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凝真见桑歧明明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却仍旧拖着重伤的身体不肯离开,难得犹豫了,“明明已经没有自保之力了,为何不肯离开?”
桑歧明白他若想得到凝曦,只有说动素凝真一条路,所以,他收敛了戾气,拿出自己最好的态度,“因为,我要见凝曦!”
素凝真直视桑歧的双眼很久很久,她本以为会看到不忿,但是,她失望了,桑歧的眼里除了恳求什么都没有。
这一刻,素凝真终于从心底里接受桑歧这个姐夫了,“当年,你攻打明月山庄,我为保护姐姐遗体,将她偷了出来,并葬在这星沉谷中,只是,我却一次也不敢去见她。”
“我恨了你二十年,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当年,是我错了,姐姐她没有看错你。”
“桑歧,你比我更配见她最后一面,那无字碑下就是她的归处。”
桑歧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便离开了!
素凝真也因神窍沉寂,灵力耗尽死在了高秋旻的怀中。
......
桑歧在看到他的断臂同凝曦被素凝真葬在一处的那一刻起,他二十年的恨意顿时消散一空,他不恨了,不恨人族,不恨镜花宫!
因为,他最恨的是他自己,恨自己没有相信凝曦对他的感情,竟生生误会凝曦二十多年。
最后,他将断臂和凝曦的尸身都带回暗域,至此闭殿不出。
—————— 我是分界线
镜花宫
傅澜生得知素凝真逝世,担心高秋旻,而谢雪臣和南胥月则是身上都有伤,还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暮悬玲和需要人保护的阿宝,只能就近选择暂时落脚镜花宫。
因为灵气与魔气对冲,暮悬玲只能靠自己自愈了。在这个过程中,暮悬玲不断喊着“疼”,可谢雪臣也没什么好办法。
“胥月,暮悬玲身上的悟心水总归是个隐患,虽然桑歧走了,但不代表他彻底放弃暮悬玲了。”
对于老友混沌珠的悲惨、坎坷遭遇,南胥月无力改变,只能适时的提供些许帮助,“只有长生莲的莲子能解悟心水之毒,它生在琼琚岛,落乌山栖凤林的无水之地,与悟心草相伴而生。”
连日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噩耗,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谢雪臣冰山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能解就好,我这就带暮悬玲去落乌山栖凤林。”
“胥月,等暮悬玲醒后,我们就离开。”
南胥月突然间愣住了,他手上的折扇也合上了,“你要带我去?”
“是啊,怎么了?”
南胥月直视谢雪臣的双眼,郑重问道:“刚刚桑歧看我的眼神,你也瞧见了,十年过去了,没有什么是不变的,我也是会变的,你还会信我吗?就不怕中途我使坏吗?”
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南胥月在自我诋毁了,同时,他也在试探谢雪臣,问他,“若我想中途使坏,你还会带上我,接受我吗?”
南胥月的问话让谢雪臣沉默了,他脑海中自他熔渊脱身与南胥月重逢后,有关南胥月那些有问题的举动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谢雪臣从来都不是个直肠子的莽夫,之前,他不过是从来没往南胥月身上想罢了。
现在想想,仅仅就是胥月对朽仙阁的异常了解,还有当日在拥雪城的提议提醒,那个不是疑点重重。
只是啊,只要这人是南胥月,他谢雪臣便愿意相信。
“我信你不会使坏!”
谢雪臣回答的斩钉截铁,任谁来了都能听出他的真心实意,更别提能穿透本质,看透人心的南胥月了。
或许是南胥月从未遇到过如此坚定不移的选择,此刻,他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了。
因为爱,所以害怕失去,更是变得犹豫、胆小,就算是擅长掌控人心的南胥月的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这么肯定?若我真的有这个心呢?”
“那我会看着你,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好,谢雪臣,你可要好好看着我,千万不要让我离开你的视线啊!”
“不会!”
南胥月和谢雪臣这边虽未解释,但二人的感情更加甜蜜了。傅澜生这边,却是不顺利极了。
......
主殿上,高秋旻因为往日里自视甚高、不懂如何同门相处,无意中,她已得罪了近乎半数之人。至于剩下的人,那就是是墙头草,随风倒,自然也不会出面支持她。
所以,傅澜生赶到的时候,高秋旻正被同门师姐指责德行有亏,不配继承拂尘之剑,更不配为下一任镜花宫的宫主。
高秋旻这才知道,原来往日里的同门情谊不过是因为师父在世,她们害怕得罪自己被师父责罚罢了。
看着面前无一人为自己说话的场景,高秋旻知道今日自己是无法继承宫主之位了,她暗道:高秋旻啊,高秋旻,你还真是无用,连师父交给你的东西,你都保不住!
高秋旻失望至极,同时,她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她真的就那么差劲吗?差劲到背后没了师父,便一事无成?
这时,傅澜生的出现如一盏暖阳照亮她迷茫的内心,“你们字字句句看似大义,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
“若是有谁也想争宫主之位,不妨同高修士正面对决,不要再此煽动人心。”
傅澜生的直言不讳直接掀开别有用心之人的面皮,遭到驱赶。
高秋旻看到她以为亲如家人的同门还不如一个碧霄宫的外人,顿时觉得心寒极了,当即便同傅澜生离开了。
“这个宫主之位,谁爱要谁要,老娘不要了!”
或许是同暮悬玲待的时间长了,学到了她身上的草莽习性;亦或许是觉得没意思了,不想再维持自己的完美形象了。
这是第一次,高秋旻放下身上仙盟第一美女、镜花宫少宫主以及内定继承人的包袱,发泄了个痛快。
随后,高秋旻看过师父后,便接受傅澜生的邀请去碧霄宫做客了。