没来，他有点打瞌睡。
看看时间五点多了，他开始考虑晚饭吃什么，是煮面还是煮饺子！
手机嗡嗡嗡的响起声音，于素心弹过来视频通话请求。
昨天曾凡也只是扫了几眼，对于素心的模样没有太深刻印象，手机屏幕里面近距离怼脸拍看的就很清楚了，加上手机美颜的威力，看上去很有惊艳的感觉，当然比现实中更显年轻。
“我很好奇你用什么护肤品？”于素心的问题让曾凡有点哭笑不得。
“你这是夸我吗，香皂我都不怎么用，就是每天早晨清水洗脸！”
“我有点颜控，长得太丑的不行！可是长得好的难免就犯桃花，我不想重蹈覆辙！”于素心笑嘻嘻说道。
除了小时候，曾凡不记得还有谁夸过自己长得好，他的相貌也只能算普通人，高富帅哪一样都不搭边，可能脸上没有麻子和黑斑算是唯一优点了。
“只要心理正常的男人，看见漂亮女人都难免心猿意马，和长得怎么样无关，主要还是看个人的道德感和自制力吧！”曾凡不认可她的观点。
“反正一个男人靠不靠得住不能看他自己怎么说，得看周围的人怎么说，于是我姐夫就把你介绍给我了，我也找你们厂里的人打听过，都说你老实厚道！”
曾凡无奈笑道：“以前我当这是夸奖的话，现在这个评价等同于没本事，相当于贬义词了，不过我不在乎，我自食其力，不缺吃穿，每天能踏实睡着，我很知足！”
“听说你年轻的时候结过婚，没几年就离了，一直单身到现在，能说说为什么吗？”于素心好奇他的过去。
“我初中毕业上的县里技校，学过电脑维修，后来在县城里一家电脑店打过两年工，没挣到什么钱，于是就回来老家，在一个建筑队做小工，到二十五才结婚，前妻鼓励我去县里开个电脑店，自己做老板，可惜我们都没有经商头脑，折腾了两年多没挣到钱，还亏了五万多，她觉得跟着我没前途，当时还没有孩子，就那么离婚了！于是我又回来做小工，干了几年才把钱还清，那时候三十多了，也没钱再谈对象结婚，后来我爸妈相继得病走了，又欠了不少钱，那时候就在沙发厂上班了，一晃就四十多岁，大半辈子过去了，现在的生活我觉得很好，不想做太多改变！”曾凡简单交代了自己的过往。
“小时候总感觉时间过的慢，从学校里出来后，感觉时间嗖嗖的往前跑，不怕你笑话，别看我女儿都该上学了，有时候我还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呢！”手机屏幕里，于素心笑着说。
“时间是人为定义的概念，物理上的时间，一年一年长度几乎都一样，可是我们每个人的实际感受并不一样，人在青少年时期大脑发育最快，无数神经元互相建立连接，学习知识形成记忆，所以感觉时间过的很慢，长大以后脑细胞持续不断的死亡，新的神经连接越来越少，加上生活重复性变高，所以时间会感觉过的很快！我们印象最深刻的记忆，大多都是青少年时期形成的，所以经常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曾凡难得有人说话，话匣子打开也能滔滔不绝。
“不是说你没上过大学，你懂得还挺多呀？”于素心对他有点刮目相看。
“哈哈，你就当我胡说八道，现在不是有那么多语言大模型辅助学习，所有高深的知识，只要去问，都能给出解答，我也是瞎琢磨的观点！”曾凡有点不好意思。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你比许多人活的都明白！”
俩人聊的投机，时间就感觉过的很快，尤其是视频通话很费电，不到一个小时曾凡的手机就电量报警了，不得不结束通话，约定明天下午再聊。
接下来的几天，曾凡感觉时间过的快了许多，每天都有了点期盼。
上午仍然继续做他的架子床，下午两点多固定时间跟于素心视频聊天，聊上一两个小时结束，再到西屋继续忙活。
后来熟悉了，于素心想看曾凡怎么做家具，索性边加工木头边视频聊天，让她看看实际的操作过程。
这样不用刻意的找聊天话题，跟说话相比，曾凡还是更擅长动手。
过去十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度过，在厂子里工作可以一天不说话，到家里一个人更是不需要说话，他一个月说的话都没有其他人一天说的话多。
专心加工木头时间也过的很快，经常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就没电了，自动关机自然视频就中断了。
他的手机用的时间太久，换过一次原厂电池，转眼又用五六年了。
为了保护电池，他使用的时候从来不插充电线，原先大部分时间都是当做闹铃和手表使用，每天刷新闻查询信息很少使用超过两个小时，就算这样节省使用，电池照样衰减的不行了。
电量消耗的快，充满电同样很快，曾凡咨询手机厂家售后服务店，询问还能不能换电池，人家告诉他停产时间太长，没有那种型号电池了，建议他换新型号手机。
刚挂断售后的电话，于素心又发过来视频通话：“你什么手机呀，怎么又没电了？”
“用的时间长，电池衰减厉害，没别的问题！”曾凡解释道。
“一个手机用四五年，你可真会过日子，该换了！”
“还能用，我准备坚持到年底就换！”
“为什么非得到年底？”
“凑满十年时间！”曾凡的答案让于素心无比惊讶。
“你什么手机呀，能用十年，我得见识见识！”
“当年号称是第一款五纳米芯片的手机，花了我将近两个月工资，以前换过一次电池，刚才我咨询客服，没有这型号电池了，只能换手机！”
“你真厉害！”
“刚买那会用的比较多，最近几年就是当作闹铃和手表用，所以用的时间才长，上一部手机我用了十五年呢！”曾凡内心有点得意。
“二十五年前，我还在上小学，那时候有智能手机吗！”于素心有点不相信了。
“没有，我那个是功能机，当时在电脑店打工，也差不多两个月工资，八百多块买的，那时候手机电池可以拆下来充电，待机时间也长，有三块电池可以轮换使用，一块电池可以用三四天时间！”曾凡解释道。
说完看她不信，曾凡在储物柜里翻腾一顿，还把那个灰不溜秋，边角磨得发白的手机找出来展示给她看，电池上的生产时期写着二零零五年七月。
于素心内心很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要是别人都像你这样，那些手机厂商都得倒闭！”
“我觉得够用就行了，没必要跟风攀比，只要有攀比，就有输赢，不是费心就是费钱！”曾凡有自己的原则。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表达我的观点，认不认同是你的事！”几天时间过来，两个人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你的衣服是不是也都要穿十几年，你上次买衣服是什么时候？”于素心问道。
“现在的衣服质量不行，确实有穿十几年的，大部分穿不了十年，最近买衣服应该是半年前，买了一盒袜子！”曾凡想了想才回答。
“哈哈，我以为你袜子破了得自己补呢，不得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呀？”
“以前真补过，后来感觉浪费时间，一块一双不值当，穿破了就换新的！”
“今天我女儿放寒假，明天我们出去逛逛吧，快过年了，买几件衣服！”于素心提议道。
聊了好几天，该了解的都了解差不多了，终归还是要面对面打交道，才能知道两人合适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