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梅愿意设计图案，画图自然也由她一手包办，虽然会推迟烧制时间，却间接减轻了严蕊的负担，少设计一幅图案，她当然要大力支持了。
曾凡对此没有意见，他更在意内部结构的设计，外面的图案是锦上添花，确实能提升不少卖相和价值，对卖多少钱他不太关心，但是蓝梅和他不一样，人家要靠这个收入维持生计，肯定不能让人家白出力。
原先计划三个瓶子，吕瑶来了后，曾凡又增加到六个，胡刚两口子各一个，严蕊一个，罗婷一个，现在分蓝梅一个，算是见者有份。
至于用什么图案，让他们自己去商量，曾凡只管设计和制作，验证自己的想法。
一号瓶素烧完成后，他设计的结构证实可行，后续的难度对他来说已经不大了，最大的难点是曲调的微调。
对别人来说也是最能展现神奇的地方，需要对瓶内的体积和气压有精准的估算，也要对发声的几个孔洞有同样精准的设计，才能按顺序发出他想要的声调，这些设计一旦固定，高温烧制完后就只能微调，不能大改了。
别人就算拿到他的全套制作工艺，想要仿制出来也会非常难，这就是曾凡想要达到的效果，以现在的科技水平，也难以做到精准控制材料疏密度，烧制的局部温度和还原氛围，这几处的误差叠加到一起，出来后的效果就会差很多。
确定了几套瓶子的造型后，严蕊跟着蓝梅去了楼下，设计具体的图案布局，房间里一下子感觉宽敞许多，胡刚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也找了个借口下楼了。
房间里只剩下曾凡和吕瑶两人，别人都有意无意的为他们创造独处机会，只有他们俩自己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
吕瑶在平行时空已经达成了心愿，也理解了曾凡的做法，放弃了现实中求不得的执着，现在把曾凡当作志同道合的朋友，能给她提供有益的指点。
“通过喷气旋转，内瓶会不会悬浮起来，那气压不足的时候就会落下来，到时候哐哐响怎么办？你再好的曲子氛围也没了！”吕瑶研究了一番转心瓶的结构，又发出了质疑。
“内瓶整体质量五百多克，加满水的质量超过一千三百克，蒸汽浮力和喷射力量能减轻一部分重量，不可能脱离接触，我已经计算过了，只是加热量和旋转速度不好控制，到时候需要对使用的炭火做一些限制！”曾凡解释道。
“呵呵，你可真下功夫，就为了做个瓶子，以你的能力，这份心思要是用在科学研究上，不比做这个更有用？”吕瑶把手里的外瓶放回货架上，转身看着继续修坯的曾凡。
“什么是有用，什么是无用，你怎么确定？”
“科学技术能提高生产效率，产生更大的价值，哪个更有用还值得争论吗？”
“你对价值的理解也有失偏颇，物质生产是价值，手工技艺也是价值，现实中可能不等值，对我而言，研究制作这个瓶子过程更有价值！”
“你指的是人生体验吗？”
“体验算一部分，发明一种方法，制造出现实中没有的新事物，本身就是一种价值，不能简单的用货币衡量，那就没意思了！”
曾凡话里的含义吕瑶当然明白，她其实也认可曾凡的观点，说这些也不过是起个头，方便探讨更深层的话题。
“平行时空的时间和我们当前时空完全不一样，在梦里一晚上可以过几天甚至几个月的时间，下次做梦还能完美接上，你能解释其中原因吗？”
“我经历的比你多一些，但是我的理解也未必正确，或许根本就没有标准答案，我们都是盲人摸象，还可能对你产生误导，你确定要听吗？”曾凡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
“正确错误都是一种观点，应该交给我自己判断，你说是不是？”吕瑶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我们所处的宇宙是怎么来的，你持什么观点？”
“当前科学界主流的观点，宇宙诞生自一次奇点大爆炸，天文望远镜观察到的红移现象也证实星系整体上在互相远离，根据宇宙微波背景辐射还能推测出宇宙诞生的大致时间，我不是天文学家，这方面只能信服主流观点！”吕瑶回答道。
“根据我的理解，奇点或许没有爆炸，或许是爆炸后依然存在，我们当前宇宙可以看做仍然存在于一个奇点之内，所有的物质、时间、空间都是幻象，也可以把奇点理解为当前宇宙的高维存在，那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无限小也无限大，我们当前时空也好，无数的平行时空也好，都源于我们的意识，意识源于我们对所处世界的认知，我们的意识可通过奇点通行于不同的平行时空！”曾凡这时候感觉语言无比匮乏。
他的话吕瑶理解的有点吃力，琢磨了一会才继续问道：“你说平行时空源于意识，可是我并不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穿越过去，也不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曾凡苦笑道：“我到现在也只能做到一半，可以选择穿越进来，并不能随意的回去，甚至我都不能确定，这里是我的本源时空，还是我觉醒的那个时空是我的本源时空，又或者是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本源时空！”
“庄周梦蝶吗？”吕瑶还没有他那样的深切体会，只能通过想象理解一二。
“我们的意识有点像电脑的单线程处理器，只能同时处理一个时空的任务，或许有人的意识能同时存在于多个时空，那估计是近乎于神的存在了吧！”
“你相信有神的存在吗？”吕瑶被她说的有点迷糊了。
“我不认为有那种一神教认为的无所不能的神，我们这边传说的大部分神仙，其实都是后人牵强附会造出来的，有些或许确有其人，不过是掌握了某些超常能力的人，被后人或者徒子徒孙无限夸大而已！”曾凡仍然坚持无神论的信仰。
吕瑶忽然来了兴趣：“你有那种违反物理定律的超能力吗？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
“我确实可以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这些能力仍然要遵循一些基本的物理定律，只要认知能达到，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曾凡将随身携带的能量球拿了出来，漂浮在空中展示。
当前的能量球和最初的版本已经有了很大不同，不仅仅是碳纳米管物质，而是融合了防护装备的所有功能，内部的超级计算机存储了大量数据信息，包含了上千万各种功能的微型机器人，以及他研究的那些治疗菌，多种不同功能的生物基因等等，可以说是集合了他在那两个位面大部分知识能力的心血结晶，都是他这些年一点点重建出来的备份。
曾凡在这个时空没打算依赖这些能力做出什么大事，可是要证实不是幻觉或者做梦，总得需要一点物质的东西，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一直保持意识清醒，不遇到一些难以解决的麻烦，算是有备无患了。
哪怕吕瑶不止一次的通过做梦，进入了无比真实的平行时空，她仍然时常怀疑曾凡是认知混乱，通过某种催眠手段让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多种测试方法都证明她的经历不是幻觉。
看着违反重力漂浮的黑色小球，她并没有太惊讶的感觉，她早就认为曾凡有某种超常能力，只是不愿意展示出来，现在也不过是证实了而已。
“我能摸摸吗？这个能量球可以做什么？”吕瑶站起身走过来，好奇的打量这个黑的无比深邃的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