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师在斗法!
“咱们去看看”,男子道。
“不可”女子脸色惶急,想起十来年前的一件事。
当时她还小,不到十岁。
她看到一个七十多岁老态龙钟的仙师,随手弹出一朵小火花,就把一个师父都敬重的,练铁布衫至大成的江湖豪客,烧到连渣都不剩下。
“不行,我得去看看,也许仙缘就在眼前”,男子眼露坚决。
“不行,你去了,以后就别找我”,女子决绝阻止。
就怕他鲁莽的行动,触怒了仙师,惹来大祸。
男子稍一犹豫,觉得机缘不可失,他下定决心,反手在马背上一按,借力腾空而起。
真气自丹田涌出,身如弹丸,一跳一纵有四五丈远。
他急急攀上官道旁的小山顶,抬头张望。
看到的是星垂四野,月悬中天,清辉泼洒如霜,照得山道如一条银线蜿蜒入雾。
刚才那两道赤红遁光,早已消尽于云外,连丁点余痕都不剩。
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仙踪,不过是凡人眼热生出的幻影。
他攥紧拳,指甲掐进掌心。
仙师真的跟凡人有不可理解的差距么,后天武者跟仙师比起来,真的连追上一睹真容的资格都没有么?
我以前见过的仙师,飞得没这么高哇。
他不知道,他以前见的那位仙师,是老了都还在炼气三层的仙师里的渣渣。
下面马儿嘶叫,那个身材苗条的白衣女子骑在马背上,拉着缰绳,忽然一抖缰绳,纵马疾驰。
显然是两人感情基础太薄,刚刚他在女子强烈阻止下,还我行我素,引起了女子的不满。
“等我啊,我还没上马”
…………
山林深处,迷雾如絮,带着腐叶与湿土的气息。
风过林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贱人,束手就擒吧,你背叛老祖背叛宗门,识相的把【火鸾经】交出来,回宗跟老祖认个错,没准老祖还能开恩,留你一条性命”
李继祖立于一块凸出的一手持紫霞软剑,一手握着寒朔珠。
紫霞软剑上浮起寸许氤氲紫色光霞,这是件上品灵器,跟他功法相符。
那寒朔珠可以释放大量寒气,跟他功法不符,但可以克制对面主修火系功法的文雪。
月下林间一片狼藉,断枝横斜,焦土寸寸,几缕残火在枯叶上苟延残喘。
十步之外,霜色已是大面积的漫开,草木凝冰,露水成珠,被火焰燃烧过的木头,都被冻成了坚硬的黑灰。
一身红裙的文雪倚着半截被斗法摧断的大树,左肩血透重衣,鲜血已浸染半个上身;
破碎裙衫滑落,露出素白臂膀,腥红的血与肌肤白映出刺目反差,右手五指紧紧握住一把两尺来长,闪着暗淡灵光的红色带弯钩的短剑。
她强催法力封住伤口,指节泛白,微微发颤;
脸色惨白如纸,唇无血色,额角冷汗混着血迹滑落,连睫毛都沾了火灰——那是火系法术被寒气扑灭时卷来的残烬。
此时的她,整个人透着一股凄艳到令人心颤的美。
李继祖吞了一口口水。
乾国十美的文雪曾经也是他觊觎的对象,不过他不能染指,因为他知道这是老祖为自己准备的炉鼎。
文雪她发丝散乱,却昂着头,眼尾一挑,冷笑出声:
“我呸,那老东西还配称老祖,一个濒死的假丹境老狗而已”
文雪早知自己虽名义上是李仁南弟子,实则是他为延寿续命、提升功力所备的炉鼎。
这一切,都是文氏一族亲手将她送上祭坛。
好在李仁南修的双修采补秘术,并非霸道双修宗门把炉鼎采尽吸尽,用完即弃的那一类秘术。
双修与采补术的差别在于,双修是两者皆受益,一方不会制霸控制另一方。
采补是一方受利,另一方必受损,有相对温和的采补之术。
这类被采补者没有性命之忧,不会道基毁坏,不会被霸道的吸干采尽,甚至陨落。
但被采补多了同样会影响大道,不利自己的修行,或者直接无法突破大境界。
李仁南修炼的就是一道相对较温和的采补秘术,需要文雪修炼到筑基中后期时,阴元充沛,再在合适时机时,被李仁南采补,用以延寿续命。
可惜她取《火鸾经》时失了身。
而李仁南那续命秘术,偏偏需她处子之身。
回宗?后果难料。
《火鸾经》又恰与她所修火属性功法相合,索性携经远遁,不辞而别。
就就牵连文氏族人遭屠。
那些族人曾以“家族大义”逼她修习秘术,预备日后供李仁南采补,亲情早已淡薄。
可当尸横遍野、血染故里,那点血脉之念竟又在文雪心间翻涌上来,自此将李仁南视为仇人。
她算准李仁南寿元将尽,便返乾国。
一为报仇雪恨。
其二,是权势之争。
她要夺到紫霞宗,她要亲手接掌,要重振文家。
李仁南正如她所料,气血衰竭,再动用法力,真的可能会当场殒命。
但李家的李继祖修为却超出了她的预料,三十年不到,竟然从筑基二层,提升到了筑基七层。
这家伙天资不高,修行的速度还这么快,绝对是李仁南那个老畜生,动用了宗门的底蕴,不惜一切代价在培养他。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手里还有个寒属性的宝珠,正好克制她。
显然,李仁南这老狗也算到了,自己会回来寻仇。
“敢辱骂老祖,贱人,我先废了你,再将你玩个半死”
李继祖眼神一厉,散发出凛冽的杀意,袖袍轻振,从袖里飞出一件青光灵活如蛇,那是件索形的下品灵器。
一道青光如蛇窜出,这是件索形灵器,闪着灵光,缠向文雪。
要搁在平时,躲过这灵器不成问题。
但现在法力所剩不多,受伤不轻,文雪眸子里虽然把飞来的青索看得清楚,要躲闪却是不易,只好攻击此灵器,最好能雷霆一击下,毁了这件灵灵器。
文雪飞速将手中两尺长的红色带弯钩短剑灵器抛出。
此宝化为一道红色流光,一闪放大至丈许长的巨剑,剑上的弯钩同样放大,整件宝物上面附着一层跳动火焰。
此剑上的弯钩有锁拿对方祭出的灵器之能,给李继祖带来不少麻烦,不过终究实力弱了一线,底牌又没李继祖多,这才被李继祖追杀了上千里。
被文雪所剩不多法力,全力催动的火剑,气势汹汹地对上灵动的青索,没有文雪意料中的剧烈的碰撞,青索飞速缩小,躲过撞击。
她急急控制自己的灵器,那弯钩如活物触手般再度发出一击。
但缩小的青索这时已经突破火剑的阻挡,再猛地加速,快到令文雪看不清它轨迹,急射而来,扎在文雪肩头,不过没有多大撞击力。
却在触身刹那骤然放大,如活蛇缠绕,一息之间,她已被捆得严严实实。
那双玉臂反绞,原本颇丰降的胸口再被紧勒。
破碎的红裙被勒出深深褶皱,勒挤的胸口,突出得更诱人,像一对水球受挤压要挤爆一样。
她的发丝散乱,贴在汗湿的颈侧,脸露惊慌绝望。
被这青索捆住之后,仅剩不多的法力完全被禁锢,她就像个普通凡女一样,连自尽都办不到。
“贱人,你让本少宗主追你七天,累得像狗,今晚本少宗主得好好享受下你”
李继祖看到猎物被缚,嘴角咧开,笑得淫荡,迫不及待上前,准备好好享用这念了多年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