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宫殿内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气氛愈发浓重,盘越国王再也忍受不住了,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圆睁,满是怒火,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你们都说话呀!当初哄骗孟获侵入大汉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兴奋得如同即将偷腥的猫,口若悬河,出谋划策。现在倒好,汉军都快打到家门口了,怎么都成哑巴了?一个个都哑巴了吗?”
盘越国王咆哮着用手指着在场的众人,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仿佛要将这股怒火发泄到每一个人身上。
然而即便盘越国王如此愤怒地质问,在场的人依旧如木雕泥塑一般,沉默不语。
他们或是低着头,不敢与盘越国王对视;或是眼神游离,满脸的无奈与不知所措。
整个宫殿内,除了盘越国王那愤怒的吼声在回荡,便是一片令人绝望的寂静。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青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此人身姿挺拔,眼神清澈,透着一股与这紧张氛围格格不入的镇定。
然而,众人见状,却纷纷眼露鄙夷之色。
原来,这人就是骠国的萨度王子。
萨度王子仿佛并未察觉到众人对他的态度,微微昂首,神色坦然地说道:“父王、各位国王陛下,依我之见,即便大汉军已经兵临城下,但我们也不一定非得与他们开战不可。我们可以派出使者,带着诚意前去与他们和谈。将上次从大汉抢夺来的金银财宝悉数送还,再附上一封言辞恳切的求和信。我相信,以大汉的大国风范,是不会与我们这些小国家过于计较的。说不定,我们还能借此机会与大汉建立联系,增加贸易往来。如此一来,大汉的丝绸、瓷器等珍贵货物能流入我们国家,我们的特产也能销往大汉,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啊。”
萨度王子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试图说服众人接受他的提议。
然而,萨度王子的话还未说完,他的父王 —— 骠国国主就脸色骤变。
骠国国主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脸怒容,厉声喝道:“你给我住口!当日我们商议哄骗孟获之时,你就百般阻拦,坏我好事。现在又在这里说这些软弱的话,我都想不通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软蛋来!我们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向他人低头求和?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骠国国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权杖重重地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愤怒。
见状,萨度王子还想开口解释,刚张了张嘴,却被骠国国主那如雷般的声音打断。
骠国国主大手一挥,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我不想再听到你这些懦弱的言论!”
萨度王子望着盛怒的父王,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与无奈。
萨度王子知道,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父王的想法。
萨度王子咬了咬牙,心中满是不甘,但又不敢顶撞他的父王,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然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了宫殿。
等萨度王子那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宫殿门口,掸国国主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其实我们也不必如此紧张。大家不妨仔细想想,这大汉军最开始先是在大汉境内打退了南蛮,之后想必又花了不少时间扫清南蛮的残余势力,这才长途跋涉来到我们这里。从时间线来看,他们基本上就没怎么休息过。长途行军,风餐露宿,再精锐的部队也会疲惫不堪。即便他们之前在战场上再怎么骁勇善战,现在估计连刀都拿不起来了吧。”
掸国国主的话犹如一针强心剂,瞬间让原本死寂的宫殿再次活跃起来。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盘越国的达贡亲王率先大声说道:“掸国国王所言极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汉军一路奔波,肯定是强弩之末了。我们以逸待劳,定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这时,盘越国王挺直了腰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以逸待劳,到时候杀得汉军片甲不留!让他们知道,我们三国可不是好惹的!”
盘越国王的声音充满了斗志,在宫殿内回荡,让众人的信心更加坚定。
众人闻言,皆是用力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斗志。
而掸国大巫师雍由邪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诸位国王,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轻视汉军。毕竟他们能在大汉境内大败南蛮,其实力不容小觑。以我之见,我等三国应设下三层防线,层层阻击,等候汉人的到来。如此,方能万无一失。”
三位国主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雍由邪的建议虽然谨慎,但确实是眼下最为稳妥的办法。
盘越国王微微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样也保险一些。那我盘越国便作为第一防线,定要让汉军尝尝我们的厉害!”
接着,掸国国王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掸国作为第二道防线。若盘越国稍有闪失,我掸国必定全力阻击汉军,让他们无法前进一步!”
最后,骠国国王也缓缓开口,说道:“我骠国作为第三道防线。若前两道防线不幸被破,我骠国也定当死守,与汉军拼个鱼死网破!”
众人商议妥当之后,盘越国王大手一挥,说道:“好了,事不宜迟。大家各自回去准备,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防线布置妥当。此次关乎我三国生死存亡,切不可有半点马虎!”
众人齐声应诺,然后纷纷起身,匆匆离开了宫殿,各自回去紧锣密鼓地筹备防御之事。
等诸葛亮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赶到之时,远远便瞧见盘越国早已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